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乄在無數個虛影之中尋找卓狸的真身,但自以為無敵的他僅憑肉眼確實看不出究竟哪個才是他的真身,於是他舉手收回打不斷,接著將打不斷用力往地麵一擲,四周塵土飛揚,樹木大動,打不斷隨後變大,變為一柄劍的長度,被他穩穩握在手中。
“楚狂人的那一劍,我還半劍給你。”他身影順動,在無數個虛影之間穿梭,隨後穩穩回到原地,而那些虛影隨後原地炸裂,隻留下站立半空的卓狸真身。
卓狸蹙眉不解:“你破得了萬劍歸墟塚?”
“嗯?你那招叫萬劍歸墟塚啊?”聞人乄手中的打不斷變回原樣,他聳肩:“那我這招就叫半劍破西天吧!”
卓狸收了劍,看他吊兒郎當這副模樣並不氣惱,他仍舊是盯著他眉心問他:“你知道不死族嗎?”
聞人乄當然是不知道的,但他聽燕碧提過幾嘴,於是敞亮著回他:“怎麼?你也懷疑我是不死族啊?”
“天州立世之前,這片大陸之上有著長達萬年的混沌期,傳聞那時群魔亂舞,而順應萬年繁衍下來的卻為數不多,不死族就是其中一支。”卓狸看著他:“不死族的特征,就是赤發,額間有印記。”
“那傳聞有沒有說,不死族不是人啊?”聞人乄不得不澄清:“我出生在彼藏,長於闕端,雖然對生父生母沒有印象了,但他們肯定是人。”
“世間傳聞那麼多,偏頗些又有何妨?”卓狸抬眼看那金光:“不死族縱是人身,這金光之下,若你目紅,那你這血液裡到底混了些什麼,就不好說了。”
“你一個有著無上劍術的劍修,沒道理扯了個道宗的金網來撒吧?隨著你來得,還有什麼人?”聞人乄看向金光,絲網密織,光芒尤正,確實是罕見的陣法。
“沒什麼,白界宗的十二長老罷了。”他看了看聞人乄,已從他的眼眸之中看見了微微紅色,便心中有數,告誡他:“白界宗在卜宗主上位之前,已是天州道宗門派佼佼者,宗門秘技數不勝數,你好自為之。”
見他收劍要走,聞人乄問:“這就走啦?不打啦?你欠上.....”
卓狸打斷他:“若你覺得我該死,我等你來殺。”
“那倒也不.....你告訴我你住......”聞人乄住嘴,反手擋開眼前幾道金光,望向金網之上,沒有看到人,卻能聽到人聲。
“天州妖孽,還不受死!”
聞人乄四處看不見人影,又想起這白界宗十二長老,一道金網,於林中下沉,樹木不動,妖鬼無藏,他想到這裡,那絲網每道絲線的金光下沉,直衝龍宮而去,聞人乄奪步狂奔,邊跑邊往龍宮之上拋出打不斷,但他才要以訣催動,無數金光柱朝著他射來,他隻得以打不斷去擋金光柱。
看不透這陣法,他縱然有無上之力,找不到關鍵所在,也擊不破,他幾步奔到院中那口井邊,往下一看,拂闌冒出頭問他:“怎麼金網還在?”
金絲線所至之處,樹木無恙,瓦斷牆裂,最高的那座宮殿屋頂坍塌,發出轟隆之聲。
“聞人公子,你不是很厲害嗎?”
不知道是邢小風還是邢小雨在下麵喊了一句。
聞人乄立在井邊,想起遠處被金網沉沒的樹木全都無恙,又想起卓狸所說與他一同來得還有白界宗十二長老,瞬間他想到了一種陣法。
“奇羅木十二星宿。”他腦中翻出少時所學:“奇羅五行,正雨、老陽、少陽、老陰,土陽,紫屬木,血帶金,中宮起,九宮落。”他恍然大悟:“道宗頂級破物陣法,能攝鬼,亦能毀龍宮,用十二星宿破二十八殺的陣眼,絕妙!”
拂闌自小受各種道法迫害,因此也知道許多陣法,聞言便說:“破十二星宿要召四季晴雨,根本來不及!”
聞人乄拋出打不斷,打不斷立在院中,瞬間變大,直衝天際而去,而打不斷周身帶著紅光,頂著金光而上,兩道光線你來我往,於空中拉鋸。
“最頂級的陣法,往往隻需要最簡單的術法來破!”聞人乄對燕碧說:“燕姑娘,借你點血用用!”
拂闌不解:“你借她的血何用?”
“她是至陰之血,被至陽之物所克,卻也反克至陽之物!”聞人乄從懷中摸出符紙,用燕碧的血畫符。
“你用旁人的血所畫之符,如何驅動你自身所召之法?”
聞人乄絲毫不慌:“在頂級歪門邪道麵前,一切限製都是虛無!”
他畫好符,往自己腦門上一貼,雙手往眉間一豎,念道:“金水月悖,月悖水現,奇丙水碰,罡氣水逢,水來雷動!”
拂闌震驚:“你竟在木土大陣之中,以水召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