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你親閨女!”
陳婉語“哎喲”了一聲,“這有什麼好計較的。你記得對人家好一些,人家不方便的地方,你多照顧。”
薑言一:……???您兩分鐘前,不是這麼說的!
周六,司機準點來接薑言一,“您上車就好,行李我來拿。”
薑言一拉開後排車門,正準備往裡鑽,猝不及防地和聞遲默四目相對。
薑言一:“……?”
聞遲默冷冷:“怎、麼?”
薑言一縮著坐進車裡,縮著貼在門邊,和聞遲默在同一個密閉空間裡,讓她的心臟哐哐亂蹦。
簡直像個沒見過世麵的小姑娘!
明明頭一兩次見麵時占上風的是她,怎麼現在她每次不穿語訓師的皮,見到聞遲默時氣場都矮了那麼一節?
太丟臉了!
聞遲默哪裡知道薑言一心裡的小九九,隻是覺得今日的薑言一格外安靜。
縮得小小地窩在那,額頭抵著車窗,腦袋隨著路麵的顛簸一點一點,像個隨意被擺放著隨時都會倒的玩偶。
聞遲默鬆散搭在腿上的手微微蜷動,最後卻僅僅是將眸光移開。
從薑言一家到國際機場要一個半小時。
薑言一怕聞遲默又要讓她念小王子,於是閉眼假寐。
迷迷糊糊間,她感覺到聞遲默的靠近,那股屬於聞遲默的冷冽香氣侵襲過來。
可是她倦意正濃,睫毛撲簌簌地扇著,眼皮卻始終黏在一起。於是,拖著困頓的調子黏黏糊糊地問:“聞遲默——你乾嘛呀?”
聞遲默偏頭湊近,卻沒能抓住薑言一的尾音。
他不耐地蹙起眉,微怔片刻,抬手關閉對著薑言一的空調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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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瀟:聞總,你們到了嗎?
聞遲默看了眼身邊的還在睡的人,回了兩個字——快了。
等薑言一揉著三眼皮醒來,黑色凱迪拉克已經在機場車庫停了近十分鐘。
薑言一頂著醒來時的怔忡,尷尬地衝聞遲默傻笑:“到、到啦?”
話音未落,聞遲默黑著臉,開門下車了。
“我睡了很久嗎?”薑言一問司機。
司機禮貌地笑笑,沒有多嘴。
薑言一:“……”懂了。
小跑著追上聞遲默,委委屈屈地解釋:“我早上四點才睡的……”
聞遲默仿佛沒聽見。
“你剛才可以叫醒……啊——”薑言一說話時一直盯著聞遲默,沒注意腳底下,一腳踩空。
緊張地閉起眼,下一秒卻被人用力拉回,因為慣性撞進那人懷裡,聞遲默甚至抬起另一隻手圈住了她的後背。
心跳比失重時跳動得更猛烈,像是要從乾咽的喉口蹦出來。
“薑、言一!”
聽著那往下急墜的調子,便知道要挨訓,於是她先發製人地梗著脖子嘟囔:“是你走得太快了!”
帶著小小的埋怨,充分體現了“隻要甩鍋甩得快,就沒人能指責到我”這一核心思想。
聞遲默蹙眉睨著她半晌,才狀似無語地吐出三個字——“安分點。”
“哦……”
孟瀟早早在值機口等著他們。
托運完行李,辦理好登機牌,安檢過後,孟瀟和薑言一先行入關。
聞遲默因佩戴人工耳蝸,在出示了植入證明與用戶信息卡後,還需進行單獨的安檢程序。
“薑老師,您要不然先去頭等艙休息室?聞總這邊應該還要有一會兒。”
候機大廳裡空調開得足,孟瀟見薑言一有些瑟縮的模樣,提議道。
薑言一雙手抱著,搖頭:“沒事,就一會兒,等等吧。”
過了十來分鐘,聞遲默才過來。
脫掉的深色西裝被他隨意提在手中,另一手則插在口袋。
白色襯衫規矩地束在西褲中,低調的暗色皮帶將他勁瘦的腰段錮出禁欲又澀氣的線條。
薑言一沒出息地移不開眼,直到聞遲默的西裝蓋過來。
“穿上。”
薑言一:“……”
她1米65的個子,不算矮,但聞遲默的西裝在她身上卻硬生生成了一件西裝短裙。
她如同挽水袖般掙紮著露出手來卷著袖口:“你們聞總平時也這麼霸嗎?”
全稱圍觀的孟瀟斬釘截鐵地答:“沒有。”
表情堅定得可以入黨。
“在遇見您之前,我們聞總不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