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控於人 如芥(2 / 2)

揮揮手想要甩起粘稠的感覺,年寒英跟著左明冬走到昨天會麵的牢房。

印山纖閉眼抱臂靠著牆,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思考,聽到有人到來動靜立刻彈開。

“沒有睡著!”

像是把他們認成了誰,總之若是普通弟子在這肯定會被雷厲風行的印師姐嚇一跳。

但在場的兩人現在都不了解印山纖的作風,錯過一次打趣的機會。

見是年含英,印山纖眉頭舒展不少,用鑰匙打開牢門將兩人帶進來牢房。隻見方寸大小的空間中央擺放一張金屬質感審問椅,椅子上被綁的那人耷拉著腦袋,叫人分辨不出他的死活。

印山纖一把拽過他人耳朵將腦袋提起,平平無奇的五官配上平平無奇的發型,是丟到人堆裡立馬被淹沒的類型。

雖是審問,但印山纖心裡有數控製了手段,不然再尋常的長相加上任何傷口總歸有點印象。現在隻是長時間精神高度緊張引起的暈厥。

“童如芥?醒醒!客人來了!”

見呼喚不成,印山纖伸出兩個手指一把捅進童如芥鼻孔,看得兩人隻覺鼻子一痛。

片刻後童如芥果然醒來,隻是那大喘氣的樣子讓年寒英不忍逼問。

趁他換氣,印山纖頗為自豪向兩人展示,“黎前輩教我的!沒有什麼比得上生存的威脅了!”

說完她將房間留給兩位,自己則哼著歌離開。

較遠的牢房裡傳來熟悉的慘叫,可年寒英和左明冬此時沒時間關心秋侯的身子。

童如芥翻著白眼從窒息的困境爬出,剛探頭就看見兩張陌生的大臉俯視自己,差點嚇得再度撅過去。

年寒英站在左側笑著擺手:“彆緊張彆緊張,我們和印師姐做法不一樣。”

左明冬繞到另一邊:“畢竟我們做客人的不像東道主一樣,隻要你配合點回答不會有事的。”

誰知年寒英剛剛看向嫌疑人,童如芥立刻臉色煞白大叫出聲。

“你!怎麼又是你——!”

整個人即使被綁成粽子也不死心掙紮起來,力道像是未死透的蝦下到滾燙的水一樣,恨不得跳出鍋。

嚇了一跳的兩人慌忙將童如芥按在原地,可他仍然掙紮不斷。出於無奈,年寒英隻好讓體內的汙濁編織成布死死圍住童如芥雙眼,然後自己離開,在牢房外同左明冬你畫我猜。

“你和剛才那人什麼矛盾?”

這樣一出下來,年寒英肯定先問自己的情況,將想問的問題寫在四時上,讓左明冬代勞。

像是觸及最為陰暗的回憶,童如芥甚至全身都在顫抖,他聲如輕語氣若遊絲道:“是將我推向深淵的手,是奪走我希望的魔……”

“我如今所有的背叛,都逃不了他當初的欺騙!”

年寒英還想追問,童如芥卻一個字也不願再吐,無奈隻好轉向早上的事件。

“所以你就讓身邊親友被異人控製,哪怕危在旦夕也沒關係?”

“那可是從未見過的新奇毒藥,若有半點閃失恐怕隻能躺在病床再也醒不來了。”

什麼是異人?

左明冬咽下疑問,仔細打量起童如芥的反應。

不出所料,雖然眼睛蒙上黑布,可童如芥僅用半張臉充分說明了什麼是迷茫的神情。

“什麼異人……什麼醒不過來?!”

“說啊!怎麼不說話了!”

年寒英頗為意外地收起筆,充滿試探地掃視童如芥。

汙濁沒有動靜,說明宿主思維沒有劇烈起伏,不是偽裝的反應。

本以為是為了前途不擇手段的類型,居然還會擔心同門嗎?那就好商量了。

“想要救你的朋友,必須知道給他們下毒的人是誰。”

“好好回想有誰知道你的朋友,並有能力辦出這種事來?”

“或者說,你安排偷走龍船的人長什麼樣?”

牢房內的審問仍在繼續,牢房外的對峙告一段落。和秋侯友好交涉幾個來回,印山纖鬱悶地等秋侯洗乾淨手指,時不時晃動眼前鐵欄杆。

“若不是甄月鏡正好處在張弦月,那需要這麼麻煩。”

“你那鏡子,非得要跟著月相走?”

秋侯分出兩股水流幫忙清洗,另外兩股充當雙手擺成一個舒展的姿勢。

“是啊,滿月才能通過頂上的紫寶石辨彆真假,除此之外就是麵好看的鏡子罷了,又重又容易破,帶著很累的。”

印山纖的抱怨還沒結束,年左二人合力捧著一個小本本,有來有往地交流著走來。

發現印山纖尚未離去,年寒英仿佛拿到最後一把鑰匙般激動。

“印師姐,我想看一下龍船失竊的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