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沉默對視，從對方眼裡看出了同樣的想法。

“你彆框我！三方保密協議都簽過了，你不能把撈人行動說出去！”

“你彆框我！陸道明明出麵要報明冬，陰律司的追查也是他和崔玨出聲擺平的！”

不懷好意的兩人異口同聲倒出反駁，又被對方言語震驚到說不出話來。

“你真的認為對我有用？”

“不對，你怎麼知道是陸總司的意思？！”

年寒英昂起下巴，用王薇薇開場的眼神回敬給她。

雙方把柄的優先級高下立判。

迫於淫威，王薇薇咬牙切齒地吐露自己知道的部分：“原本說好前三名的副本都由察查司改編並問世黃泉，結果第一名的劇本計劃終止，第二名爆雷抄襲，連帶著第三名劇本也沒打起多少水花。”

“聽部門的意思是最近第二名的原作者和「神曲」打官司終於打贏了，預計重製後元旦上線作為今年征集賽的預熱。”

“應該刷到過吧？S級副本「諸神盛宴」。察查司可是撥了不少預算宣傳，為得就是一雪前恥。”

雖然頗有扯遠的跡象，想到左明冬桌墊底下的那張信紙，年寒英耐下心聽了不少。

直到王薇薇開始扯到陸道最近越發嚴重的加班要求，他才出聲打斷：“沒有其他嗎？比如明冬本人的意見和「察查司」為什麼終止改編方案？”

被迫出麵承認有原型的作品，至少對左明冬來說不是件光彩的事，難怪一直聽他強調不該拿的不回拿，怕是這一次吃的虧一直哽在喉頭。

好在更多人得知「四時」全貌前，「察查司」停止對副本的改編，這也讓左明冬得以不用時時麵對自己的黑曆史。

想到左明冬的難處，又有一個疑點。

雖然作品有原型這一說不能廣而告之，可麵對偷竊自己作品的小人，麵對前公會的汙蔑，他從來沒有真正意義上辯解過一次，沒有一次出麵說過：“「四時」副本是我寫的，「神曲」偷走了我的作品以他人名義發表。”

很多時候年寒英捫心自問，如果不是秉持信任左明冬，他極大程度也會認為上麵流傳於粉絲間的說法是左明冬維護形象而製作的洗腦包。

但如果是他不能說呢？

征集賽冠軍，副本傳統意義上的作者，左明冬對計劃終止的始末知道的隻會比他們都多，但他從未往外說過一句。

不能辯解的原因有很多，可是以左明冬狐狸似的性格來看，他絕不是吃了虧往肚子裡咽的那種人。

能打就一頓猛揍，不能打就等到夜深人靜套麻袋也要一頓猛揍。

那就是被更高級彆的禁令限製，無法說出口 。

“或者說「察查司」裡有誰是被開除、杳無音訊？”

遙遠的記憶被觸動，王薇薇沉思片刻：“還真有。”

“難道這就是陸道一直讓我收拾殘局的理由？那他為什麼不自己上啊！”

氣氛烘托到這，年寒英適時講出自己的看法：“其實還是你給明冬開後門開得太明顯，不然我也不敢猜是總判司的想法。”

“哪家好人對接連掀翻棋盤的熊孩子這麼客氣？又不是親生的，還想著幫忙打掩護。”

“非奸即盜！”

年寒英鏗鏘有力的聲音仍然徘徊在王薇薇腦海中。

左明冬疑似被察查司革職的時候一身白板，又被「神曲」追著罵，如果是圖人那陸道早就錯過下手的機會。

可如果是看中左明冬的才華呢？

雖說作品版權頗有爭議，可征集賽第一名可是玩家實打實的投票結果，自然也是膾炙人口的作品。

革職後左明冬也沒有繼續作者一行，乾起了大相徑庭的直播行業，一年後餓死前終於迎來轉機，以攻略的角度再次將“創作”的天賦發光發熱，重新吸引「察查司」和陸道的注意……

這樣一想也不是不合理啊？！

王薇薇瞬間登陸自己私人終端，上線關注一波冬冬嗆的賬號。

說不定以後大家還要在同一間辦公室見麵，先打探一下日後好相見。

說起來黎鴉倩的聯動怎麼弄？左明冬好像隻想首期客串一下，之後檔期居然被拒絕了。不知道他一個遊戲主播哪來的那麼多行程？！

接收腕表私信時，王薇薇注意到兩條相似度極高的內容。

「傻大姐怡：（圖片.jpg）」

「陰律司官鳳：（黎鴉倩.jpg）」

之前左明冬超載帶人闖下的禍，還是讓同副本的三司頂鍋，本以為會被對方一口回絕但官鳳也像是收到上麵要求熱情配合王薇薇的計劃，甚至還加了私人號。

黃怡的那張好解釋，之前她給王薇薇截過一張類似的圖，也是紅底黑字的手寫副本狀態欄，然而這回的內容不再被奇怪的■遮擋。

「左明冬：正在拜訪西秋。」

而官鳳發來的這一張則是讓王薇薇訝異，正常的透藍底印刷體狀態欄，不再是沒有顯示副本名稱的樣子。

「黎鴉倩：正在進行《百丈異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