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埃蘭身份地位再高,也無法遊離於秩序之外。
根據吉米的信息,那隻暈倒的雄蟲叫奧拉維,是一位A 級雄蟲。不過由於他是一名孤兒,所以雙方的和解需要等奧拉維醒後才能進行。
“那如果他要控訴我呢?”埃蘭無所謂地交疊起雙腿。
此時他們在一家餐廳,埃蘭自己沒什麼感覺。倒是尤裡安,眼神一下子就淩厲起來。
吉米平白無故挨了一記眼刀,不由得縮了縮脖子。畢竟高等雌蟲的威懾力不容小覷,他訥訥地開口道:“那你們就需要去雄蟲公審法庭,等待陪審人員的投票。”
“不過,閣下。隻要您,證詞夠打動蟲,一般是不會有事的。再加上您的......”美貌這兩個字他實在說不出口,因為對麵的雌蟲一直虎視眈眈地盯著他。蟲神在上,我是隻雄蟲!
不過,他心裡也有點沒底。畢竟暈倒的奧拉維閣下也同樣擁有如星子般閃耀的美貌,再加上他有一種令蟲憐愛的脆弱氣質,又是個孤兒......
陪審團才不認為雄蟲虐打雌蟲有罪呢!所以眼前的這位閣下,從一開始就沒占據優勢,但是他看上去好像絲毫不擔心的樣子?吉米心裡有點犯嘀咕。
埃蘭確實不擔心。雖然他不能遊離於秩序之外,但身份賦予了他更多的保障。他有錢有蟲,隻要他願意,他甚至不用出麵就能夠和奧拉維和解。
然而這並不妨礙他還想挑釁一下那隻雄蟲。真的好丟臉,堂堂A級雄蟲居然還是會被情緒所支配,精神力還在不斷的流失。怎麼算不上失敗呢?
埃蘭閒適地喝著蜂蜜水,這是他的最愛。對麵的吉米卻突然臉色大變,“不好了閣下,那位閣下已經醒過來了。而且,而且還吵著要......要殺了您。”
埃蘭眯了眯眼,還不忘拍拍薩摩耶的背。他們兩好像對調過來了。當事蟲沒有任何反應,小跟班卻激動得不行。
“那過去吧,還挺想看看他是怎麼殺我的。”埃蘭起身走在前麵,隻是可惜,好好的午休好像泡湯了。他打了個秀氣的嗬欠,眼睛裡立馬盈滿了水汽。
尤裡安心疼地抱住他,“困了?”他好像忘了,大早上起床睡不著的是他自己,而埃蘭,太陽日上三竿了才起床。
“嗯。”埃蘭皺了皺鼻子,“是有點困。”他把頭擱到尤裡安肩窩裡蹭了蹭,更堅定了薩摩耶想揍那隻雄蟲的原因。
“要不要我背你?”
眼見那兩隻蟲還在旁若無蟲地卿卿我我,吉米適時地開了口,“那個,兩位閣下,接我們的車已經來了。”
但是那位剛才看上去還人畜無害的雌蟲閣下卻瞪了他一眼,麵部表情明晃晃地表達了三個大字,“要你管。”
“......”就是說,好好的雌蟲,怎麼還有兩麵呢。
*
特殊病房內,穿著病服的雄蟲猩紅著眼,口中喃喃著,“把他帶過來!把他帶過來!”
雄蟲保護局的工作蟲員無計可施,隻能不斷安撫著,“快到了,閣下,請您冷靜。您現在情緒太激動,這不利於您的恢複。”
他快要頭痛死了。早知道這位閣下那麼難搞,還不如代替吉米去做另一隻雄蟲閣下的工作。
畢竟吉米說了,那位貌美的閣下,除了性子稍微冷淡點,沒什麼其他的問題。但是性子冷淡,對雄蟲算事嗎?
“砰”,一個杯子砸落在地,那位雄蟲閣下又在宣泄著他不滿的情緒。
索姆無奈地把杯子撿起,勸慰道:“閣下,您真的需要冷靜點。”
隻是他一抬頭,忽然對上了一雙迷茫眼。那位雄蟲閣下的眼中,再不複此前的慍怒,而是霧蒙蒙的,讓蟲完全能共情他的迷失。
“我是誰?這又是哪?”雄蟲閣下抖著嗓子問道。他驚恐地看著身上的病服,周圍的環境,又踉蹌地跑去浴室。
果不其然,裡麵傳出一聲尖叫。
索姆:“......”毀滅吧。早知道是這種結果,今天就不該上班。但他還是抗住了心累,走去敲敲浴室的門,“閣下,您還好嗎?”
......
接下來的十分鐘內,索姆和那位雄蟲閣下開始大眼瞪小眼。
“你說我是蟲?不可能,我最怕蟲了!我現在就去死!”
那位雄蟲哭唧唧地爬去窗台,腿還沒架上,又哭唧唧地跪坐在地上,“嗚嗚嗚,我怎麼會是蟲!我最怕蠕動的東西了呀。我害怕蜘蛛,怕蟑螂。怎麼不讓我變成一隻狗啊!狗多可愛!”
索姆不知道該怎麼向他解釋,我們是高等族群,根本不是那種低等蟲。不過狗確實挺可愛的。
雄蟲閣下又緩慢地膝行著爬過來,“你說我剛虐打過,雌,雌君?你爹,這又是什麼?”
索姆聽不懂最後一句,但是不妨礙他點頭。
“嗚嗚嗚,怎麼可能呢。我可從小就是三好學生,長大了是標兵。我怎麼可能會霸淩彆人呢?”他痛苦地看著雙手,“嗚嗚嗚,我不會剛穿來就要吃牢飯吧?可這也不是我乾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