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伯光,我到底哪裡得罪你了?”藍鳳凰皺了眉頭。
“你好得很,怎麼可能得罪於我?隻是田某尚且有事不能為藍教主效力了。”
“你非要這麼跟我說話?”
“不敢!“田伯光這樣說,眼睛卻看向彆處。
“昨晚的事,我希望你保守秘密,不要讓第三個人知道,好嗎?”藍鳳凰想起一事,到底還是需要他守口如瓶。
“你什麼意思?”他瞪眼道。“我田伯光是會到處去說這等事的人嗎?”
“五仙教的教主是不可以婚配的,如果我沒有了處子之身,”她拉起袖子,露出白皙的手臂,上麵一點守宮砂顏色已然按單,“要受教裡的極刑處置。”
“啊?”田伯光吃了一驚,“為何以前沒聽你說起過?”
“這樣的事有什麼好到處去說的?”她心裡有些酸澀。
“你以後怎麼打算?”田伯光問道。
“這個我自有辦法,你無需操心。”藍鳳凰拉了拉他的袖子說道, “咱們先下去吧,一會那些和尚可就來了。”
兩人飛身從藏經閣下來,白天行動不比夜晚,他們小心的繞過有和尚行走的地方,從一旁的樹木叢林中去到了後山,一路無語,藍鳳凰是不知道說些什麼,田伯光是說不出什麼,眼看要到盈盈所在的山洞,他們默契的停住了腳步。
“我去了。”藍鳳凰道。
“嗯。”田伯光淡淡回了一聲。
現在,他們之間不像以前嬉笑怒罵都是隨意,如今總是說什麼對方都會多想,也就都不再多話,藍鳳凰慢慢往山洞方向走去,沒走幾步身後輕響,再回頭時,田伯光已經不在了。
看著空空蕩蕩的地方,她愣了,一直以為隻要自己肯回頭,他就會一直在,隻要招手,他就能過來,如今卻是這樣一句話不說就走了,藍鳳凰有些失落,站在原地好一會才收拾了情緒往盈盈在的山洞走去。
原本以為能看到盈盈的笑臉,結果裡麵空空蕩蕩,門口守著的和尚也沒了蹤影,藍鳳凰的第一個念頭就是盈盈出事了,不過為何屋裡麵沒有打鬥的痕跡,她返身往外麵走,在山洞的側牆上發現了張字條,上麵寫著“我被解救已下山,勿念!”,正是盈盈的字跡,難道昨晚自己不在的時候,他被田伯光召集的那些人救走了?這麼想著心下寬慰了些,又想得了田伯光的好處。
她匆匆忙忙往山下走,以往人數眾多的少林寺竟然一個人都沒有,藍鳳凰大著膽子往正殿方向走了幾步也還是為看著人,到處靜悄悄的,透著詭異,她也不敢多呆,跳出了院牆順著大路的一邊急行,終於到了山下,她剛想著鬆口氣,迎麵來了兩位老者,看著行走姿態頗為利落,等著要擦肩而過的時候,留著白胡子的白衣老者說道:
“這位姑娘請留步!”
藍鳳凰停下了身形,看著對方,長相還算和藹,太陽穴處往外突出,一看就是內功了不得之人,另一位身著青衫倒是看著乾淨,一雙眼睛炯炯有神閃著精光。這兩個人隨便哪一個都是不好對付的,不知道是敵是友,她判斷完後禮貌笑道:
“前輩有何見教?”
“姑娘可是從少林寺下來?”
“正是!”她放柔了聲音,笑著答道。
“那有沒有見過一位被囚禁在那得姑娘?大約是比姑娘小了三四歲。”
問的是盈盈?藍鳳凰不知他們的目的,答道:
“姑娘沒見過,和尚更是沒見過,現下整個少林寺一個人都沒有不知道發生過什麼事。”
“一個人都沒有?姑娘可是看錯了?”一直沒說話的那個人身材甚高,聲音洪亮的問道。
“怎麼可能?我又不是瞎子,有沒有人還是能辨彆的出。”
那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白胡子老者道:
“既是這樣,謝謝姑娘了。不知道姑娘哪門哪派怎麼稱呼?”
“小女子初入江湖,名不見經傳還是不要說出來惹得二位前輩笑話了。”這番話她說的極為恭謹,學著令狐衝平日那尊師重道的口氣。
“如此就算了,就此彆過。”那人抱了抱拳,帶著另一個人快步上了山,沒幾步就不見了蹤影。
藍鳳凰不知二人底細,直覺他們身份不一般應該是不好惹的那一類人,為避免多生事端她加緊步伐也下了山走到登封的集市,現在正值午時,街上熱鬨非常,看著一間間的酒樓她肚子都餓了,在路邊撿了一家看起來還算乾淨氣派的走了進去。
可能是人多座少,小二根本來不及招呼她,藍鳳凰也不介意,自顧自的往裡走,沒幾步,角落裡的一桌人進入她的視線。
這男人,她認識還很熟,就是田伯光,跟前放了幾個酒壇正喝的興起,在看他旁邊,以往自己做的位置上做的正是百藥門那位唐子清,此刻她倒是不見那副冷清模樣,臉上掛著淺笑,似乎是在聽一件極其有趣的事,看著田伯光碗裡的酒沒了,她高抬著下巴幫他倒了酒,那屈尊又帶著笑容的摸樣,很容易讓人覺得她對任何人一點點好,都是難得到需要珍惜的,而田伯光是半分都沒有欣賞美人的這份雅致,好似手裡的碗才是對他最大的吸引,但是偶爾他側目耳語,都會惹得唐美人輕笑連連,目光嗔怪又勾人。
這幅畫麵很和諧,但是藍鳳凰卻覺得刺眼,原來不是隻有自己可以坐在那裡跟他喝酒聊天,他還是記掛著這個唐子清。剩下的那些模糊念頭她也沒有力氣追究,肚子這一會也無什麼感覺,她轉頭從酒樓出去了。
走到門口抬頭看了看招牌,心中隻覺得一口悶氣難舒,回頭又看了看那倆人,她想到了鬱悶的原因,準是田伯光昨日剛跟自己有了關係,如今連一個時辰都不到就勾搭百藥門的人,難道他不知道自己是栽到諸子風手裡的嗎?越想越氣,越想越可能是這原因。藍鳳凰可不是受氣包,她轉身繞到了酒樓的後門,徑自繞到廚房後的水缸旁邊,手心翻轉,幾粒白色藥丸落入水中,遇水則化。
一個時辰後,在這家酒樓吃飯的所有人都大吐特吐,由於味道不好聞,所有客人全部跑到了街上。田伯光臉色蒼白的扶著虛弱的唐子清出來後四下觀望最終失望離開。
對街二樓的藍鳳凰隔著竹簾看熱鬨,等所有人都走後,她心情不錯的扔下茶飯錢快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