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知時間不多,臨死前,他撐著最後一口氣道:“各位,今日朕想說的大事便是——”
音落,她拉起楚淺凝的手。
“楚淺凝!她原本是楚府的大小姐,但其實,她的身份是…是朕與先皇後徐氏徐汀甜之女。是金枝玉葉的公主!”
說完他命禦前侍衛端來一碗水,然後用劍在手指上狠狠一滑,手上便多了一道口子,他將手抬到碗上方,血液流進碗裡。
然後他叫來了楚淺凝。
“淺凝,過來。”
楚淺凝按照吩咐走過去,容燁拉住了她的手,用劍再把她手指滑出一道口子,往碗裡滴進一滴血。
這時,所有人才反應過來,他在滴血認親!
人們邊幡然醒悟邊看著碗裡兩滴血相容而震驚。
!!!
“憑我一麵之詞諸位可能不信,所以我用滴血認親來證明。”
“接下來……咳咳,還有一件大事!朕已時間不多……咳咳!容挽恒……上前聽命。”
正在人群裡的太子容挽恒上前,蹲下身子。
“朕決定現在傳位於你,咳咳……不能抗拒……咳咳,一定要為天下黎明百姓解憂,以天下為己任,聽到沒有??否則……你沒臉來見……咳咳,我。”
說完所有話,容燁已經沒有了絲毫力氣。
楚淺凝、柳若離以及容挽恒紛紛上前,圍在他身旁,容挽恒不得已領命,他說:“父皇……好!我答應父皇!父皇……!”
楚淺凝:“父皇!”
柳若離:“父皇!!”
容燁偏過頭,勉勉強強擠出一個笑容:“淺凝……我負了你……是我愧對你,這十幾年來,我不能給你本該金枝玉葉的身份,倒讓你陷入了……咳咳,陷入了歹人陷阱,你莫怪父皇……我也在儘力護你……”
楚淺凝哽咽著說:“父皇……我知道,我不怪您……父皇!!!”
兩行淚水從她眸子裡流落。
北璃皇帝欣慰的死去。
他走的很安詳,微笑著死去。
“父皇!!!”
“父皇!”
“皇上。”
……
眾人皆悲慟。
大殿裡一片哭嚎抽泣。
楚淺凝倍感失望,她哀嚎,心好痛。
可她的父皇已經死了!她剛知道她的身世,可他卻死了!死在了自己眼前,倒在了自己懷裡。
所有人都在惋惜,所有人都在哭泣。
眾人皆悲慟,卻是無一個人知道她比他們還要倍遭煎熬,她的悲傷比任何一個人都大得很多,比任何一個人都痛徹心扉。
此時,木清瑤來了。
她看到近乎絕望的楚淺凝,上前的時候楚淺凝已經精神渙散,木清瑤在身後扶住她,楚淺凝已經力氣全無,哭暈過去。
木清瑤抱住了她。
看到已經死去的北璃帝,木清瑤明白了一切。
她把昏迷的楚淺凝放給她信得過的柳若離手裡。
隨後又看了眼已然昏迷的的楚淺凝,木清瑤拳頭已經握緊,她在那萬人敬仰的皇位前,轉身來到已經被手下挾製住的容挽辭身前,心裡的憤怒隨著手的力道而來,一個又狠又快的巴掌便已經落在了他的臉上。
那時的力道大到容挽辭嘴角流下了一絲血絲。
這驚絕的一幕,嚇傻了旁邊的柳若離以及在場的所有人。
沒等眾人反應時,木清瑤眼角帶淚的斥責著容挽辭:“容挽辭,你個窩囊廢!你自己家的狗都看不住,你憑什麼讓你的人傷害到我家淺凝的家人?憑什麼讓淺凝受傷?敢動我的人,你今天就給我去死!我真想讓你碎屍萬段!”
說著,她拿起刀,不帶一絲猶豫的向著容挽辭刺了過去。
身邊的人趕忙來製止。
“清瑤,不可以,他是皇子啊!刺殺皇子是死罪。”
白芷拉住她的手,沒讓到刺到他。
然而木清瑤已經快要失去理智,她低吼道:“死罪又怎樣?我的淺凝,自她救了我之後,我沒見過誰動過她,誰都不敢動的人,憑什麼他要讓她今天這樣昏迷過去?動她就是在動我的底線,誰敢惹我的人試試?”
白芷:“清瑤,不要這樣,清瑤,你理智一些,公主她會醒的。”
“我沒有不理智,容挽辭,你手下的人帶頭造反,造成如今的局麵,是你蠢的像死豬一樣,不怪你怪誰?按理來說,你也有罪。既已是待罪之身,我今日便以這天下人來向你討個公道!”
說罷,她力道大到推開了一直攔著她的白芷,健步上前,用劍刺向了他。
白刀進紅刀出,容挽辭吐了一口鮮血。
這一幕,驚呆了下麵的大臣,一時間裡,人心惶惶。
容挽辭自始至終沒說過一句話,他隻是默默承受著來自木清瑤的為難。
當木清瑤剛想刺第二刀時,柳若離終於製止:“夠了清瑤,彆把人刺死了。”
木清瑤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但她依舊怒火未消全:“容挽辭,我知道以我的功力和你比試遠不及你,但是如果你還有第二次傷害淺凝,彆說功力,我就是死,也要和你拚儘全力。”
隨後,她轉身,對朝臣說道:“大家今日也目睹了我的行為,我是木清瑤,想必大家應該也已經知道了楚淺凝的身份,我是她的護身侍衛,保護淺凝,是我指責所在,從今天起,有人對她有壞心思我也會全力保護我的主人,她是北璃國堂堂正正的公主,也是我恭恭敬敬的主人。”
說罷,她抱起了柳若離懷裡昏迷的楚淺凝,浩浩蕩蕩的出了宮殿,隨同她的,還有她帶的所有手下。
隻剩柳若離在宮殿裡處理餘孽以及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