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有靈力,打不斷早已修出靈識,縱然不靠他的靈力,對付這些小嘍囉也沒有什麼問題。他背著姬雲間出了院子,順著溪流往來時的地方走去,但奇怪的是,圍著他的這些人並未動手,聞人乄很快就明白了,他們是在等人。
他乾脆停了下來,將姬雲間放下來,姬雲間睜開眼睛,拍了拍他的手。聞人乄從他的眼中,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仍然是想要自己走。
“我說過,選擇即是命數。”他為姬雲間裹好披風:“我們注定是跟彆人不一樣的,我曾也有心與你親近,但我敬你如天上月。而你身負血債,蒙冤受屈,怎敢與我論風月。”
最後,他站起來,傲然挺拔,狂風吹起他的衣角,卻未吹亂他的長發,他狹長的眸子暗淡下來,說出的話卻不顯得陰狠,那是屬於他自己才有的玩味。
“出來吧。”
四周即刻竄出一些人影,動作很快,各個身著奇裝異服,聞人乄恍惚間覺得他們好像是大跳蚤,接著兩具慘白冰冷的屍體丟到了他麵前。
聞人乄:“?”
那十個人異口同聲:“臨川十二生殺。”
聞人乄看著那兩具屍體:“現在是臨川十生殺了吧?過了今天,臨川就沒有生殺了。”
“小子,你很猖狂啊。”其中一個戴著牛角的大高個,狠狠撂下自己的大錘,地麵即刻陷下去兩個大坑。
“非也非也,在下呢,純粹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再說了,我還不知道諸位這什麼生殺,是哪個宗門?來自何方?”
聞人乄的確是沒有聽說過,他也不知道這是暗殺組織,他真的以為這是哪個不知名的門派,而他這麼說,顯然又讓對麵幾個人怒氣值升了幾分。
“臨川十二生殺,是天州最大的暗殺組織,你不知道嗎?”
聞人乄比起吃驚,更多的卻是覺得荒謬,他好笑:“暗殺組織?還最大?殺誰?”
“追殺令要殺誰,我們便殺誰。”
“有獎品嗎?給多少錢?”聞人乄頓了一下:“還是說,白界宗的追殺令,免費也接?”
“廢話少說,受死!”那頭牛看著笨重,拎著兩個大鐵錘,蹦起來竟然蹦的又快又高,那兩個大錘狠狠朝著聞人乄砸來,聞人乄動也未動,打不斷旋轉著到他麵前,替他擋下這一擊,隨後一人立於地,一人縱於天,互相僵持了片刻後,聞人乄眼神一動,這牛被打不斷震開,退跪於地。
聞人乄拿回打不斷,聽到一個脖子裡繞著一條白蛇的女子說:“你的靈力被封住了,你以為憑借一個法器,能奈我們何?”
“我這可不是一般的法器,我在煉製這個法器之時,恰好碰上五行天圍剿則明山,那時候的闕端就是人間煉獄,因此我就順手收了一些不該收的東西,高興時這就是個綠棍,不高興時,就是個紅棍,不如試試?”他將打不斷推出去,果然打不斷換了個色,變紅了。
“小子,我看你死到臨頭,還嘴硬!”她說:“十二生殺陣,開!”
瞬間,聞人乄麵前的地上顯現出一個金光閃閃的圓,這金光繞圈之中竟真的顯現出十二生肖的圖案來,隻是這些動物各個麵目猙獰,並不和善。
聞人乄一時沒有了解這陣殺招何在,而就在這時,他身後的姬雲間將他往後猛然一扯,抱著他在地上翻滾幾圈,躲過了這陣往他們發散的殺招。
“你!”聞人乄急忙反手抱住姬雲間,問他:“沒事吧?”
姬雲間搖搖頭,接著他就著趴在聞人乄身上的姿勢抽出了身後的月塵,聞人乄按住他的手:“你不能再動了,我知道你能殺他們,但你......”
姬雲間抬手合上他的眼睛,搖晃著站了起來,甚至不得不用月塵抵地支撐著自己。
“哈哈哈,一個沒了靈力,一個快死了,怎麼打?”這女子細細打量姬雲間,最後得出了結論:“毒修,據說就是多年前那位與惟憐宗主齊名的月仙,雲門小宗主,雲何曰。”
“真是不敢相信,你掉入百裡毒區,竟然還能活下來。”這女子手指一彈,那金光圓陣中不停出現的十二生肖之中的蛇仿佛活著從陣中遊了出來,直衝姬雲間而去。
這時聞人乄本能要起身去擋,卻忽然覺得自己胸前仿佛壓著千斤巨石,還是冰涼徹骨的那種,壓得他根本站不起來,也動不了,甚至用儘全力掙紮,也隻能抬起頭。
姬雲間沒有動,但他的麵前卻又有了一道無影之牆,擋住了這條蛇。其他幾人見狀,紛紛動手,那畫中的動物前仆後繼跳了出來,去頂撞那堵牆。隨著劇烈的頂撞,聞人乄逐步後退,似乎難以抵擋,他神思疲頓,精神全無,像極了地上躺著的那兩句渾身慘白的屍體,似乎隻有一口氣在支撐著他。
“千裡之行,不是行之千裡,而是千裡之外,可行,可動,可禦物,當然,也可殺人。”
“空生無,就是空無之地生空無之物,何為空無之物?”
老先生戒尺一拍,點名:“雲何曰,你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