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士沒能帶王子在夏夜出逃,因為天降的一場暴雨打亂了他們的計劃。但他憑著撒嬌功力,在洗完澡後,成功和埃蘭睡到了一張床上。
意外之喜。
密集的雨點打在窗戶上、樹上,沙沙的雨聲讓埃蘭有一種安心感。
白噪音削弱了室內的呼吸聲,如果凝神細聽,會發現尤裡安的喘息節奏是怪異的。他呼氣聲幾不可聞,隔好幾秒才會吐氣。
從上/床到現在為止,差不多過了十五分鐘。埃蘭好笑地捏了捏大狗的耳朵,“彆緊張,睡吧。”耳垂滾燙,而埃蘭的指腹微涼。尤裡安本就活躍的精神現在被刺激得更加活躍了。
他翻身湊到埃蘭麵前,眨巴眨巴狗狗眼,請求道:“雄主,可不可以再要個親親。”
不等回答,他就啄吻著埃蘭的喉結、下巴,再到嘴角。
雄主的肌膚細膩而嫩滑,稍稍一親就會泛紅,更彆提他還忍不住用虎牙刮了刮。粗/重的氣息噴灑在埃蘭臉頰,呼吸交彙。他一直記得雄主的鼻尖有一粒小痣,現在,借著窗外的亮色,他看清了那點。
但不等他支起身子湊上前,就被推開。埃蘭揉了揉他的頭發,“睡覺,乖。”很溫柔的語氣,但尤裡安不敢不聽。
聰明的狗狗懂得適可而止的道理。他重新躺回原位,偏頭抓了抓埃蘭的手,又是一個親吻,“晚安,雄主。”
“晚安。”埃蘭確實困了。
他想著雄父的生病,再串聯到德萊茨身上。想著雌父的悲傷,和上一世那雙淚流不止的碧色眼睛。但那些都在困意的侵襲下變得模糊。
身旁傳來尤裡安清淺的呼吸聲,埃蘭的腦海最終被暗色侵占,沉沉睡去。
但是下一秒,尤裡安卻虛虛睜開了眼,“雄主?”他試探性喊了一聲,埃蘭沒應。尤裡安感覺呼吸急促起來,雄主睡了,我可以親雄主了。他的心快跳到嗓子眼,動作卻還能保持輕柔。
不能吵醒雄主,吵醒了就不能親了,要慢慢來。
他小心翼翼地挪動背,然後翻身,頭拱到埃蘭肩窩處。像做賊一樣,一邊摒住呼吸,一邊閉上眼。眼簾下的眼珠卻止不住滾動。
很好,雄主沒醒。可以繼續進行下一步動作了——他舔上了肖想已久的小痣,又忍不住用舌/尖磨了磨。那一刻,滿足感達到了最大,就連指尖也酥酥麻麻。心臟砰砰的跳動讓他不得不縮回去,那聲音太大,大到讓尤裡安暈眩。
等到平複後,他扯扯枕頭,側過身躺著。雄主離他極儘,就差著一指的距離。他不由得勾了勾嘴角。窗外的雨鋪天蓋地,讓蟲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尤裡安祈願著,希望這一刻就此靜止。
他就這樣凝望著埃蘭的睡顏,渾身騰起一股暖洋洋的幸福感,像泡在冬天的晴日下。
雄主的發尾掃到了他的脖頸處,癢癢的,但他完全不想脫身。睡著的雄主脫去了睜眼時的姝麗感,像一株純淨的水仙。但尤裡安更喜歡他眼尾泛紅的樣子,像神明墜落,不再有高高在上的距離感。
雄主的眉型很漂亮,雄主睫毛卷曲的弧度也漂亮,小狗不由得伸出指尖輕輕摸了摸。好喜歡睡著的雄主,想怎麼親怎麼親,他又偷偷在埃蘭唇珠上落下一吻。
晚安。雄主身上散發著好聞的香氣,小狗很喜歡,於是他把手指擠進了雄主指縫間,抱著雄主沉沉入夢。
*
最先發現不對勁的是利奧伯爵。彼時,埃蘭正吃著一塊吐司,尤裡安殷勤地把杯沿貼著他的唇珠,喂他喝下第一口溫牛奶。
室內的祛濕器正在運轉,雨還沒有停,啪啪擊打著落地窗。
“你脖子那怎麼回事?”雌父等埃蘭擦完嘴,探出手點了點他的喉結。
脖子?埃蘭伸手摸了摸,不小心拉下了一點衣領。雌父情緒更激動,音調也不由得拔高,“鎖骨怎麼也紅了?!還那麼大塊!!!”
反應過來後他氣急敗壞地瞪著尤裡安,質問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乾的好事!”
......不用想也是那隻大狗。
現在薩摩耶正眨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他。好吧,雌父是不是忘記了我才是雄蟲。
“咳,雌父,不是你想的那樣。是我昨天不小心把窗戶打開了,被蚊子咬的。”埃蘭適時開口,他伸出手揉了揉,故作驚訝道:“真的很大塊嗎?難怪我覺得癢,等下噴點藥就好了。”
“是嗎?”雌父將信將疑,他狐疑地看了看麵色不變的尤裡安,又心疼地看著小雄子鎖骨上和脖子上的大片紅痕,立馬去找了醫藥箱。
埃蘭接過杯子,一點點呡著牛奶。尤裡安心虛地湊上前,發動了下目線進攻,“雄主......”他用食指輕輕撥動著埃蘭的尾指,又忍不住用指腹細細摩挲,揉弄著指節處。
埃蘭也不阻止,隻是淡淡地說:“今天沒有親親。”
尤裡安驚恐地瞪大眼,“雄主,真的是蚊子咬的。”他為了增加可信度,把眼睛瞪得滾圓。湛藍藍的,像極了漂亮貓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