貳 給!爺!撒!手!(2 / 2)

“這麼多年,娘隻能看著你越來越虛弱地躺在床上,不曾想衝喜竟真的將你衝好了!”

柳父亦是紅著眼眶鼻子酸澀的跟著道,“夫人說的對。”絲毫沒有虯髯大漢的威風。

柳閒亭沒想到柳父柳母變臉變的這麼快,見這兩人的態度有所鬆動,這才將視線落在虯髯壯漢的那隻黝黑的糙手上,斂著眉略顯凶狠地朝著對方揚了揚下巴,眼裡的意思很明顯。

給!爺!撒!手!

柳望亭愣了愣下意識鬆開手,心中略感驚奇,沒想到他大哥衝個喜竟然連性格都變了,果然男人成了親就會長大,有點兒小羨慕。

他笑嘻嘻地朝著柳閒亭道歉,“既然大哥喜歡,那弟弟就不送他回去了。”

“……”

柳閒亭聞言靜默了下,誤把親弟當作‘馮家女’,也是沒誰了。

但是這也不能怪他沒認出來,原身常年躺在屋裡不出門,而柳望亭又是個跑船的,一年到頭都見不了一次麵,時間久了,自然就生疏了幾分。

不過,‘馮家女’若真長成虯髯壯漢這般,那他寧可心梗一了百了。

柳閒亭輕哼一聲,當作回答。

驀地,他感覺體內的洪荒之力如潮水迅速退去,一瞬間身體被掏空,胳膊一軟,直挺挺地砸在床上。

艸!

這一砸,差點兒心臟驟停。

不僅將柳閒亭砸了個七葷八素咳嗽漸連連,也將柳家三人嚇得大驚失色臉色一白。

柳閒亭張著嘴仰麵躺著,緩而慢地控製著呼吸的節奏。

柳家三人見狀,亦是屏住呼吸不敢打擾,就怕擾亂了他的氣息。

呼呼,吸吸,呼呼,吸吸。

呼氣,吸氣,呼氣,吸氣。

約莫一盞茶後,柳閒亭的臉色才漸漸有所緩和,心道,這是什麼破身體,比嬌滴滴的林妹妹還要虛。

隨即,視線忍不住又落在馮棲寒身上,一襲樸素的純紅嫁衣,眼尾抹著紅胭脂微微上挑,右耳耳垂上點著一抹紅,似是耳飾又似是朱砂痣,忽而有些心猿意馬了,也不知道這具身體能不能享受魚水之歡?

答案很明顯,不能。

就以現在的狀態來看,隻是瞧兩眼就能讓他心跳過速激動的暈過去,若是再親親抱抱......和愛愛,他怕是能當場心悸逝世。

嚶。

心裡不禁默默地落下兩滴男兒淚,這具身體也忒不中用了。

“兒砸,既然你和……”柳父頓了頓,驀地發現他不知道新媳婦的名字,便改口道,“既然你醒了,那我們就不杵這兒礙眼了。”

話畢,便拉著柳母、柳望亭出去了。

屋子裡少了三個人,柳閒亭覺著空氣都清新了許多,粗粗地打量了一眼房間,到處都是喜慶的紅色,熱烈又曖昧,讓他才平複下來的心跳又有了不安分的念頭。

馮棲寒見柳閒亭眼神飄來飄去,就是不看他這個大活人,便動了動腿走近床邊,眼眸半斂,從上往下地俯視,“你在想什麼?”語氣冷冽,透著幾分不滿。

聞聲,柳閒亭側頭望了過去,正好撞上那雙含情桃花眼,赤紅色的眼尾似彎鉤般上挑,勾的心臟不爭氣的重重地跳了下。

他將手按在胸口說,“你。”在想你,以及某些暫時不能做的事。

馮棲寒不知柳閒亭心裡的那些彎彎繞繞,抿著紅唇斂眉看了許久,似是想從對方的眼裡窺出這簡短的一個字究竟有幾分真心?

柳閒亭行的端坐的正,大大方方地任由對方看,隻是眼底藏起了那些不可言說的小心思。

直到他被盯得再次臉頰漲紅,才聽到馮棲寒淺淺地笑了下,“我當真了。”

“!!!”

柳閒亭呼吸驀地一滯,覺得這笑容好似奪命的彎刀,瞬間將他的心收割了。

媽媽咪呀,心臟要停了。

他猛地喘息起來,呼吸急促,腦袋缺氧,不安分的心又飄飄然。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湯顯祖誠不欺我。

意識昏迷前一刻,他似是看到馮棲寒俯過身來,張了張口氣若遊絲道,“彆…打…臉…”

新婚之夜,連昏兩次,也是沒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