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棲寒眉尾挑動了下,眼裡眸光微微閃動,問道,“怎麼突然需要這麼多錢?”
柳閒亭默了默,如實將柳望亭的事情說了一遍。
直到半盞茶後,他舔了下嘴唇,小心翼翼試探道,“我反省自己不該衝動答應,應該先與你商量再決定。”
見馮棲寒臉上沒什麼表情,他下意識咽了咽口水,並起三指衝天道,“我發誓,絕無下次。”
馮棲寒望著他沉默了會兒,忽然撐起胳膊坐起來翻身下床。
柳閒亭見狀眨了眨眼睛,疑惑道,“你要做什麼?”
馮棲寒回,“拿錢。”
話畢,就見他走到衣櫃邊,取出一個木匣子拿了三張銀票出來,然後走回到床邊遞給柳閒亭,
“給你。”
“你都不說點彆的什麼?”
柳閒亭半撐著身子仰頭看向馮棲寒,暖色的燭光落在後者身上,讓那張過分張揚且妖孽的臉忽地柔和了幾分。
馮棲寒越過他翻身上床,言語淡淡又好似藏著幾分興味,“你希望我說些什麼?”
“這可是三千兩啊,我們很有可能打水漂。”
“嗯,你剛剛說過,我聽的很清楚。”
馮棲寒抿了下唇,嘴角微微翹起繼續道,“我們夫夫同為一體,夫君做的任何決定我都支持,更何況這錢本來就是你掙的。”
柳閒亭微微語塞,瞧著手裡的三張銀票半晌沒回過神。
他居然就這麼容易地拿到了三千兩,那他心虛了整整一個下午又算什麼?
自己嚇自己?
柳閒亭頓時有些哭笑不得,又覺得他真的特彆特彆幸運,不僅有伉儷情深的父母,憨厚老實的弟弟,還有善解人意的漂亮媳婦兒。
“小七,你是我見過最最最最好的夫郎。”
馮棲寒聞言正要躺下來,抖被子的動作倏地一頓,“你還見過其他夫郎?”
“沒有。”
“沒有那你如何能對比出來?”
柳閒亭沉默了,“……”
得,他又給自己挖一巨坑。
馮棲寒見他默不作聲,伸手將銀票拿了回來,斂起眼皮從上往下地望著他,“交代吧,你還見過哪些夫郎?”語氣不鹹不淡,聽不出情緒。
柳閒亭心中警鈴大作,頓時慌的一批。
“天地為證日月為鑒,我常年臥床哪裡見過彆的夫郎,我的一顆心全都撲在小七的身上,哪裡還有心思管彆人的夫郎賢惠不賢惠?”
話畢,他神色微怔,莫名覺得這個場麵有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
然而還不待他想起來,就聽見馮棲寒‘噗嗤’笑出聲來,眼裡滿是戲謔與作弄。
柳閒亭張了張嘴又緩緩閉上,感情他跟柳父一樣,都是耙耳朵。
他視線落在對方手裡的銀票上,試探著伸出手道,“小七,這銀票……”是不是該還我了?
一番戲耍,瞌睡全無,馮棲寒稍稍往後收手,“既然你覺得我不該輕易給你,那還是老規矩賒給你,計息償還。”
柳閒亭聞言立即愣住了,又很快反應過來老規矩是什麼。
他咧嘴一笑,無論是賒給他還是計息償還,都是便宜他,於是趕緊點頭答應,甚至忽然有些熱血沸騰,“來吧!我現在就可以還利息。”
語氣裡是藏不住的興奮與躍躍欲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