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需要幾天的時間考慮?資料上說不管你下多大決定,考慮的時間都不會超過三天!”鬱蒼蒼淡然道。
連眉頭都沒見她皺一下,菜場上賣蘿卜青菜的尚且要進行一番討價還價,她這“賣身契”卻簽地如此利索!
“資料?你調查過我!”林覺非開始斂攏他的笑意,看來是下過一番功夫的啊,不由地從鼻腔裡冷哼了一聲,“那你得到的資料有沒有告訴你,我可以在一個月內換七八個女人,也會好幾個月不碰女人;資料有沒有告訴你跟過我的女人如果對我死纏爛打的話,我會毫不客氣地花錢請打手!”
“沒有!”蒼蒼老實地回答。
可是她的口氣怎麼聽都不像是有退縮的意思,林覺非接著道,“我還可以提醒你一件事情,荀善佑給你的那些東西我從來不會給我的女人,對女人,我一向吝嗇,跟過我的女人收到的最貴的禮物也隻是一束荷蘭藍色妖姬,因為她在墮胎的時候出了意外,做了子宮全切術。這樣你還打算跟我嗎?”
“三天的時間應該夠了!你還有什麼話要提醒我的嗎?沒有的話那我先走了!”稍微停留了片刻,見他沒什麼反應,蒼蒼就真的離開了,和來時一樣沒和任何人打招呼。
等到林覺非反應過來的時候隻看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氣球拱門之後,明明是她主動投懷送抱,說要當她的情婦,卻怎麼都覺得像是被她給玩弄了一樣,憋屈地很,連他在按電話號碼的時候都比平常更用力。
“幫我查個人……”
婚禮結束後的第二天,荀善佑和米卉就飛往意大利開始他們為期一周的蜜月。
而林覺非自那天以後就沒閒過,因為跟了他六年的秘書丟下一封辭職信,什麼後事都不管不顧就跑了。
候補的那些秘書,勤奮點的手腳太慢,手腳快的不夠細心,夠細心的腦子又不夠活絡,事事都要請示,人事部雖然已經著手招新人,但是一套程序走下來起碼也得要十天半個月。
堆積如山的文案壓得他連抬頭多呼吸一次都覺得奢侈,他要還記得鬱蒼蒼的三天之期才有鬼。
“咚咚……”又是敲門聲,他現在隻要一聽到敲門聲就頭疼,頗不耐煩的高聲道,“請進!”
“林總,這是人事部定的複試的人選,請您過目!”候補秘書之一春芽恭恭敬敬地將手裡的文件呈上,她是唯一一個“幸存”的候補秘書,還虧得她剛進公司的時候接受過林覺非前任秘書的培訓,在行事作風方麵和她最為接近。
“過目過目,事無巨細都要我親自過目,公司養你們這幫人乾嘛!都不想乾了是不是,不相乾了全都給我滾!”
“吧嗒”一聲,前一秒還完好無損的簽字筆,話音剛落,就淒涼涼地碎成了兩截,躺在了地上。
春芽知道這幾天林總心情不好,可是也沒像今天這樣大發雷霆的,遞文件的手收又不是,不收又不是,就那麼尷尬地橫在那裡。
好在林覺非這樣的情緒去地還算快,“先出去吧,我等會再看,把地上收拾一下!”
聽到這話,春芽如蒙大赦,匆匆辦完事就出去了,一邊暗鬆一口氣一邊祈禱在今天下班之前都不要再進這間辦公室了。
說是等會兒看,可是林覺非是等到桌上的文件終於有了變薄的趨勢,準備泡杯咖啡忙裡偷閒的時候才記起來這檔子事。本來也不打算過問的,可是前車之鑒太過血淋淋,他覺得這次還是謹慎些比較好。
隻是他才翻開第一頁就怔住了。
一張側臉的照片,頭發隨意地紮在腦後,長長的睫毛掩映下的眼睛看不太真切,沒有化妝,白皙的皮膚一覽無餘,右手食指微彎,貼在微翹的唇上。照片應該是從其他地方截下來的,而且很像是偷拍的結果。
而姓名一欄裡“鬱蒼蒼”三個字讓林覺非徹底愣神了。知道名字之後,再將照片和那天婚禮上見到的女人作了一下對比,的確是有點相似。這個女人到底在想什麼,第一次見麵就說要當他的情婦,現在又來應聘他的秘書……
還不待他理出頭緒來,辦公桌上的座機響了。
“林總,有位姓鬱的小姐找您,請問您要接見嗎?”
“姓鬱?鬱蒼蒼?”
“對,這位小姐是說她叫鬱蒼蒼!”
他還沒找她呢,她倒自動上門了,“讓她上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