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仙教對於藍鳳凰就是家一般的存在,在這可以放下一切偽裝回複平常的自己,日子依舊是那般愜意,這裡麵除了大家的態度。往常教眾看到她,都是尊稱一句聖女,如今她從百藥門取回秘籍毫發未傷,眾人對她尊敬之中還帶著崇拜仰慕。不過,她確實有些受之有愧,明明都是田伯光在出力,自己真的沒做什麼。再後來教中的傳言斷斷續續傳到了她的耳朵裡。
不知道是誰傳的,說她有第一代教主的血統,興許是創教教主的遺孤,這個還不算最過分的,後期直接傳到了鬼神之說,什麼附身顯靈,越說越玄乎,到了最後,讓她簡直哭笑不得都沒辦法當做笑話聽,隻能不予理會,仔細想想大家都覺得她的年齡辦成了這件差事,是不可思議的事,迷信些的就往怪力亂神的哪方麵想了。
她在這樣日積月累的謠言中神經練就的無比強大,即便有人說她是東方教主的親生女兒她都能很淡定。可惜,大話不能說的太早,這天她還是被金珠急急的跑進來張口而出一句話驚得跳了起來。
“茗長老在教主祭祖的時候提出要你做教主。”
五仙教上下誰都知道,燕長老一直在嚴格教育木朵,希望她能做下任教主;誰也都知道,這事教主也是默許了的;誰都更加知道,在祭祖的時候發生這事,燕長老一定不乾;誰也不得不知道,這種時候不裝聾作啞的就是傻瓜。
要說藍鳳凰對教主之位還真是沒什麼想法,她隻是希望再這個江湖中,能搞到個自然死亡,就是老死,千萬彆出岔子,之前的秘籍事件,是她闖的禍,隻能硬著頭皮把腦袋彆在腰上就這麼去了,事後想想還真是危險,諸子風要是豁著為了秘籍什麼都不顧,她這點本事跑路都不夠用,估計也就交代在那了。
回雲南之後,她謹言慎行,關在自己的竹樓裡,隻想著安分守己彆再惹事,這下,麻煩事自己找來了。做教主最大的不好處就是不安生,要處理的事務太多,凡事身先士卒,出門是代表的五仙教,說話行為都要得體,做事太過拘束,而且幾百口子苗人的身家都在自己身上背著,哪比得上現在自由自在?
這次祭祖是教中比較莊重的,為了至毒經重新回到五仙教。教主召回了護法帶著兩位長老一起去了山頂,隨行的隻有些年長且有一定職位的教眾。藍鳳凰和金珠這種隻有稱號,沒有實際職務的,也是無緣參加。
無緣就無緣,要是往常,藍鳳凰巴不得不去,祭祖又悶又無聊,她寧願去照顧五仙。今日可不同,她拉著金珠飛奔到了山頂,由於走的小路,基本沒見著巡邏的教眾,她們很順利的到了山頂,隻跟看守的苗女說了句,姥姥喚我有急事。
她們貓在門牆後麵屏住了呼吸,裡麵的氣氛頗有些一觸即發的樣子。姥姥臉色凝重,低頭沉思著,而茗長老確是嘴角含笑,與往常一樣的溫和,周遭的氣氛似是完全跟她沒半點關係。再看燕長老,平日就夠嚴厲的了,此時臉色簡直青的發黑,像是被五仙咬過.也在低頭不語。
“教主,屬下覺得這事根本就無需猶豫,雖說藍兒這孩子年歲最小,卻是最聰明的一個,此去西安,刀槍未動就奪回了秘籍,足以見得她將來的前途無可限量。”茗長老打破了沉默說道。
“真是笑話,茗長老這話說得,隻從一件事上就說她前途無可限量未免早了些。”燕長老從鼻子裡噴出冷氣。
“那燕長老想從什麼事上看呢?”茗長老一改往日溫和,“這是關係著我教的大事,還請你把私人感情放到一邊。”
“你什麼話?平日裡我為五仙教所付出的,誰能說一個不字我接著讓出長老之位。”燕長老有些急了。
“我隻是說私人感情,並沒有否定你的付出,燕籮,你純粹是歪曲我的意思,意圖把藍兒做教主的事蓋過去。”茗長老不溫不火的聲音帶著嘲諷。
藍鳳凰也是聽著燕長老有這層意思。
“夠了,”姥姥一向對兩位既是長老又是朋友的兩人敬重有加,但此時來格外威嚴,“下任教主人選不是你們說了算的。”
燕長老和茗長老都不再言語,目光齊齊看向了教主。
“五仙教的教主除了武功用毒之外,最重要的是能否有做教主的品質,有麵對危難時的勇氣和機智,最後還要是——眾望所歸,可以服眾。”姥姥的眼睛掃視著下麵的眾人,緩緩說道。
“藍兒這孩子是我看著長大的,她的性情我最是了解,她要有所成,須身邊有人勤加督促,在這方麵她不如木朵勤奮;用毒她學的最到家,武功卻是平平,這孩子取巧的心思重,不如金珠能吃苦耐勞。三個聖女裡麵,木朵年齡最大,處事也老練沉穩,所以我屬意.........。“
“等一下,教主,”茗長老打斷姥姥,開口道,“您剛才也說了,以木朵的年齡最大,年齡大了固然是沉穩,我以為,等過個幾年,藍兒的玩性會有所收斂。”
“就是再收斂藍鳳凰也不會賽過了木朵。”燕長老插嘴道。這句話連藍鳳凰都無法反駁,因為是事實。
茗長老看都沒看燕長老,繼續道:
“藍鳳凰雖說少年天性,比較愛玩,但是這次的差事上並未出差錯,領著金珠順利奪回秘籍。木朵平日裡再怎麼沉穩,可未遇大事,誰也不知道能否處理。”
“茗長老說的是,咱們五仙教加上山下寨子裡的苗人林林總總數百人口,可不能隨便交給個沒經事的丫頭。”說話的是四護法之一的楊阿索。
他和燕長老不和是教裡上下皆知的,隻要一碰上必吵,觀點從沒有合拍的時候,藍鳳凰以前問過茗長老,這倆人沒什麼私人恩怨,純粹隻是八字不合天生冤家。平時一個在外一個主內,交集甚少。這番楊護法一說出這般言論,沒等燕長老發作,護法裡的燕雲霞不樂意了,她是燕長老姐姐的女兒,比藍鳳凰她們大了十幾歲,性子比較急:
“楊護法說的這是什麼話?木朵是沒怎麼經事,可有些教眾說那藍鳳凰是由田伯光送回來的,他在江湖上是什麼名聲恐怕沒人不知道,藍鳳凰小小年紀就跟他混在一起,恐怕........!"餘下的話燕雲霞沒說完,留給大家遐想餘地的同時她也不敢說難聽了,畢竟藍鳳凰是教主養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