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乄麵無表情,但很嫌棄:“你覺得她漂亮嗎?”
“你沒瞎的話為什麼問我這種話。”雲小文翻了個白眼,把他往前推了推:“快點解決,你也不想師父獨自吃晚飯吧?”
聞人乄將她提溜到麵前:“你以為我帶你來遊玩的?這種等級的正好你用來練手,記住彆傷了她腹中的胎兒。”
“腹中的胎兒有也是死胎吧?”雲小文往胸前摸了摸,朝他伸手:“給我張黃符。”
“出門不帶符紙?晚上不許吃飯。”聞人乄說著掏了張符紙給她。
那女子見狀,忽然尖利起來,她哭喊:“仙師,兩年前我在這裡見你,如此厲害,對你傾慕已久,兩年來無數個日夜我都在思念你,你為何如此對我?你看看我,你看看我!”
“快點!聽不下去了!”聞人乄輕輕將雲小文往前一踢,雲小文咬破手指畫的符剛好畫好,她兩指橫呈,符紙猛然從她手中飛出,直直往那女鬼飛去,但那女鬼身形一頓,憑空消失,雲小文猛地轉動手指,那黃符在空中愣生生轉了個方向,追著那女鬼而去。
“不錯,有進步,晚上可以吃飯。”
雲小文從懷中摸出一柄非常短小的桃木劍,那是雲何曰在她七歲的時候親自雕給她的。
“小師父,我能不能用個厲害法術?”
“隨便啊,隻要你能拿下她。”
“我試試看你交給我的頂級捉鬼咒!”她手中的桃木劍身形忽然變大。
“喂,頂級捉鬼咒你用來捉這種小鬼......”
在聞人乄不滿的聲音中,雲小文的桃木劍已經釘住了黃符。
“奉請六丁六甲神、天上地下神、有呼則至,有應來臨,吉凶自判,發則九幽永無生,奉三山九候令,攝!”
隨著她話音落下,那女鬼已經張著血盆大口撲到了她麵前,在十指即將掐上她脖子的那瞬間,桃木劍頂著黃符穿透了這女鬼的身體。
隨著一聲尖銳且淒厲的喊聲響起,身前這身體忽然倒在了地上。
“還沒結束呢,你這半吊子頂級捉鬼術功力不到家,繼續!”
雲小文哼了一聲,拍地而起,“太上台神,應變無停,驅邪覆魅,通達神靈,急急如律令,收!”
桃木劍在空中飛速轉動,四周疾風驟起,一團黑氣繚繞間哭喊:“仙師,我對你傾慕已久,你為何看也不看我,竟還要收了我,仙師!”
“仙師!”在一聲淒厲的叫喊聲後,高速轉動的桃木劍停了下來,並且很快變成小小一柄落到了雲小文手中。
她開心:“斬碎了!”
“不錯,頂級的術法你現在還不夠火候,以後彆試了,先從低階開始練。”聞人乄拍了拍她,這才看向地上大著肚子的女屍。
與旁的乾屍不同,這女屍看著仿佛是死了不久的樣子,聞人乄看到她的肚子竟然還在動。
雲小文舉著桃木劍要刺下去,聞人乄攔住她:“乾什麼?”
“這是鬼胎啊,現在不殺,留著它長大啊?”
“你怎麼知道這是鬼胎?”
“這女的不是都死了嗎?”雲小文蹲下來,用手戳了戳這女屍的皮肉,非常柔軟,她不解:“她到底死了多久了?”
“她是死了很久,不過那女鬼一直占著她的屍體,導致她看起來像是剛死,不過她腹中的胎兒,不是鬼胎。”
“那也是妖怪吧?不然怎麼存活?母體都死了。”
聞人乄對她說:“你進屋子看看,裡麵是不是有很多嬰兒物件?”
雲小文跑進去,很快跑了回來:“真的,還有搖籃呢。”
“這女鬼沒想殺這個孩子,所以用活人的精血在養著胎兒,但因為母體已死,這孩子她生不出來。”聞人乄說著,掏出匕首,劃開了屍體,抱出了嬰兒。
雲小文一邊捂住鼻子,一邊說:“真的是個孩子,竟然沒有死,但拿出來也養不活吧?”
聞人乄進了屋子,細細找了布將孩子包裹起來,又說:“打些水來。”
雲小文吭哧吭哧打了水來,聞人乄用法術將水加熱,然後用帕子把嬰兒擦乾淨,他看著嬰兒額前的褐色印記,凝重:“雖說不是鬼胎,但這孩子被鬼養過一段時間,身上鬼氣很重,會招邪祟上身。”
他搖頭:“放到尋常人家,的確養不活。”
雲小文問:“那怎麼辦?還是個男孩兒呢!”她疑惑:“他怎麼不哭呀?”
她話音才落,這孩子就扯著嗓子開始哭,哭得聞人乄手足無措,抱著哄了半天也不見好。
“紅色眼睛?”聞人乄詫異:“他的眼睛怎麼會是紅色?”
雲小文指著他:“不會是你的私生子吧?你也是紅眼睛!”
“彆胡說啊。”聞人乄抱著孩子在這破敗的宅子裡轉了一圈,沒發現什麼可疑,但卻在祠堂的牆壁上發現了一幅畫,這畫上的人都是紅色頭發紅色眼睛,四周圍滿了各種獸類。
“小師父,天快黑了,咱們還走不走了?”
聞人乄看著還在嚎啕大哭的孩子,不得已抱著孩子往外走。
雲小文問他:“這孩子怎麼辦?”
“帶走吧。”聞人乄說:“如果不帶走,他隻有死路一條。”
他們在街上遇到了幾個老人家,他們見到他從那條街出來都非常驚訝,聞人乄問:“老人家,那陳宅毀去多少年了?”
“去年,去年一夜間他們府上的人都死光了,城裡年輕人都走了,隻剩我們這些不怕死的老骨頭了。”
走到城門的時候,聞人乄從懷中摸出打不斷,紅色的打不斷在城門上寥寥幾筆,勾勒出一道紅色符咒來。
“你以前怎麼不畫?”
“這城風水不好,早走早好,我這符咒也隻是保著剩下這些人平安度過晚年吧。”
他們連夜翻山,到達了早上來到的玉葭城,雲小六問:“要不要買點什麼給這個孩子啊?我們怎麼養他啊?”
“家裡羊奶有,玉米糊糊也有,先養著吧,我看他不同凡響,該是有後福之人。”
“哈哈,師父要是誤會這是你私生子怎麼辦?”
“不會的。”聞人乄把身上背著的她的法寶器具解下來給她:“你背來的,你自己背回去。”
“為什麼啊?你是不是偏心啦,有了弟弟就忘了我。”
“小心點說話,什麼弟弟。”他說:“先去於福樓買些你師父愛吃的糕點,再去布莊買一些布帶回去。”
“啊,你不是說有二百兩嗎?銀子呢?”
聞人乄作勢踹她:“你個財迷,我不說二百兩,你會去嗎?”
“彆激動啊,弟弟哭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