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這麼說?”洛有不讚同:“我從來沒覺得你不好,在我看來,你是最厲害的,你神通廣大,不管是白界宗還是洛蘭山莊,沒人打得過你。”
聞人乄卻搖頭:“我不是,我深知我太淺薄,也難當大任。”
“你恐怕隻是...”洛有想了想:“繁華難入眼,願得一人心罷了。”
燕碧和拂闌很快揪著人帶了回來,聞人乄看著他趴在地上那淒慘模樣,又想起了姬雲間。
他問:“是卜略讓你來的?那鬼陣也是你的手筆?”
這人不說話,燕碧就抓著他的頭發迫使他抬起頭來,聞人乄確信自己對這張臉沒有抵抗力,於是拂闌就伸手想扯下他的偽裝,但扯了個空。
“不是易容?”
聞人乄仔細看他,如果不是易容,那麼這麼像的話,怎麼做到的?
洛有圍著他轉了兩圈,得出結論:“哦,是不是易骨啊?”他捏著他的下巴,嚇唬他:“給你下巴捏碎了,你就再也不能變啦!”
這個人被一嚇,果然開口了:“是易骨。”
聞人乄問:“何方神聖?”
“三門明仙堂。”
雖然不是個有名的宗門,但來自三門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聞人乄隻覺得無聊:“他們應該知道,在西方殺不了我,擋不住我,又怎麼可能在路上截殺我?卻還要讓人過來送死,卻還要做這些。”
他揮手:“算了,放了他吧,我想他應該知道什麼是自不量力。”
拂闌不想:“他殺你唉,這你也不計較?”
“我沒事,死不了。”聞人乄確實不想計較:“放了他吧。”
“聞人乄!”拂闌氣急:“你是看他長了一張我舅舅的臉才心軟的吧?”
她沒有聽聞人乄的,想要一劍刺死這個人,被聞人乄攔下:“好了,彆鬨了,我都痛死了。”
拂闌到了他脖頸間的劍又收了回來,最後她惡狠狠警告他:“滾!把你這張臉給變回去,不然下次見你,剁了你!”
這人跌跌撞撞跑了。
聞人乄看著他的背影,許久才收回目光。
拂闌問他:“沒事嗎?死不死?”
“沒事。”他靠上山壁,對他們說:“我休息一下,你們小心點。”
他現在的身體比從前要厲害很多,在傷口愈合這方麵應該也比之前要快,睡一覺就好了。
燕碧跟拂闌在另一邊望風,她說:“聞人公子,倒是情深義重。”
“什麼情深義重,這麼沒出息的一個人,就是見色起意而已。”拂闌不想承認:“他如果不殷勤一點,怎麼討我舅舅歡心,雖然我舅舅好像對他也不錯。”
天色大亮後,聞人乄遲遲沒有醒來,拂闌急得走來走去,洛有先煩了“彆走了,他不會死。”
“但他為什麼還不醒?”
“反正不會死,你看他的傷口。”洛有揭開聞人乄的衣服,把他的傷口露給拂闌看:“你看,都快愈合了。”
拂闌冷哼一聲:“妖人。”
快到晌午,聞人乄才醒來,他被陽光曬得難受,清醒後發現拂闌跟洛有正在啃兔腿,燕碧打了水回來,看到他醒了,便說:“我去官道上看了,昨日的陣法徹底清除了,我覺得不是他一個人能完成的事情,他的目的應該就是殺你。”
聞人乄想,他一個不死之身,怕什麼殺。
“喂你們兩個,兔肉不給我留點?”
“你又餓不死。”拂闌說著還是把一整塊肉遞給了他。
“那你一個鬼還能餓死啊?”聞人乄有了精神,看著遠方,想了想還是覺得:“太慢了,我恨不得飛去東方。”
“好主意啊!”拂闌讚同:“我當初從東邊來西方都沒有走這麼慢的。”
“可以考慮。”燕碧也同意。
“啊,那我怎麼辦?”洛有企圖說服他們:“那邊還有山地,不好走得,而且路上還有危險更要小心,幾個月也不用很久啊。”
“幾個月還不久?”聞人乄看著他:“小公子,你不然自己回家吧,你爹應該不會怪你,你跟我們,確實不合適。”
“可我已經跟我爹斷絕關係了呀。”
勸了半天,沒有勸動,聞人乄隻好帶著他們再度啟程。
織桐東邊城鎮還算多,他們在天黑之前走到一個鎮上,這裡晚上還有不少人出入,應該是個和平的地方。
聞人乄幾人到了客棧要了間房,就聽隔壁桌有人討論。
“真的在召集了?可是清除餘孽還需要舉修門之力嗎?”
“你不知道,據說他們很厲害的,卜宗主也是沒有辦法才再次西征的吧?”
“卜宗主都大乘境了,還打不過他們嗎?”
“而且我聽說啊,五行天公然站在了白界宗的對立麵,所以很多宗門一看五行天這回表態了,就沒跟著白界宗摻和了。”
“可五行天為什麼呢?這事情不應該是星滿堂出頭嗎?畢竟惟憐宗主才跟那個餘孽交好吧?”
“你不懂,據說星滿堂也不讚同白界宗的做法。”
......
“公子,小店隻剩兩間房了。”掌櫃的跟他商量:“不然您跟這位小公子一間?”
聞人乄點頭,這掌櫃看著他很眼熟,直到他上樓了,才想起來:“壞了,這不是畫像上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