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 《封光I迎封……(1 / 2)

《封光I迎封斬鶴》

文/門矢海樹

2023.1.08

五個月前。

中緬邊界。

“Bag of Seven, To Yunnan, China, across the border, blue alligator they dare not do.(袋七,向中國雲南去,過了國界線,藍鱷他們不敢乾嘛。)”

叫袋七的瘦小男人喘著粗氣,在樹叢裡躲藏。

黑夜為穿著黑衣兩人提供了隱秘度極高的偽裝。

袋七膽戰心驚的看著四周,壓低聲音:“噓!小聲點,我們還沒有走出藍鱷的包圍圈,先小心點,過了界線在講。”

聽到遠處傳來明顯的汽車行駛聲音,兩人又壓低了身子,這會幾乎就要貼在地上了。

汽車轟鳴聲越來越大,車燈打過樹林,林子裡安靜得恐怖。

汽車停下了,傳來開門聲。

清晰的說話聲傳來。

“海米,怎麼睡著了?”男人的聲音笑盈盈的。

“沒事。”略顯冷淡的青年音響起。

旁邊的人向袋七打手勢。

‘是鬆鶴。’

袋七冒著冷汗緊盯著車和人,輕輕的點頭。

那兩人旁若無人的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起來。

“海米,你聽到了嗎,有兩隻不守規矩的老鼠在聽我們說話。”說罷,快步向半米高的樹叢走過來。

“劃拉!”

樹叢被長刀拉開,青年英俊的臉龐突兀的出現。

袋七明顯感到旁邊的人抓緊了自己的手臂,在止不住的顫抖。

剛有一點動作起身,長刀無情的靠在二人的脖子上,漫不經心的聲音響起:“不許動。”

鬆鶴揮了揮手:“海米,過來。”

袋七看見一個長頭發的男人出現,麵部輪廓感很強,但臉上的神情卻很淡漠,莫名的讓人很難忘記。

叫海米的人是帶著手電筒來的,燈有點暗,他整個人的氣質清冷。眼睛淡得嚇人。

“乾什麼?”

鬆鶴從側腰拔出一把槍,遞給海米:“選一個殺了。“

海米把槍拿了,插進自己的側腰彆著的第二個槍托裡:“不殺人。”

鬆鶴好像十分開心:“不殺人你還收我槍。”

海米眺望遠方:“前麵是中國。”

鬆鶴把刀橫在麵前比比劃劃:“怎麼,你想回去。”

海米又不說話了。

沒聽到回答,鬆鶴不滿的嘖了聲,手起刀落,溫熱的鮮血噴濺在臉上。

海米的眼睛微不可查的抖了一下,果然,無論他看了多少次鬆鶴殺人,都無法習慣,甚至隻有惡寒。

鬆鶴在剛死沒多久的屍體臉上劃來劃去,這樣似乎讓他覺得很好玩,磨蹭了會,他站起身,掏出帕子將手上,臉上的血跡擦乾淨,把刀同帕子扔了出去。

頗為可惜的說“這刀挺順手的。”

海米沒搭話:“我要看看。”

鬆鶴靠近海米:“看什麼,彆看了,等會身上有HIV、TP什麼的,臟死了。”

“看看。”

“行吧,我在車上等你,彆用手碰,很臟。”

鬆鶴轉身走了幾步,又扭頭說:“你不會是要在這傳遞什麼消息吧?”

毫不忌諱的打量探究的目光緊盯著海米。

海米蹲下:“不會,你在懷疑我?”

“哈哈——當然不會,親愛的,我連生命都與你共享。”

汽車已經發動了。

海米靠近袋七,將紙條塞入他的黑衣袖口裡,雙手合十。

輕輕的說:“願你安息,願英魂永存,願家人順安。”

他認識袋七,袋七是中國警方的臥底。

也是兩個月前與自己單線聯絡的線人之一。

“很快了,很快我們就可以勝利了。”

聲音很輕,一陣風吹過。

鬆鶴在越野車旁招手,喊海米回來。

“要下雨了。回家了。”

第二天清晨。

“報告隊長!報告隊長!距離東靠南界碑五十米處有兩具屍體!”

“收到!我馬上過來!”

“把屍體裝起來吧。”穿著巡邏服的青年警察把裹屍袋交給另一位警察。

這刀傷,明顯是人為的,他們能做的,卻也隻能將這兩具來曆不明的屍體安葬。

“唉?!”

搬運屍體的警察看見了掉落出來紙條。

“隊長!這有紙條,上麵有字。”

「五個月後,緬—中滇219道,七大車,約521公斤,毒,西北,跨國界線,可埋伏,襲擊。

——A」

——

猩紅的警燈劃破微暗的天空,隨之而來的便是被雷聲相拚的刺耳警鳴聲。

天空中的沒有雨,卻刮起了大風,遮擋了人們的視線,被警車強行撕開了這虛偽風簾的一角。

多輛警車車輪和地麵擦出尖銳的聲音,死死的咬著前麵的吉普車。

越野性能強的一批的吉普車在山中單行道上暢通無阻,到顯得後麵死咬不放的警車有些拉跨。

警車的外放喇叭大聲的喊著,想讓前麵的吉普車停下。

但吉普車的主人卻充耳不聞。

在一片寂靜的車內,突然響起的聲音總顯得那麼突兀。

“老板,狗日的條子一直跟著我們!”坐在駕駛位穿皮衣的瘦小男人說到:“要不喊皮猴爬車頂去把他們的車胎打爆?”

坐在後排靠左的男人雙腿交疊,雙手相交於大腿上,他輕輕的笑了一下。

這引得駕駛位的瘦小男人和他所說的皮猴側目觀望。

“海米,你怎麼想?”男人的聲音低沉,挺明顯的沙啞,這是長期抽煙所導致的。

與他相坐並排的長發男人靠在窗戶上,冷漠的看著一切:“你心中不是已經有答案了嗎?何必問我呢?”

他冷笑一聲:“鬆鶴,彆這麼假惺惺,你捆我的時候,應該已經想好對策了吧。”

海米的手被粗糙的繩子死死的捆在後背,這使他靠窗的動作,顯得無比怪異。

鬆鶴的笑聲突然間神經質變大,良久才倒吸一口氣,緩了下來,他湊近海米,順便抽了紙筆,用手輕輕的撫摸對方臉的輪廓,然後按住海米的後頸碎發。

海米那裡藏著東西,鬆鶴的觸碰使他身體緊繃。

鬆鶴邊說邊寫:“海米,不要這麼犟。”[前麵我埋放了A4炸彈。]

即便在山路行駛很陡峭,但鬆鶴寫出來的字依舊蒼勁有力。

帶著深海般冰冷的聲音響起,那隻沾滿了鮮血的手撫摸他的嘴唇,含著笑卻又聲聲泣血。

海米腦子裡突然猛的拉緊了一根弦。

他寫到

[隻要我們過去了,我手下的人就會立刻拉開線,那後麵的這些條子,就會在一瞬間灰飛煙滅,連屍骨都不複存在]

海米看著那張紙,感到排版很奇怪,接著厭惡的錯開頭。

鬆鶴:“現在,隻要你說出我想聽的話,那後麵的人,就可以活著離開這裡,隻需要你一句話。”

他明明是被逼入囚籠的困獸,卻好像又遊刃有餘的在玩弄他人,瘋狂和偏執在這一瞬間似乎悄然展現得淋漓儘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