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行擺手:“你且先治著,後麵我們動身後,你跟著他。”
“什麼事情他必須要去?他大病未愈,不可舟車勞頓!”
“這件事情,他必須去,否則他也不會活著。”邊行放下酒杯,“你趕路太急,先吃吧。”
他上了樓,撞見站在廊前的姬雲間,並不詫異,似乎知道他都聽到了,隻是見他身形單薄,縱然病懨懨,也擋不住絕佳容色,他打招呼:“小宗主。”
姬雲間沒有說話,邊行走進他,才聽到他低低說了兩個字:“多謝。”
邊行聞到他身上有一股草藥香味,這種香味不同於何鯉身上那股濃重的藥味,而是淺淺的,沁人心脾。
“謝什麼?”他低低笑了一聲,似乎想起了什麼,說道:“在恒山相遇之前,我曾經與你的姐姐行過一段路,她對我也很照拂,我很欣賞她那般的女子。”
一個為了能使自己的宗族更好融入東方眾多修門,而孤身東遊的女子,邊行想,隻是這份勇氣就很讓人敬佩吧,雖然最後結局淒慘。
“她儘力了。”邊行拍了拍姬雲間的肩膀,也不知道是安慰誰:“辜負她的是某個人,也是這俗世的偏見與人性的不可估量。”
何鯉在惟憐的“看護”下,很快配好了內服的藥,交給人去煮,又罵罵咧咧配著藥浴的藥材。
直到水送進了姬雲間的房間,惟憐才總算放過他,轉身要走,何鯉叫住他:“喂。”
惟憐轉身:“何事?”
“找你打聽一下,裡麵那個病美人,跟我們宗主是什麼關係?”他湊過去神秘兮兮:“我們宗主這可是第一次讓我來醫治外人。”
惟憐理都沒理他,轉身就走了。
“喂喂!”何鯉叫了兩下,耳朵被人揪住,邊行問:“懂不懂禮數?那位是星滿堂的惟憐宗主。”
“我都不認識,管他是誰。”何鯉問他:“裡麵那個病美人,有沒有可能成為五行天的宗主夫人?”
“什麼?”
“你都這麼為他著想了,我都不遠萬裡跑來為他醫治了,這還不能感動他啊?”何鯉笑嘻嘻問他:“還沒得手嗎?這是你第一次看上誰吧?不得不說你眼光真好啊,一個比一個好看。”
他又說:“不然你讓一個給我?”
“你閉嘴吧,你嫌自己命長還是嫌我命長?”邊行推著他回房:“病懨懨那位你想都彆想,沒病懨懨那位,你更彆想。”
“想想怎麼了!為什麼不能想?難道你兩個都要啊?”
“彆胡說了,滾進去。”邊行忽然頓了頓,強硬將他推進房:“進去休息去。”
他轉身下樓,果然幾個弟子跌跌撞撞跑進來,“宗主,不好了,城外出現大量活屍,能行能動。”
邊行蹙眉:“不能讓他們進來。”
他吩咐:“讓弟子守住城牆。”言罷,往外走去。
不過他沒走多遠,就無奈回頭:“你來乾什麼?”
“怎麼?”
“你回去守著客棧,你不怕他出事?”
惟憐搖頭:“我已經在客棧四周布下結界,等出了城,我也會將整個城布界。”
“布界他破得了。”
“他不敢來。”惟憐看著他背後的劍:“比比?”
“行啊。”
邊行以為是活死人,結果到了才知道都是一些遊散死屍,雖然數量眾多,但看起來並不具備多強的攻擊力,他的劍卻在這時猛然震動起來。
“你先回客棧,有可能是調虎離山!”邊行說完腳下顫動,遠處幾座山竟然朝他們移動而來!
“動山?移山問路?”邊行驚詫:“五行天的偃術?”
他抽出不停震動的劍,臉色很差,他的劍隻有在他師父和師弟的法器前才會有所感應,受他們法器的召喚從而震動。
但他的師父和師弟在十年前的那場動亂中已經死去,法器隨主,應該永遠沉睡,怎麼會在這裡出現?又怎麼能召喚他的劈海?
“走!”他催促惟憐:“這裡我來就行,你布下界後即刻回到客棧。”
惟憐不動:“那是什麼?移山?”
“是五行天的頂級偃術。”
惟憐聽到頂級兩個字,直截了當問:“除了你還有誰會?”
“故去的師父。”他頓了頓:“和匪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