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這次再回「四時」會發生什麼,年寒英隻好先將黃泉的雜務清理乾淨,免得兩邊同時爆雷。
從「察查司」這裡拿到的不隻是一個賬號的使用權,要讓掌管副本的察查司主動放棄副本所屬權,年寒英也付出許多。
眼前列滿幾張A3紙的清單就是其中之一。
年寒英已經懶得去想自己和陸道的協議將給黃泉現有的副本模式帶來怎樣的衝擊,他現在隻想趕緊回到「四時」,解鎖自己的權限。
隻有這樣,他才敢站到左明冬麵前,將這些獻給本該擁有這一切的人。
然而其他人並不知道他的想法。
和陷入全新副本熱浪的普通玩家不同,崔玨身為陰律司總判司,從中嗅到了一絲掩蓋的詭計。
“你不覺得這個聲明有些奇怪嗎?好了沒有,幾張牌能看出什麼花來。你這個速度放在茶館是要被人趕下桌的!”
等待官鳳選牌的時候,他點開「察查司」的最新帖子,反複掃讀那篇《征集賽獎項處理詳情》,直到失去耐心催促她不要猶豫。
“貓頭鷹。老板,哪裡奇怪了?就像我猶豫半天終於打出來一張六筒一樣,察查司怎麼不能沉澱三天憋出來個老掉牙呢?”
“小鳥。但一般不都是回歸作者嗎?怎麼會直接回到副本呢?還有什麼合約號選拔名額,如果真的所屬權回到副本,又是誰有資格替副本挑選黃泉的玩家?副本意識嗎?”
邊整理摸到的牌,崔玨的碎碎念如潮水般湧來。
變故一件接著一件發生,似乎從那個人出現的一刻起,黃泉的副本逐步迎來一場前所未有的變動。
而想要達到現在的情況,沒有「察查司」的認同是萬萬不可能的。
如今崔玨也不敢保證了解自己那位老朋友的想法。從監管副本管理員,到左明冬的假說放任副本損壞,再到現在首次放棄副本所屬權。
……怎麼看都是自暴自棄了!
難道陸道有什麼難言之隱命不久矣,臨終前想拉全黃泉下水陪他一起喪命?!
又摸到一張打過的牌,崔玨鬱悶地丟出去。
“三根。或許是像現在這樣,由副本的管理員進行選拔?”
這回官鳳果斷打出一張三萬,她麵前的牌堆裡不是筒就是萬,似乎在謀劃一些大牌。
“有哪個管理員像他那樣到家門口來挑壯丁的?九筒。”
“還有「神宴」,雖然隻是其中一場的直播事故,陰律司可是從開始到現在一直被人追著罵,按理說關注度不低。可到現在竟然沒人將突然事故的副本和突然冒出來的合約號聯係到一起。”
“或許是不在公共場合和察查司的帖子底下講吧,異議肯定會有的。畢竟當時出事的九名玩家都跟約好的一樣沉默,當然除了「神曲」的會長。他現在怎麼樣了?”官鳳扔牌的速度越來越快。
“堅持要到察查司投訴年寒英和我們,前者是違背玩家手冊後者是非法□□。”
提到方維冠的言論,崔玨都忍不住嗤笑一聲。
他怎麼好意思投訴彆人違反手冊?知不知道玩家手冊最近一次修改正是因為他利用副本機製殺害NPC的罪行?
其實方維冠自己也知道這一行為是筆黑料,不然副本結束後不會花大價錢全方麵下架涉事視頻,到現在還有粉絲對其無腦維護也是因為網絡上沒有直接證據。
“那他肯定兩個都沒茬。”官鳳像是下意識地信任年寒英的手段。
沒想到官鳳如此信任一個破壞副本的罪犯,崔玨不爽地調侃道。
“他到底在神宴給你灌了什麼迷魂藥,這麼替他說話?”
官鳳察覺到上司的不悅,可年寒英的情況不好直說,總不能告訴崔玨彆掙紮了他怎麼都不會是陰律司的掌管對象吧?
她裝作思考出牌的樣子,很快給出一個說法。
“是他幫忙治了我們那個整天不見人影的副會。托他的福,副會應該很滿意現在的生活。”
崔玨:?
不等崔玨追問薑樂的現狀,官鳳繼續神神叨叨。
“但從23場「神宴」的事故來看,三司的監管確實不儘如人意。其實不隻是「神宴」,他走過的幾個副本無一都成了不可開啟的廢墟,難道真的是他的問題嗎?”
崔玨眯了眯眼,他聽出官鳳的意有所指,卻無法認同她的想法。
「陰律司」的法度隻評判牆外的玩家,牆內的犯罪應當由牆內的法律製裁。
至於缺少法律的世界……
那就「察查司」需要找補的工作了。
崔玨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隻是低頭打牌。
誰知看清他扔出來的牌,官鳳並緊自己的牌一把推倒。
“胡嘍。”
再一看,好家夥,清龍七對都出來了。
難道不賭籌碼,他賭徒的本性就發揮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