貳 給!爺!撒!手!(1 / 2)

柳閒亭意識浮浮沉沉,隻覺得身體好似漂在海裡,每一道浪抽在他的臉上,火辣辣的刺疼。

他無力地心想,難道又遇到了喜歡鞭、屍且專打臉的變態?

迷瞪瞪地睜開眼眸,模糊的視線漸漸聚焦,一張蓄著滿麵絡腮胡的粗獷大漢,穿著紅豔豔的喜服,瞪著烏黑圓溜的眼睛,幾乎要懟到他的臉上。

艸!

柳閒亭嚇得驚魂未定差點心梗,這是他的漂亮媳婦兒?

他還是心梗吧!

柳閒亭不願麵對,閉上眼扭過頭,摸著有點兒發緊的胸口,美豔仙子突變虯髯壯漢,心裡的落差不是一星半點。

這鴛鴦城的城主是不是腦子糊屎了?居然管‘馮家女’這樣的孔武壯漢叫美?

嚶~

他的小七。

倏地,又聽到那壯漢在他耳畔喊,“爹!娘!哥哥醒了!”

柳閒亭動了動嗡鳴的耳朵,生無可戀地想,這聲音也忒粗獷了些,跟打雷似的。

他若是原身,這個喜不衝也罷!

“閒兒!你可算醒了!”柳母聞聲趕來,一把揮開‘馮家女’,趴在柳閒亭身上嚶嚶地哭,“你差點嚇死娘了!”

柳閒亭漲紅著臉咳嗽兩聲,被柳母壓的差點兒一口氣沒提上來。

他怔怔地望著麵前這位身形纖瘦的婦人,又看了看差點兒被推飛出去的‘馮家女’,忽而想起一句話,為母則剛。

柳閒亭從未感受過母愛,因為先天性心臟病被拋棄在孤兒院,若不是有院長細心嗬護著,他怕是活不過那個白雪皚皚的冬日。

他提著一口氣,張了張嘴想說話,卻怎麼也使不出力。

“兒砸!你想說啥?”

一張虯髯老臉驀地湊到柳閒亭的眼前,他搜尋了下記憶,正是煞費苦心要替原身衝喜的柳父。

柳閒亭閉了閉眼,心想,美女配野獸,也不知原身的長相是隨了美女,還是隨了野獸?

然而無論隨了誰,此刻他隻覺得腦子缺氧,一口氣提不上來,心有餘而力不足。

他瞪著眼又嘗試著張了張口,臉色漸漸地由漲紅變成深紫,嚇得柳母又往他胸口上壓了幾寸,聲音急切,“閒兒,你是不是心悸又犯了?”

“……”

柳閒亭張著嘴,瞪著一雙通紅的眼,不是心悸犯了,是他娘的命要沒了。

肺裡最後一點兒氧氣,也被柳母狠狠地壓了出來,柳閒亭已然翻起了白眼,魂魄不穩。

就是胸口碎大石,也沒這麼折磨人的。

馮棲寒眼見柳閒亭進氣少出氣多,走上前將柳母拉了起來,聲音冰冷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占有,“你壓著他了!”

柳母怔了怔,重新低頭看向柳閒亭,臉色漸漸的由深紫變成漲紅,再由漲紅變成正常。

見柳閒亭差點兒被她送往西天,柳母訕訕地笑了兩聲,“閒兒,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柳閒亭張了張口,眼睛卻是呆呆地看著馮棲寒,“我沒事兒。”

柳暗花明又一村,他又看見漂亮媳婦兒了。

柳望亭不滿馮棲寒的態度,甩著膀子走上前道,“馮家欺人太甚,竟然李代桃僵,我這就將你送回去討個說法。”

話畢,就見柳望亭伸出黝黑的大手,抓住馮棲寒的手臂,力道大的讓後者不禁皺起了眉。

柳父柳母見狀皆沉默了,也覺得馮家不講誠信,忒欺負人。

可是,人都已經抬進門了,喜也衝了,若是再將人送回去,他們跟馮家人亦沒什麼兩樣。

然而柳閒亭可管不了這麼多,見有人要帶走他的漂亮媳婦兒,也不知道哪裡來的洪荒之力,竟然硬生生地坐了起來。

他伸出胳膊猛地拽住馮棲寒的衣角,瘦骨嶙峋的手背青筋暴起,隻聽他喘著氣兒一字一頓道,“不,準,帶,走,他!”

誰都不準帶走他的漂亮媳婦兒!

柳家三人皆是一驚,怔怔地看著麵色潮紅的柳閒亭。

“閒兒!你終於坐起來了!”柳母喜極而泣,張開一雙虎虎生風的雙臂,又想朝柳閒亭撲過去,就在快要貼上的時候又生生的止住,然後握住後者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