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支任務 你知道(1 / 2)

屋內像是被強盜洗劫一般的雜亂不堪,書桌上的雜物散落在地,地上儘是玻璃杯的碎片和大片大片的水漬。

比“凶案現場”更加狼藉的,是被女鬼摁倒、死命緊鎖喉嚨的饒淼。

白日精致紮起的馬尾如今繩斷發散,掙紮的動作時常鉤住一縷秀發,饒淼不顧上疼痛,企圖掰開女鬼的雙手,可逐漸收緊的喉嚨帶來的呼吸不暢無力支撐她的力量。

匱乏的氧氣不能提供正常的思考,饒淼隻覺得視野一片茫然,近在咫尺的詛咒和辱罵好像從遙遠的頭頂傳來。

陡然驚覺,再這樣下去三分鐘。

自己就要被活活掐死了。

癱倒在地的饒淼拚儘全力地掙紮,不知是生死攸關之際,對於死亡的恐懼激發了她的潛力。饒淼雙手鉗上怪物手臂,向後用力一撕,但對麵近乎穩如磐石的桎梏逐漸打消她的希望。

“可是,我不想死在這種東西手上!”

“我要離開這裡,去見一見外麵的風景!”

年寒英撞開303宿舍大門時,見到的便是如此危機關頭。

他不敢怠慢,衝進洗手台接了一整盆的冷水潑到糾纏的兩人身上,本以為至少可以將女鬼驅走,可誰知她像是被陌生人挑釁一般,隻有遷怒,不曾畏懼。

女鬼從饒淼身上離開,血淋淋的腹部經他這麼一澆,頓時再次血流如注。她舉起曲折的手臂,凝視著暗紅的水痕,仿佛在品味水流過的觸感。

流水不再是她的弱點了?

意識到這一點的年寒英已是為時已晚,女鬼回味完對她無害的流水,轉移目標,直指他的咽喉要害而來。

好在和上一次交鋒不同,現在他身後有了可以依靠的夥伴。

比女鬼更快的,是左明冬武器上的鎖鏈。

年寒英隻覺脖頸一涼,之後是不可阻擋的拉力勾住他的喉頭,將他向後一拉,這才避免被女鬼鎖喉的下場。

他被勒得眼冒金星,恍惚間有一道色彩斑斕的身影從身側輕蜻蜓點水般飛向女鬼。

隻見黃儀丟出手腕上一串零碎的手鏈,下一秒手鏈如見風生長般迅速伸長,女鬼哪見過如此詭異的東西,一不留神便被絆住手腳;黃儀趁機抄起軟癱無力的饒淼衝出窗戶,離開了戰場。

“快出來!”

施文斐朝著糾纏不清的年左二人大喊,指尖搓撚的是早已抹好不明液體的符紙,口中則絮絮叨叨著無人聽清的咒語。

就在女鬼掙脫珠串、直衝他們麵門而來之際,施文斐雙臂平直側伸,左右手各擲出一張符紙貼在玄關兩側牆上。

隨著儀式落定,暗紫色的流紋從符紙擴散到空中,空氣的扭曲和混亂已達到肉眼可見的程度,一個堅不可摧的狹小牢籠在此誕生。

女鬼被困於其中,她似乎沒有意識到眼前憑空出現的障礙物,隻是不停地用自己的身體撞擊著麵前看不見的空氣牆,每撞擊一次,她的手臂和腹部都發生慘痛的變化:臂膀折曲的弧度愈發誇張、腹中黏糊的部件快要掉光,堆積在腳邊。

在她意識到自己的腹中空空前,施文斐“嘭”的一聲關上了門,又立即施咒設下結界,以杜絕“開門遇見愛”的情況。

奇怪的是,他們明明鬨出了那麼大的動靜,周圍的宿舍卻沒有一人出來查看,兩側的宿舍都是緊閉大門,似乎生怕遇到什麼不該看的東西。

樓道裡最大的噪音源暫時消滅了,原本掩蓋於救人行動下的微弱爭端便浮出水麵。

“我說,這裡可不允許那個見死不救的白眼狼進來!”

“人命關天,你就彆在意這些細節了。”

“細節?你是說我斤斤計較了哦?老女人彆得寸進尺!”

“要不是那兩個小白臉求著和我合作,你們今晚就已經給麗蓉加餐了!”

回到304宿舍,居然是朱玲和黃儀在陽台上大吵特吵,兩人爭執的關鍵就在於——

“算了,彆為了我再吵架了。大姐姐,謝謝你把我從怪物手裡救下。”

虛弱的饒淼依靠在黃儀背上,顫抖的聲線更使得她的楚楚可憐盛開三分,若換做其他抗性低的低智存在,怕不是已經解鎖“衝冠一怒為紅顏”的劇情了。

可是在場幾人哪一個不是人精,就連年紀較小的幾位,一個看不懂、一個看懂了但不感興趣、一個更是知道那張嬌弱麵具下的本性。

“你現在想著來這裡求個庇護,以前麗蓉向你求救的時候你是怎麼對她的?”

怒容滿麵的朱玲眼裡閃過幾分嘲弄,她繞過黃儀,右手快而準地扯住一把饒淼濕漉漉的頭發,逼得她露出吃痛的嘴臉:“是不是都快忘了這熟悉的滋味,所以特地去回憶了一番?”

“不過你忘了也是情有可原的,畢竟把她綁在馬桶上潑水、刺傷她的人不是你呢!”

“我記得好像還趁機拍了視頻對吧?傳到校園網上,說她在廁所做著圓角的兼職?”

“全校人都看到了,你居然好意思和郭曉姝說是在為拍電影做練習?”

“整個人從頭到腳濕著穿過整個校園!還要從北樓忍受著眾人的指指點點走回來!”

“光是處理身上發炎傷口和臟水就已經很麻煩了,晚上在宿舍還邊忍受董紅邊學習,終於累垮了身體。”

“第二天得知自己居然被人拍了視頻放到網上像個妓■女一樣供人觀賞,周圍那群猴子的淫■穢的目光簡直要刺穿她!”

手中動作越發收緊,不經意間朱玲扯斷了手裡的一把秀發。

“但彆以為麗蓉不提我就不知道!她那天明明是被你叫去廁所的,就是二樓儘頭的那間!”

過往的悲劇朱玲已無力挽回,隻能在凶手上發泄。黃儀沒有阻止她強行拉下饒淼的動作,眼前的少女已陷入瘋魔,為了解除她的執念,需要一個宣泄的機會。

她將饒淼推搡至護欄邊,逃過一劫的饒淼根本不是朱玲的對手,隻得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身子被推著越過護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