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聊的德萊茨又要辦派對,請柬遞到埃蘭手上的時候,他正在幫小撕洗澡。
宮侍眼觀鼻觀,一直等候在外麵。
“放桌上吧。”埃蘭拘過一捧水幫小黑貓淋頭毛,正眼都沒抬,心情並不是很好。
小撕敢怒不敢言,隻好緊閉雙眼,這樣水就不會流進眼睛喵。可是,可是,它不是真的喵呀,它隻是一個係統。宿主,宿主到底能不能懂喵。
最後,它還是忍不住從水裡拿出爪子,用肉墊試探地摸了摸埃蘭的手背,眼睛儘量瞪得圓滾滾。因為據它一直以來的觀察,宿主喜歡大眼睛,“宿主喵,你要不要去喵。”
“不去。”埃蘭回得很快。他討厭加佩,討厭德萊茨,討厭以利亞,討厭那些做作的貴族,討厭那些高高在上的鄙夷。
小黑貓縮了縮脖子,弱聲弱氣道:“萬一,萬一上將去呢?他可是能改變劇情的重要任務喵。”
“嗬,”埃蘭捏了捏它的頭毛,把它們捋成兩個尖尖的小角,又把背毛捏成兩排,“他去乾嘛?看德萊茨賣慘還是再給德萊茨一次開派對的機會?”
“喵?宿主的意思是,德萊茨想?”
“當然。”埃蘭麵無表情地撈出它,扯過浴巾給它搓了搓毛,最後一丟,“自己把毛搞乾淨,反正你又不是真的貓。”
“喵喵喵?”那你洗我乾嘛?好玩嗎?喵,喵也是有脾氣的係統喵!
它氣鼓鼓地蹭到埃蘭腳邊,就是故意把水沾到他身上。而後大搖大擺地翹著尾巴從陽台上跳下去。哼!喵也是有脾氣的呢喵!
這邊,埃蘭把浴巾搭在椅背上,走到桌前拿起請柬,掃一眼就丟進了垃圾桶裡。
無聊。
他仰倒在椅背上,享受著暖陽的沐浴。又把椅子的位置調了調,將臉暴露在陽光的直射下,散落的發絲被風吹拂至半空。
埃蘭的脖頸彎出脆弱的弧度,像瀕死的天鵝,在自然光的照射下透出勝雪的潔白。他的手有一點沒一點輕輕擊打著木椅,耳邊僅餘下嗒嗒、嗒嗒、嗒嗒。
去?不去?
那不如讓他猜猜,德萊茨到底想不想讓他去。埃蘭覺得大概是想的,畢竟每當這種時候,那些自傲的雄蟲貴族都會刻意來奚落他,而德萊茨就更好扮演一個溫柔體貼而又不失風度的哥哥。
以利亞會乾嘛呢?尤裡安會耐心地寬慰他,陪他從喧鬨的宴會出逃。而他會錯過二蟲的眼神交接,沉溺在一場盛大的騙局中。
既然如此......
那當然還是得去。
......
德萊茨的私宅在萊頓河邊,由一個老宅翻新而成。它保留著古老的拱門和紅瓦,台板和花架上都放置著一些時令鮮花。
院子裡甚至存著一排石廊,據說是某一次戰爭的產物。特意從附屬星的拍賣場用專艦運回,前一段時間還宣布要無償捐獻給中央星博物館,在星網上博得了一眾好評。
總之就是一隻虛偽又會裝腔作勢的雄蟲。
埃蘭的出現自然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儘管不是所有蟲都認識他,但他的容貌實在是太出眾,不同於德萊茨恰到好處的俊美,他更像是蟲神比照自己樣子捏的完美產物。
大廳裡燈火通明,水晶燈高懸,侍者有序上著餐點。
德萊茨特意繞過眾蟲牽起埃蘭,在他的手上落下一吻,“好久不見,弟弟。”
埃蘭彎了彎桃花眼,琥珀色眼瞳釀出了絲絲蜜糖。他探手抱住了德萊茨的脖頸,在他臉側落下一吻,“我好想你呀,哥哥。”
他依戀地蹭了蹭德萊茨的耳朵,又控訴道:“你都不關心我,虧我還特意拍了很多風景照想要分享給你。”
“好嘛,好嘛,我怎麼不關心你了。明明是你自己,喜歡和以利亞玩,一點都不粘我了。”
他們挽著手走到派對中心,但因為德萊茨有事,又突然離開了。
埃蘭百無聊賴地叉著蛋糕上的車厘子,斜後方有一隻雌蟲正幽怨地盯著他。不用想,肯定是以利亞。但埃蘭完全不想理。
這時,一隻雄蟲趾高氣揚地走過來,身後還跟著三五個黑衣保鏢。當然,其實不是保鏢,應該是他的三個雌侍。
“呦,十七殿下是去哪裡旅遊了?不會是荒星吧?我差點忘了,那可是您的第二故鄉。您不如來跟我說說,荒星到底有什麼玩的地方,我也好規劃規劃,到時候去去,看它有什麼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