他不解：“我以為你打得過他，你為什麼還受傷了？他是不是也受傷了？”

拂闌忽然說：“他來了。”

聞人乄感受到了動靜，於是他說：“如果我今日幫你，你來日......”

她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指望她乾點什麼好事。

聞人乄將她往草裡放了放，自顧自往前走著，果然走不了多遠，被人從前截住，定睛一看，正是式微君。

“你怎麼在這裡？”

聞人乄直言：“我想去大竹，聽說無為山的大佛來了，我想去問問他，他見多識廣，有沒有什麼醫治人的方法。”

在式微君聽來，他簡直癡人說夢，“無為山大佛怎麼可能會來這種地方，不過據說他的門下來了幾位大師，其中最有名望的應該是空助大師。”

他話鋒一轉，“他中毒太深，恐怕無力回天了，天州起死回生的醫術大多存在於傳聞之中。”

“不試試怎麼知道？起碼試過了，沒有遺憾。”他這才反問邊行：“式微君為何在此？”

“我將拂闌打傷了，她應該在這附近。”

“找到她又如何呢？式微君應該知道，她是個什麼樣的性子。”

邊行沉默半晌，“也許，是我錯了。”

他似乎知道拂闌在什麼地方，隻不經意看了一眼那個方向，才說：“天色晚了，又要下雨，聞人公子就算救人心切，也等雨停吧，告辭。”

等他走了，聞人乄轉身回到拂闌麵前，他說：“式微君看起來也不像沒受傷的樣子，既然他放了你一馬，你自求多福吧。”

他站起來，拂闌歪在地上，一動不動。

聞人乄不知道她耍什麼把戲，但他著實不喜歡這個丫頭，所以他也不在意她趴在地上是不是真的要死，他走了很遠，天空飄起了雨，到底心裡放不下，再怎麼說，她也是姬雲間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了。

他又冒雨回去，拂闌依然趴在草裡，他蹲下來把她翻過來，發現她沒有什麼嚴重的外傷，不知為何昏了過去。

“我是不是上輩子欠你們家的啊。”他嘴上這麼說著，還是將拂闌背起來，往村落走去。

拂闌還有一些意識，聞人乄聽到她一直在說：“血...血...血...”

“血什麼血，你壓根就沒有流血。”

他把拂闌背到村落裡一戶人家門前，剛好雨下大了，敲了敲門，一位慈祥的老爺爺過來開門。

聞人乄說明來意，對方也欣然收留了他，並將偏房讓給他。

聞人乄問她：“你到底怎麼了？不會是你那套鬼術反噬你了吧？”

拂闌一動不動躺在床上，聞人乄趴在床邊，不多時就睡了過去。

夜裡，他被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驚醒，拂闌不在床上，他立即出門，外麵還在下雨，他卻敏銳地聞到了一股血腥味，還伴隨著小雞咯咯叫聲。

他跑到雞舍裡一看，拂闌拎著一隻雞，躲在牆角，正在吸血。

聞人乄差點眼前一黑厥過去，他低聲嗬斥：“你在乾什麼？”

拂闌貪婪的吸乾了雞血，而後站起來回了屋中，聞人乄跟在後麵，問她：“你這是什麼毛病？”

“看不出來？我在吸血，你應該慶幸，我沒有吸食人血。”

“你為什麼要吸血？”

“我很久沒吸血了，才會敗給五行天的宗主，不然就憑他？”

“你吸血了你也打不過他。”聞人乄倒了杯水給她，“你是要靠吸血維持鬼術？這不應該是妖修才需要的嗎？”

“妖修是需要人血，我不需要，我不過是解饞罷了。”她似乎精神大好，又說：“你要去幫他找驅毒之法？”

“我不想跟一點禮教都沒有鬼說話，你要是傷好了，慢走不送。”

“我們的目的地是一樣的，為何不能同行？”

“我不想跟你同行！”

“你是不是男人，這麼小氣。”拂闌坐到他身邊，“你彆去找什麼和尚了，我就知道有一種東西，能讓人起死回生。”

“你儘管說，信一個字，算我輸。”

“在織桐的南方有一片深山，那裡有全天州最高的山群，十裡仙場就在那個地方。”拂闌躺下，閉上眼睛，像是要休息了。

“十裡仙場？”

“對，那裡是群魔亂舞的地方，傳聞天州最後一位劍神，用六道法印封了那裡，裡麵的妖魔鬼怪出不來，外麵的人卻可以進去，不過那裡是無人區，也不會有人去。”

“然後呢？”

“十裡仙場裡有一株靈荷，長在仙池之中，隻要摘下來吃了它，就能讓人起死回生。”

聞人乄抱著被子往地上一躺，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等拂闌長時間沒等到他回應翻身去看他時，他已經呼呼大睡了。

“愛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