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的休閒,楚淺凝和木清瑤坐在漓溪湖邊觀景,木清瑤突然耷拉著腦袋問楚淺凝:“汐媛,你能同我講講你的過往嗎?樂萱為何而死,你那日,為何突然帶著我和半夏白芷離開這裡去了京城?還有後來突然變身公主……這些我從來沒有問過,但是我還是很疑惑……還有容挽辭,我能感受出你不喜歡他,甚至厭惡他,所以我猜是你喜歡他,但他不喜歡你,所以傷害了你,可樂萱呢?她為何那麼恨你?從一開始見她,我就知道她一定不懷好意。”
楚淺凝神色淡漠了幾分,看著遠處的湖水,心裡黯然神傷。
那些過往,她不想提及。但,在她麵前,她又覺得木清瑤是一路跟著她的,她突然的恢複記憶,從開始接受楚淺凝這個身份開始,木清瑤從未質疑她,甚至從未離開、背叛。而是一直都跟著她,從朝堂的風雲變幻,到她身份公布至今,她總是無怨言,也從不過問。
這一份信任和陪伴叫她做不到隱瞞。
所以她還是說起了這亂糟糟又難以提及的過往:
五年前的那年盛夏的天氣總是變幻無窮,陰晴不定。
這一天,天空中布起層層烏雲,湛藍的天際隻在彈指一揮間,恍如白駒過隙。
京城裡妖風陣陣翻滾而來。
臨近午時,天已然放晴。
幾個小時消逝,京城裡依舊車水馬龍,人來人往,似乎無事發生。
東河湖畔,雜草叢生,樹林高拔挺俊,但空氣裡傳來一種不詳的氣息。
楚淺凝的神情很緊張,她東張西望,四處尋找且四處打量著。
“若離……”
夢境裡的她似乎是在找人,神色十分不自然。
找了好一會兒,沒見到柳若離,卻見不遠處慢慢的悠閒著走來一個人,她一臉奸笑的看著楚淺凝,似乎是對她有著某種不一般的關係,可夢境裡的楚淺凝並不認識她的模樣。
楚淺凝:“你是?”
那個女子陰鷙著臉色道:“沒想到吧?楚淺凝,你第一個見到的人是我?”
楚淺凝略顯驚訝:“你是何人?”她近乎咬牙切齒。
眼前女子挑釁道:“喲,彆著急呀!楚大小姐。你這般好氣,這脾性可當真是不好。”
楚淺凝不想與她計較,可在下一秒,她卻頭暈目眩,意識開始逐漸變得漸漸消散,渾身都沒有了力氣。
“你…………”
她開始暈厥,在倒地之前,她終於想明白,奈何早已深陷詭計。
看著她倒地,手早已無了縛雞之力,樂萱才緩緩露麵。
“噗!”的一聲。
驚天動地,隨即銅盆掉地,發出刺耳的聲音,震驚了林子裡潛伏在樹上的鳥。
一盆水倒在身上,楚淺凝被水的冰冷和一連貫的聲響吵醒,但她依舊四肢乏力,動彈不得,就像一隻軟柿子。
她起身看清樂萱,倒也不以為奇。
樂萱看著她恨極了的聲音傳來:“楚淺凝!本郡主忘了是不是給你臉了?讓你死皮賴臉的嫁給了挽辭,竟然躲了那麼久,也是時候付出代價了!”
“容挽辭可是我放在心尖上的人,我愛慕他十年,憑什麼你一出現,就不惜背著所有罵名都要嫁給他?”
她眼角含淚,雙目叱吒的指責著楚淺凝,像是真的一樣。
楚淺凝嘴角冒出一絲血絲,她隱忍著疼痛。
心想:“可惡!竟是毒霧。”
“你愛了他十年,可從未曾見他動心,當真是可悲!”楚淺凝不卑不亢的懟著。
“你……”
郡主剛想發怒,楚淺凝又開口:“你堂堂郡主,高高在上,可你心胸狹隘。你既然那麼愛他,卻是用如此下三濫的手段,當真是不怕人恥笑。”
樂萱鼻子都快氣歪:“楚淺凝!你有什麼資格取笑本郡主?你好大的膽子!你……竟然如此般與我言語,真是不識好歹!”
“本郡主今日定不會繞了你!”
“雨竹,把藥水拿上來!”
剛剛對楚淺凝下毒的女子立即呈上一碗無色的藥水。
樂萱接過碗,得意洋洋:“你不是愛挽辭嗎?那本郡主就讓你付出代價!”
“你想乾什麼?”楚淺凝有些茫然。
“嗬!我今日就是想讓你自生自滅!”
“這叫斷念水。喝了它,看你還如何記得我挽辭哥哥?哈哈哈哈哈哈哈。”隨後便是一陣魔性的笑聲在林子裡回蕩。
楚淺凝後退著,樂萱卻步步緊逼。
她抓住了楚淺凝的下顎,用力掰開了楚淺凝的嘴,楚淺凝因為中毒的緣故,早已沒有力氣抵抗,隻能由著她把藥水倒入自己嘴裡。
楚淺凝是高傲的。
她的骨子裡有著桀驁不馴的傲骨,所以她不會求饒,她也不曾求饒。
喝下了藥水,她的記憶在一點一點消逝著,在流逝著。
慢慢的她開始記不清周槽發生的事,所有事情在她腦海裡逐漸淡去,她越來越迷茫,越來越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