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鳳凰一夜睡得還不錯,就是宿醉使得頭有些疼。她醒來時已經中午了,喝著早已準備好的清水,側頭就看到了縮在坡邊的田伯光,她想起昨夜做夢,那聲音應該是田伯光,說什麼“.....你的所有都隻屬於我一個人”,這家夥成天叫自己臭丫頭死丫頭,要是說出這麼肉麻的話..........回想起來她就打冷戰,還好隻是做夢。
“喂,我說田叔叔。”藍鳳凰嬌聲叫道。
田伯光背脊一直,不自然的回頭應了聲,她沒注意到他的不對勁,說道:
“你說他們是不是住在山澗裡不打算走了?怎麼都中午了還在打情罵俏?”
田伯光無奈道:
“什麼打情罵俏,你沒發現他們是在相處嗎?”
藍鳳凰走到他身邊挨著趴下,觀察了半晌也沒看出什麼門道,倆人一邊吃著野果,一邊遠距離觀察著這兩人,好像確實在相處,盈盈奏琴,令狐衝躺在地上聽,就這樣一日複一日過了將近半個月,藍鳳凰除了和田伯光鬥嘴喝酒之外無事可做,附近的野果都快被他們吃光了,登封的那幾家酒樓也瀕臨破產,下麵那二位還是沒有要走的意思。
這倒是給了藍鳳凰足夠的時間來回憶前一晚上,自己清醒時候田伯光說的話,她想起第一次在五仙教見到他的樣子,那是怎麼都跟情場失意被迫無奈搭不上關係的,現下突然又有這樣的說法,她想不明白,不過好在她不明白就問。田伯光笑著答道,當時心境確實不舒,然而到了雲南看到這麼多異族女子,就暫時轉移了注意了。她恍然大悟,知道為什麼諸子風汙蔑他是淫賊而不是什麼盜賊了,原來這人是有潛質的。
近日來,眼見令狐衝沉睡的時間越來越長,藍鳳凰這才意識到他的情況不好,正一籌莫展之間,山澗裡傳來了盈盈的痛哭。
“令狐衝不是死了吧?”這是田伯光聽到後的第一反應。
“烏鴉嘴!”藍鳳凰罵完,直接就下了山澗,奔向了盈盈身邊。
“喂,你就這麼去?”田伯光急道。“暴露了!”
藍鳳凰一時也不想這些了,急著跑下去看看令狐衝怎樣了。
“大哥他怎麼了?”藍鳳凰看著令狐衝瘦的凹下去的雙頰和唇角的血跡,驚恐問道。
“他、他內傷發作,恐怕是不成了!”盈盈哭道、
藍鳳凰急忙搶到他身邊,搭了搭脈,從未見過這樣虛弱的脈象,她大驚之下坐在了地上,看著那張曾經充滿生機的臉心裡難受起來。
“他要是就此去了,我....我......我也不想活了!”盈盈哭著說道。語氣傷心中帶著誠摯。
藍鳳凰聞言隻是呆呆的看她,想不出半句安慰的言語。貌似她從來到這裡後就惦記著令狐衝和任
盈盈,現下這兩人要是都死了,都死了........唉,這年頭養幾天的狗都有感情,何況是兩個相伴多時的大活人?
“我看看,”田伯光匆匆來到,伸手搭在了他的脈上片刻,沉吟道,“現下也隻有死馬當活馬醫。”
“你有辦法?”盈盈聽到,驚喜道,“什麼辦法?”
“早年間聽聞少林和尚的易筋經,能強身健體,修複內力,我想會不會也能醫的了令狐衝呢?”
“這隻是你的猜測,做不得準。”藍鳳凰思想回歸,立即反對。
“反正令狐衝都這樣了,連平一指都說他沒救,何不試試這最後的辦法,興許可行!”田伯光道。
“不行,”藍鳳凰想起半月前在這斜坡之上,少林的四名大弟子命喪於盈盈之手,她這一去不止救不了令狐衝,自己也搭上了,“少林的易筋經不一定能治了大哥,裡麵的內功到底是什麼功效,咱們誰也不知道的。況且就算是能治,少林和尚憑什麼拿本門的秘籍救治華山派的人?”
“我要去試試。”盈盈擦乾了眼淚大聲說道。
“盈盈,你這一去不就是送死的嗎?”藍鳳凰急道。
“他要有什麼萬一,我豈能獨活?這是最後的辦法,如若不行,死我也要與他死在一起。”說罷,盈盈不在聽藍鳳凰的理由,攙起令狐衝無知覺的身體慢慢往少林寺的方向走去。
藍鳳凰站在原處,說不上是什麼心情,不知道是覺得盈盈太傻還是為她的感情所折服,就這麼看著盈盈越走越遠。
“唉!沒想到黑木崖的聖姑是個如此有情有義的人!”田伯光輕聲歎道。
“我也沒想到她是個這麼傻的人。”藍鳳凰也歎了口氣,既然事以至此,她轉頭對田伯光道“我能拜托你辦件事嗎?”
“說什麼拜托,你的事我從來未拒絕過。”田伯光看著藍鳳凰正色道。
“好,”藍鳳凰深吸一口氣,“我要你去給所有來五霸崗聚會的那些幫派豪傑送去口信,就說聖姑深陷少林,請大夥來搭救,如若他們不信,”說著藍鳳凰解下了一個黑色腰牌,上麵刻著:五仙教藍鳳凰,“你就將此物給他們看,五霸崗山不少人看得我和她一處,自然就會知道她有難。”
“你想乾什麼?”田伯光不安問道。
“我要跟盈盈一起上山。”藍鳳凰沉聲道。
“你瘋了!”他急忙拉住了她的胳膊,生怕她想不開。
“我很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她輕輕掙開了胳膊說道,“五霸崗上不止一個人看到我和盈盈在一處,她要是有個好歹那些人絕對不會放過我,到時候不隻是我自己整個五仙教也會扯進這些紛爭難保太平。如果我跟著去了,憑我的本事毫發無傷不敢說,起碼逃出少林不成問題,到時候就算盈盈死在那,我跟黑木崖也好交代。”
“不可能,他們或許會怪你為何沒拚死保護!”田伯光反駁道。
“盈盈鐘情令狐衝的事現在傳遍了江湖,你隻需要傳話的時候帶出盈盈為了救他而闖少林,這樣她不管有什麼萬一,大家隻會往殉情這方麵想,我身上的罪過也會小很多。”
“好,我去。”他看著藍鳳凰主意一定,握住了她的手道。“萬事小心,千萬彆莽撞。”
“你還不了解我?”藍鳳凰嬌媚一笑,“我什麼時候莽撞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