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閉室 白大褂(2 / 2)

“以前不是一直把‘我的女人我來寵’這種充滿愛與睿智的話掛在嘴邊,現在終於放棄幾十年前的霸總人設了?”

“書瑤,想不想聽你對象以前沒追到你時的經典語錄?保證你聽了以後連他這張褶子臉都不想看到!”

左明冬興衝衝跑過來加入戰局,興衝衝引爆炸藥。

被年寒英攔下了他的興衝衝。

“這是什麼,翻版美人計和金蘋果之爭?話說為什麼你作為始作俑者好端端坐在這裡,他們兩個被帶走教育去了?”

左明冬心虛地對對手指:“也不全是我的問題……”

誰知沈書瑤冒然加入話題:“他們被帶走確實和明冬沒多少關係呢。”

“或者說不是誰的錯?”

她歪頭疑慮,伸出手指點點臉龐。

年寒英即使被氣上頭的田禾揪著領子也依然笑得燦爛。

耳邊刺入鼓膜的鈴聲證實他計劃開始的第一步。

“哈?”田禾的怒火給年寒英那漠視死亡的笑猛然澆滅,揮起的拳頭停在半空。

不知為何,那雙吸儘一切光線的瞳孔,如今卻連近在咫尺的田禾的身影也倒映不出,令他不寒而栗。

就是片刻的猶豫,讓他錯失躲開護士長的天降正義。

“田禾患者,年寒英患者,請在午休時間保持安靜,不要影響他人休息。”

沈書瑤視線的最後一幕,是年寒英與田禾齊齊被扭送出食堂的背影。

“那他們人呢?”

不是宦鳳一直追問,隻是她想知道一點。

為什麼僅僅一個上午不在現場,任務目標和工具人自己乾起架來了?

怎麼她一不在任務進度就飛速進展是吧?

“這我們就不得而知了。”

被教(護)導(士)主(長)任帶走的兩人倒是清楚。

可眼下的情況就算知道自己在哪又有什麼用呢?

不還是出不去。

蒼白而沒有其他色彩的空間裡,地麵狹窄到僅僅擺放一張吱呀作響的鐵架後,再無空餘之地可供下腳。

被關在單人禁閉室的田禾很快冷靜下來,他整理好自己的病號服,清清嗓子向外麵大聲呼喊。

“是我小看你了,年寒英。”

“你怎麼知道會有這種懲罰機製的?”

就算左明冬的評價一貶再貶,可田禾能坐上「神曲」副會長一席,同方維冠之流同流合汙,實打實的是依靠自身較為出眾的實力。

雖然其中有那麼一定的占比來源於他媚上欺下、溜須拍馬的本領。

但田禾不是傻子,總歸不會看不出午休開始前年寒英一副計謀得逞的奸笑模樣。

沒錯,當時不是他害怕得不知何時是好,而是因行走四十餘年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而震撼。

對方竟是賭上違反規則的風險,也要將他和書瑤的組合強行拆除,不也是對他們CP的一種認可嗎?

鼻子要翹上天的田禾卻隻等來一連串怒到憋氣的回答。

“這有什麼好預知的?明眼人在看到日程手冊的提示時就該想到的東西。”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有人直到被逮捕時才意識到有這樣的違規處罰吧?”

幾乎可以想像出年寒英那張小白臉的樣子做出嘲弄他的表情,田禾怒不可遏地衝向大門,門把從外部被帶有鐵鏈的大鎖捆鎖上,這一下包含羞憤的衝擊撞得鐵門同粗鏈發出久久不散的爭吵。

到尖銳的金屬聲漸停,年寒英的刺激如期而至。

“彆我說一句就氣成這個樣子嘛,這才說到哪了?”

“要不我們再聊點不為人知的小故事?不如就談談你是怎麼走上直播這條路的吧?”

“記得一年前你從事職業的分明與新媒體打不著八竿子關係,好像是期刊編輯來著?怎麼突然想到來互聯網的汪洋裡開拓新大陸了?這種程度的轉行對一個四十多歲的大叔會不會太吃力了?”

“什麼?人設沒有四十歲?把我不是說咯嘴了!”

“彆緊張嘛,這不是聽了女方發言,馬不停蹄地谘詢男方視角,說不定能扣出一點雙方都忽略掉的糖呢?”

“對了,你那個直播還開著嗎?不知道接下來說的內容能不能被播出去?”

被年寒英的發言刺激到失去辨彆周圍環境的田禾自然忽略,那扇同他並肩而立的禁閉室的大門外,悉悉索索的金屬摩擦聲正以年寒英的碎碎念為掩護,活躍在指尖和鎖孔內。

“哢噠”一聲清脆的開鎖聲,是田禾內心不安感的開端,鏈條抽取的響聲逐步抽打他心中殘存的畏懼與惴惴。

像是審判的法槌最終落下,田禾麵前緊閉得要用電鋸才能暴力破壞的大門,仿佛稚子般順從地關上了。

不對,他一直站在房間裡,連大門是什麼時候打開的都沒注意到。

可現在顧不上這裡了。

“你,你這身衣服哪來的?”田禾驚訝地指著判若兩人的年寒英。

眼疾手快從內部用自己的鎖鎖上田禾禁閉室大門的年寒英聽出田禾三分驚訝、三分畏懼和四分不可置信的餅狀圖語氣,故作炫耀地提著衣角劃出一個完美的圓弧:“你說這件外套?”

“床底下撿的。”

“好看嗎?我也很少玩cosplay,不知道適不適合我。”

“像這樣的白大褂pl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