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滾滾的網球,有彈性地落在地上,滾到了薑渝的腳邊。
她神色輕怔,順著網球拋過來的方向弧度,望過去。
看到了懶散坐著的少年身影。
少年高個腿長,肩膀平直,穿著一身純黑色運動服,背著運動包,一對網球拍的怕柄從肩側露了出來。
他靠坐在位置上,皮膚白皙,眉眼冷峭,黑色額發零碎地垂落,眼睫懶懶地斂著。
少年臉上的表情似還沒睡醒,透著股不爽,顯然,是被剛才的動靜給吵的,才掀開了眼皮。
“……”
看到這兒,薑渝楞了楞。
她彎腰撿起腳邊的網球,見到少年一臉還沒醒的冷懨模樣,也不太能確定,這枚網球就是他拋過來的了。
隻不過,就當薑渝還想在扭頭,看看四周的乘客,還有沒有人背網球包時。
一道懶洋洋的聲音傳了過來,“喂。”
薑渝長睫輕顫地偏頭,再次看向他。
穿著運動服的少年歪頭,白皙的下巴輕抬了抬,尾音拖著懶倦地困意,“不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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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鐵上,工作人員和姐姐把中年男給成功堵上後,從他的手機裡,發現了不同角度的偷拍照。
並且不止一位受害者,人贓並獲。
工作人員嫌惡的看向中年男,冷聲,“已經報警了,這站到後,你就給我去警察局吧!”
地鐵站的工作人員幫忙製服了中年男,而作為當事人的姐姐,到站後,也會隨著去警察局。所以在臨近下地鐵前,她看向眉眼稚嫩安靜,卻又冷靜勇敢的薑渝,她笑著衝她豎了豎大拇指。
“……”
薑渝眨眼,害羞地輕彎了下唇,就重找了一處空位坐了下來。
並且,在她的斜對麵,恰好就是剛才的少年。
他的網球,薑渝已經還給他了。
少年把網球隨手塞進包側,長腿支著,後頸懶懶地向後靠。他雙臂環在胸前,就又懶散地耷拉下了眼睫。
懨懨地懶得搭理人的困倦模樣。
“……”
薑渝隻輕輕看了一眼後,就安靜地收回了目光。
當又過了幾站後,地鐵播報聲響起,薑渝起身,順著人流往外走去。
卻未預料,剛才的少年,單肩背著運動包,站起了身,同樣走下了地鐵。
他身形清瘦挺拔,神態懶洋洋地,卻在走出地鐵後,從運動服的口袋裡摸出了一顆糖。
撕開包裝,咬進了嘴裡。
少年咬著糖,往地鐵出入口走去。
隻是,薑渝沒有想到的時,當從地鐵站走出來,她往京川三中的方向走去。
他走的卻是同個方向。
陽光晴朗,樹梢微晃,薑渝和他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秋日微風吹過,無所覺間,穿著純黑色運動服的少年停下了腳步。
他偏頭,目光絲毫不收斂地朝她望了過來。
薑渝長睫一顫,她下意識地頓了下。
少年抬了抬下巴,冷峭眉眼浸著天然的輕狂勁兒,懶洋洋地出了聲,“你怎麼回事兒啊,跟蹤我?”
“……”薑渝眼皮一跳,她沒多想地語氣認真回,“我沒跟蹤你,隻是順路,前麵是京川三中,我去學校。”
少年咬著糖,他歪頭瞧她,喉結上下輕滑,拖著點漫不經心地尾調:
“真假的?京川三中不給學生燙頭發,你這麼叛逆,我不信你是三中的學生呢。”
出門前,薑渝的微卷長發,紮成了高馬尾。
有風吹過,她微卷的發尾,晃悠地掃過她瘦弱的肩。
而聽到他這話後,她緊抿了下唇,脫口而出地反駁解釋:
“我叫薑渝,就是三中的高一學生,而且我才沒有叛逆地燙頭發,我這個是自來卷。”
“噢,你叫薑渝啊。”
少年拖腔帶調地懶懶應了聲,而後,勉為其難似地悠悠補了句,“我呢,沒占人便宜的習慣。”
“也和你說下,我叫什麼吧。 ”
少年單肩背著運動包,懶洋洋地站在陽光下。
他漆黑瞳孔看向她,語氣散漫地一字一句地說,“我叫祁既澤,記住沒。”
薑渝長睫輕顫,她反應慢半拍地點了下頭。
祁既澤眉眼冷峭淡感,他咬著糖瞧她,半晌後,他嗓音吊兒郎當地又問了句:
“你頭發這麼卷,是不是還有個小名啊?”
這一瞬間,薑渝沒立刻反應過來,隻愣怔地看向了不遠處的祁既澤。
陽光晴朗,秋風吹過,樹梢輕晃。
單肩背著運動包站在樹下的少年,柔軟的黑色額發被渡上了淺淺的金色。
他漆黑瞳孔瞧過來,少年氣囂張肆意,懶洋洋地喚了聲她:
“卷卷,薑卷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