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棟的監視器早在一開始就被小撕屏蔽。
埃蘭走出了長廊,但腳底鮮血粘稠,明顯讓他感受到了心理上的不舒服。
“小撕,能感受到安格斯的氣息嗎?”他找到了原來的房間,十五號。換掉的衣服也還在,不過並不適合穿。
“宿主喵,還在喵。”小撕從精神圖景跳出。自從來到天伽星,它在外麵放風的時刻並不多。而這間屋子隨處都是喵的愛,不論是絲質掛毯還是繪著繁複圖景的牆壁,都能讓喵抓抓爬爬。
埃蘭從壁櫃裡翻出一件白袍,和身上的有些像。但不同的是,它繡著金絲圖騰。他猜測這可能是希爾城王室的象征,倒是可以用來騙過安格斯。
簡單進行清潔後,埃蘭換上新衣。沾血的白袍被丟棄在清潔室裡。反正今天過後,他就變成了“死掉的雄蟲”。
大概是宴會還沒結束的原因,去停車場的路上並沒有宮侍在看守。埃蘭順利地坐上安格斯的車。接下來,就交給時間。
“宿主喵,真的不攻略希爾城城主了嗎?”小撕在湖心歡快地打著滾,它很珍惜這種失而複得的光明。
“不了,再下去我會走不掉。”其實早在殺死雌蟲的那一刻,他就等於放棄了原有計劃。能拿到月光石就差不多了。
再者既然希爾城城主已經有了雄君,他也沒必要再湊上去。況且那隻雌蟲是不是個助力都未可知。
小反慵懶地甩著大尾巴,“那哈柏呢?”
哈柏?埃蘭捋過額發,五指順著頂部掃至發尾,“就這樣吧。”他說。
窗外透過的微光灑在埃蘭臉上,他半倚窗門,尾指無意識勾著下巴。再下去也不會有什麼進展,曖昧期的推拉和若即若離好似蜜糖,足以讓哈柏回味。
隻是怎麼讓蜜糖變成□□,是他這幾個小時要思考的問題。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停車場有了零碎的腳步聲。宴會散場,那麼就代表著,安格斯要來了。
直到車門打開,埃蘭還是那副姿態。倒是安格斯被嚇了一跳。一開始他還有些心虛,但看見埃蘭安然無恙,那點子心虛很快就沒了,“你怎麼在這?”他瞪著一雙眼,目光炯炯地看著埃蘭。
埃蘭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猜啊?”但眼底的笑意明顯掩不住。
“你!你!你!”安格斯不可置信地咽了一口口水,磕磕巴巴道:“你......你不會被城主看上了吧?”見埃蘭不回話,他越想越覺得是這樣。
這不明擺的事實嗎?要不是被城主看上,埃蘭他能出現在車上麼?早就被拍賣了。
“你先開車,我慢慢跟你說。”
“好好好。”安格斯忙不迭錄入指紋,急迫地想把埃蘭擺在家裡的供台上。
懸浮車很快從特殊通道出了帕塞波裡斯宮,埃蘭懸著的心也略微放下。這下論希爾城城主再怎麼神通廣大,一時半會兒也根本找不到他。
“我,我就說,你能讓我的家族獲得榮耀。不過,你是怎麼遇到城主的?”安格斯說不上狐疑,隻是商人的天性讓他比彆的蟲更謹慎。
“我在邦聯大學待了半個多月,你還記得嗎?”埃蘭麵不改色地編了一段愛情故事,“在那裡......”但還沒開始說,就被安格斯打斷。
“原來你在學校交的男朋友就是城主?”安格斯想起收到的照片,再比對了一下王座上雌蟲的身形,確實有點相像。
“昂。”埃蘭沒再說,而是給了他腦補的空間,“所以......”
“所以你前幾天還跟城主去了酒神節?”安格斯的語速快而密,埃蘭其實沒聽清,但也順著承認。
“難怪......那你這次出來?是城主允許的嗎?”
“當然。”埃蘭保持著甜蜜的微笑。
安格斯終於鬆下一口氣,隨之而來的,是極度驚喜之後的虛脫,“我就說,我就說!我押寶押對了......”他喃喃著,無神地看著車頂。
“那你該聯係我雄父了吧?告訴他,我已經成功嫁給了城主。”埃蘭麵不改色地看著雌蟲的脖頸。計劃著,該從哪一塊先下手,是利落些,還是遲緩些。
安格斯趕緊拿出光腦,“我馬上打,馬上打。”他迅速撥通了下線的電話,再由下線一層層遞消息過去。
埃蘭沒心情聽雌蟲的談話,隻在他掛斷後,問了一個問題,“你販賣了多少隻雄蟲?”
安格斯心情大好,完全沒意識到他語調的變化,“嗯?想知道具體的?我想想,太多了哈哈哈哈,根本數不清。”聽上去根本不是玩笑。
他把手墊在腦袋下,撇過頭看埃蘭,一雙眼冒著精光,“還有你,其實最應該感謝我吧?如果不是我,你能嫁得了城主嗎?你彆以為飛上枝頭就可以脫離我了,你的雄父還被我控製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