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低估卷王了。
吃了早餐,顏染便在打開PPT開始具體構思交易方案。
她雖然不愛卷,但並不表示她對工作不上心,相反,她喜歡在有限的工作時間裡,全神貫注地悶頭乾活。
再快臨下班的時候,十幾頁的PPT已經做得七七八八了,顏染揉了揉太陽穴,靠在辦公椅上長舒了一口氣。
這才想起來,實習生小肖同學被自己晾在一邊整整一天了。
為了不打斷思路,顏染中午沒有下樓吃飯。
當然,也並沒有人來喊她吃飯。
肖楚林去麥當勞給她打包了套餐。
顏染隻吃了半個漢堡,因為過多攝入碳水會導致大腦運轉遲鈍。
可樂倒是噸噸噸下肚了一杯,甚至還從肖楚林那裡倒了半杯來。
“碳酸飲料有利於提高工作效率。”這是帶教律師顏染告訴實習生小肖的第一個有用的知識點。
養身達人肖楚林很認真地點頭,然後將隻抿了兩口的半杯可樂都倒了。
付倩茜小窗私聊顏染,問她有沒有思路。
她雖然已經是執業律師,但畢竟入行才一年多,項目經驗不足。
顏染很大氣的把自己做的PPT發給了她。
“我設計了三個方案,各有利弊,你可以看看,我自己比較傾向第一個。”
付倩茜剛到團隊實習的時候,李森然已經開始將重心更多的放到業務承攬上了,並沒有太多的經曆親自帶教。
因此,顏染算是她真正意義上的帶教律師。
每次她把文件發給顏染,顏染總是逐字逐句的給她批注、修改。
從前顏染做實習生的時候,李森然也曾這般耐心地帶教她。
即使現在付倩茜已經開始獨立辦案了,顏染還是一如往昔,傾囊相授。
令顏染沒想到的是,這份傾囊相授,卻為自己帶來了麻煩。
第二天上午,李森然把顏染叫到辦公室。
“小染,先坐。”
李森然很久沒有叫過她小染了。
顏染研二剛來實習的時候,李森然也不過30歲,剛開始獨立做提成律師。
他那時也是同輩中較為踏實可靠的,但遠不及如今沉穩,多少還帶些少年氣。
他會在接到第一個大項目的時候開心地在辦公室擁抱顏染,會在參加完應酬後拉著顏染在KTV高歌光輝歲月。
他還會在元旦跨年的時候給顏染打視頻,開心地說:“小染,我們明年一定會更好,我要帶著你賺大錢!”
背景是漫天夜色中盛開的絢爛煙花。
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兩個人的關係就越來越疏遠,最終退回到了老板和員工該有的位置。
顏染毫無察覺,等到隱約反應過來的時候,李森然似乎已經很久沒有在她麵前卸下武裝了。
李森然問她,為何不與餘霜霜共同討論未來集團的項目,是不是對工作安排有什麼不滿意。
顏染一臉茫然。
李森然轉給她一個PPT,裡麵是完整的收購方案。顏染粗略的翻了一遍,發現和自己的構思如出一轍。
“餘律師和小付、小張昨晚加班到三點多弄的。”
顏染低頭不說話,打開餘霜霜的朋友圈。
果然,淩晨三點零五分,有一條“你見過淩晨三點的S市麼?”,配圖是他們三個在辦公室加班的照片。
三個人疲憊又精神地對著鏡頭比“耶”。
“餘律師說小付也出了不少力,她進來比你晚了快三年,但是比你拚很多啊。”
李森然把辦公椅拖得離顏染更近了一些,接著說:“律師行業是很殘忍的,特彆是做我們非訴的,每一分錢都是靠時間換取的,我知道你很想保持工作和生活的平衡,我自認也給了你最大的空間,但是……”
李森然沒有往下說,他不知道該怎麼組織語言,隻是輕輕地歎了口氣,站起來拍了拍顏染的肩膀,轉身走向窗邊。
顏染想跟他說,方案的核心其實都是自己的設計,是她把PPT發給了付倩茜,想了想,又咽了回去。
一來自己雖然搭好了核心架構,但餘霜霜給到李森然的PPT還是做了很多細節上的完善和內容上的拓展的。
二來他知道李森然的脾氣,除了自己與他似乎有著特殊的革命情誼牽絆外,他對下屬是很嚴格的。
在付倩茜之前,李森然開除過兩個律師助理,一個正式律師。
顏染挺喜歡付倩茜的,她算是個安分守己的好姑娘。
“李律,我知道了,我會更加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