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我拿出這個,閣下又該如何應對?
“不是你剛剛自己說的嗎?‘宦鳳的死相與田禾的室友相似,但不同的是沒有那麼血腥。’”
“我是說了……?”
意識到自己口誤的沈書瑤難以掩蓋臉色的煞白,有意欣賞這一幕的年寒英這才高興地裂開嘴角。
“那你是怎麼知道三樓田禾室友的血腥死相的呢?四樓的沈書瑤女士?”
當時事發突然,不等年寒英他們反應屍體已經被職工收走,見到那副慘狀的玩家寥寥無幾。
唯一一個會與沈書瑤交流的田禾本人更是直接抬走,剩下的兩個選項也相互排除。
沈書瑤是怎麼知道的呢?
“是不是還知道一些我們不知道東西?比如他室友的器官接力到你們隔壁房的小女孩身上,比如,昨天下午的那場手術其實是失敗的?”
隨著年寒英的話音吐露,沈書瑤逐漸沉默不語。
“再比如,我想,許婷婷的二次手術應該開始了,這次同她一起推進手術室的會是誰呢?”
“宦鳳還是田禾?選一個你喜歡的名字吧?”
“不要提起他!”
沈書瑤爆發地衝向年寒英,纖長的手指想要拽住他的衣袖,被年寒英輕易躲開。
一旁看戲的左明冬好心提醒道:“彆在意你的‘鄰家女友’的人設了,我的直播可是暫時關上了哦?”
“拿出真材實料也沒關係,狠狠地毆打嘴賤的臭小子!”
意識到現在即使暴露本性也不會過分後果的沈書瑤卻是在上頭的一瞬間冷靜下來。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保不準左明冬小人作風私自錄屏,她媚眼一轉,依然選擇撲向年寒英——
——身後的大門。
“?!”
發現鐵門如牆般隔絕她的退路,沈書瑤難掩意外。
什麼時候?
與轉動鎖孔聲相近、清脆而短暫的聲音是——
她“刷”得轉過頭,盯著左明冬指尖轉動、不知何時多出的鑰匙,以及同左明冬單手擊掌、笑得燦爛的年寒英。
被騙了!
年寒英微笑著繃緊從禁閉室順來的鎖鏈,一下下將沈書瑤捆成合格的人質。
綁匪丟下人質,和同夥交代過先行離開。
他還要把鑰匙和借鑰匙的利息換給債主,左明冬的恩怨還是留給他自己解決吧。
等年寒英撤離,左明冬蹲下向沈書瑤耳語了什麼,沈書瑤先是驚訝他為什麼會知道這個,後在“特效敵敵畏”的威脅下,把自己被田禾拿捏住把柄一事全盤托出。
左明冬十分理解地捏捏下巴,笑得雙眼眯成狐狸眼:“那想不想讓田禾也常常身敗名裂的下場?”
聽完他的計劃,沈書瑤不禁疑惑:“你和我說這些?不怕直播被禁言嗎?”
左明冬震怒:“都鎖了我沒開!”
————
年寒英帶著護士長的愛心大禮包敲響太平間大門時,張月來正欣賞著“電影”的尾聲。
但他也不意外來者,畢竟來龍去脈都從耳邊的竊聽器聽的一清二楚。
所以這份大禮包還是有些可惜,自己手上已經有了更直觀的證據,也用不上那些小打小鬨了。
正可謂運退遭人棄,時來得意多。
將新下好的電影連同音頻打包上傳,張月來心情愉悅地迎接自己來遲的客人。
但他甚至都沒有招待客人的打算,提著自己的公文包準備蓋帽走人。
年寒英說明來意後,還是忍不住詢問張月來那麼高興的原因。
這是什麼舉國驚動的大案嗎?舉報後能直接位列仙班?
張月來搖頭,以一種捉摸不透的語氣反問年寒英:“一是事業上的平步青雲,二是多年夙願得以疏解。”
“我又怎麼會愁眉苦臉?”
“多年夙願?張兄原來還追查此案許久,敬業精神值得各行各業的人們學習,佩服佩服。”
“不過爾爾,年小兄弟謬讚,隻是不管怎樣,私以為我做的一切,要好過魏蘭原地踏步的癡愚未婚妻。”
“所以替我轉告她,這般膽小怕事如何繼承魏兄風骨?還是早日放棄追念,放過不成器的自己吧!”
“我還要和交接剩下的部分,先走一步了。”
怎麼回事?
什麼魏兄,張兄你……?
等年寒英邁出太平間大門的一刻,世界驟然如同皺起的紙團,白色紙張蒙住所有玩家的視線,包括負一層一臉懵逼的年寒英。
若是能仔細觀察,就會發現此時他的瞳孔驟黑驟棕,像是體內兩個不同的插件爭奪主機操控權,贏取勝利並不困難,因為另一個爭奪者的意識幾乎到了煙消雲散的地步。
整個太平間的空氣壓縮到他一人體內,血液經此一劫幾近凝固,外界變化的滔天動靜此刻被年寒英耳邊一道熟悉的聲音掩過。
「不得了,真給你們做到了。」
6442像是見到拚搏百天勇上200分的鬼火少年樣欣慰。
「知道你這裡收不到消息,所以還是由我代為轉達。」
「結局■:除暴安良,一絕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