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衝內力全失,盈盈深怕他從這走出去後再遇敵手,提出讓令狐衝護送自己躲避仇家,實則是想親自保護他。令狐衝不解風情的問道:
“看著田兄和妹子與婆婆也是熟識的,他們的武功自是比我現下要強了許多。”
“大哥,”藍鳳凰可不想做這電燈泡,“我另有要事在身,護送這位前輩的任務還是要你一力承擔。”
“這…..”令狐衝對著草棚道,“在下內力儘失隻怕是做不好。”
“大哥,內力沒了還有劍法,跟著這位前輩說不定她還能治好你的內傷,妹子這就告辭了。”
“為何急著要走?咱麼那麼些日子未見,陪大哥喝上一杯怎樣?”
藍鳳凰登時覺得草棚裡的目光就像兩道X光線一樣射了過來,趕忙笑道:
“改日再說吧,妹子再不走來不及了。”她說完逃一般的走掉了。聽的身後令狐衝又道:
“田兄,我…..。”
“我跟藍兒要辦的是同一件事,失陪!”田伯光在後麵大聲叫道,“丫頭,等等我。”
五霸崗上隻留下了任盈盈和令狐衝,他兀自納悶自己何時讓他們避之不及了?
“為何不等我?”田伯光追上她埋怨道。
“為何等你?難道除了跟著我你就沒彆的事可做了?”藍鳳凰笑著問道。
“我這一輩子唯一要做的事就是跟著你。”他似真似假說道。
“你可彆嚇我。”藍鳳凰沒好氣的白了他眼。
“這是去哪?”田伯光看她繞了圈又往五霸崗而去。
“當然是去暗中保護那倆人了。”
“保護?他們一個劍法可謂天下第一,一個身份尊貴武功不弱,哪一個需要你保護了?”田伯光笑道。
“那個劍法第一的呢,內力儘失小命快沒了,出了事更保護不了那個身份尊貴的;而那個身份尊貴的呢,五霸崗上的人基本都知道她是與我一處,萬一有個好歹我可沒法給黑木崖交代。”
“我以為你對她是顧著交情才如此,沒想到心思這麼重。”
心思不重自己早死了,在這樣的環境裡她必須步步為營。誰不想做令狐衝,誰又不想做任盈盈,可她沒這命,隻能做出最有利於自己的打算為了以後鋪好路,就像現下,她就是盤算著令狐衝雖說是主角但重傷不治,萬一他真的死了,就隻剩了盈盈能做後台了,現下她主要關注人物就是盈盈。不過想到令狐衝要死,她心情也是不好,如今又被他這樣說,惱道:
“我就是心思重、就是自私隻顧著自己,你大可不必與我一處,不管少了任何人我藍鳳凰都能過的很好。”
一說完她有些後悔,田伯光隻是開玩笑並不是在指責她,而且他一直幫著自己,以前的時候他也這樣說過的,為何自己今天這樣沉不住氣。當下有些後悔,可又撥不開麵子給他說話,隻得加緊了速度找任盈盈他們。田伯光的輕功一向高,任憑藍鳳凰怎麼提氣輕躍他都穩穩當當的在她一側默然不語。
盈盈顧慮令狐衝的傷,行走的速度並不快,他們沒一會就找到了二人,在後麵不遠不近的跟著。他們互相不說話,隻是默契的隨行,天快黑下來的時候,令狐衝遇上了五霸崗上遠去的兩個少林派和昆侖派的,他還多了兩個少林派的高手,沒多一會,幾個人鬥在了一起,看樣子他們內功修為都不低。藍鳳凰看著凶險非常,暗暗等待著施以援手的機會。緊要時候,盈盈出手一下殺了四大少林高手,她的武功不弱,卻還不是那些人的對手,眼看著被人打倒摔進了草叢,藍鳳凰還是沉著的潛伏在遠處,認定了時機不到。
少林派僅剩的老和尚走後,盈盈和令狐衝雙雙摔下了山澗,田伯光看她擔心,說自己輕功好,下去探察一番。
天漸漸黑了,田伯光還未回來,令狐衝和任盈盈生死未卜,其實根據跳崖定律他們應該沒事,可是令狐衝這主角都能受傷快死掉,誰知道跳崖定律準不準呢?她點了火堆抱著雙膝縮在邊上,仍是覺得寒冷噬骨,黑漆漆的夜裡隻有這堆火是唯一的依靠,心下不由的生出茫然的感覺,空虛的好像無底深淵。
過了很久很久,久到藍鳳凰覺得田伯光可能拋下了自己這個無情無義的人,開始愣神,突然,黑暗中有著輕微的腳步聲。是敵是友?她立馬警戒起來,田伯光走路的聲音極不容易辨彆,這人腳步沉重,她身子一躥立在樹上,等著那人上前。
“臭丫頭,不過來幫忙拿東西,躥上去做什麼?”田伯光不滿抱怨的聲音傳來。
藍鳳凰笑了,發自內心的笑了,他沒有拋下自己的這個認知讓她突然覺得心裡暖洋洋的。
“不出點聲音誰知道是你?”她跳了下去,兩人之間的不愉快消失無蹤了。看著田伯光挑了兩壇子酒還背了個大袋子,裡麵傳出食物的香味。“你這是去哪裡偷的酒啊?”
“田大爺也是有銀子的。”他十分不滿藍鳳凰的說法,將背上的東西卸了下去。
袋子打開,裡麵鮑參翅肚清粥小菜樣樣具全,壇子裡上好的女兒紅,不等塞子拿下來就能嗅到酒香。
“我說,田叔叔你是不是把禦膳房都搬了來啦?”看著這些吃的喝的,烤著火還有人笑語盈盈,她開心的打趣道。
“禦膳房哪裡能有這樣數多?我剛去登封連著進了當地最大的三家酒樓,他們那的名菜可全在這裡了。”他擺好碗盤,給藍鳳凰倒了酒。
“一次同吃這三家的名菜可是難有的體會,藍兒不客氣了!”她舉起筷子笑道。
“彆客氣,千萬彆客氣!”田伯光彆有深意笑道。
………
一頓飯吃下來,藍鳳凰再做剛剛那個抱膝的動作已經不行了,她跟田伯光抱著酒碗並排倚在樹下喝酒。
“藍兒,喝醉了?”
“怎麼可能?”她臉泛紅,頭暈乎乎的,這壇女兒紅年份一定不少。
“那就行,彆忘了你還監視令狐衝和任盈盈呢。”
“呸,什麼監視,明明是尾隨!”她不依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