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之時,師父曾言,江湖險惡,凡事保重。沒想不多時候一語成讖,他悉心教導多年的徒兒成了所有江湖人都不恥的淫賊,白道憎惡,□□不屑。
“天下之大隻我一人獨自往來,寂寞了就花錢找幾個粉頭陪著,也隻有她們從不厭棄我的身份,跟她們喝酒談情,大爺我活的瀟灑,從未想過什麼天下第一獨步武林,隻想就這樣過一生,也許還不到一生的時間就死在哪個高人手中也不得而知,所以,加倍享樂就是不想辜負來這世上一遭。”這是田伯光早些年的豪言壯語,當時美人在懷,好酒在手,自負且輕狂。
他生平最討厭假正經的男人,最最討厭冷冷清清的女人,最最最討厭跟毒藥有關的一切。
這些年所交的朋友都是三教九流,大家平日吃喝一通後也就散了,從未這麼深刻感受到熱鬨背後的寂寞。想起藏經閣,兩人相擁時候的溫暖,不由心裡特彆懷念,轉而又想起她用無辜眼神說什麼彆放在心上,真該死,難道說那一夜的人不是自己,是任何人都可以嗎?他想起來就氣惱的緊,狠狠一拍桌子,繼續喝著自己的悶酒,心中不自覺的想著這丫頭現在做什麼呢?她的性格應該不會為這件事糾纏太久,唉,田伯光一世英明栽倒了這個丫頭手上,到頭來自作多情一場。他猛灌一大口酒,身邊傳來婉轉聲調:
“我可以坐這裡嗎?”
“你不是已經坐下了?”田伯光看清來人,冷冷說道。
“田大哥,彆來無恙?”
“你說呢?”他看都未看她。
“你還是怪我?”來人露出一絲苦澀的笑。
“唐子清,我已經跟你說的很清楚了。”自己當日急著通知群號營救藍鳳凰和聖姑,誰知碰上諸子風帶著這女人,半路上纏著他不然也不至於耽擱那麼久。
她搖了搖頭,一貫冷清的臉上帶著無奈:
“來少林的路上你是說的清楚,但當年的我毫不知情,不然也不會眼睜睜看你落了這樣名聲。”
“什麼名聲不名聲,我田大爺要在乎這些也不會是今天這局麵.”
“我知道田大哥為人灑脫不在乎虛名,還記得當年你在白藥門等我時的情景嗎?”她低聲道,
“我想見你但是師父眼看就要不行,我做徒弟的不侍奉於他身前終是不孝的,事後,我一直在靈
堂,對於你和師兄發生的事著實不清楚............”
“都過去了。”田伯光不太感興趣淡淡說道。
唐子清自顧自拿了個碗,輕輕飲了下去,淡淡一笑:
“是啊,都過去了,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打算?”田伯光的人生本來就沒打算過什麼,因為從來看不到希望,還要打算這東西做什麼?他一向都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猛然間聽到打算這個詞,心裡有些發沉,也許是自己錯了,開始時候滿以為一腔熱情能打動了她,誰知是這種結果,也許她一直都沒喜歡過自己這個江湖上臭名遠揚的淫賊。
“那藍教主怎麼沒與你一起?”唐子清看他出神,開口問道。
“為何要一起,她自是她,我自是我,有何乾係?”他冷冷說道。
唐子清聽完笑了,一個冷清女子的笑容就像水中的白蓮,清爽乾淨。田伯光卻不懂欣賞,看都未看,繼續喝著酒。
當年聽聞凝香閣新來位美女,豔絕天下,揣了銀票而去,竟是輸給了一個相貌猥瑣之人,看那女子也是個妙人,如此被這麼人男人糟蹋了第一次豈不是可惜?他悄悄潛進去打昏了兩人,本想等那女子醒轉再用點手段,不怕她不動心,沒想外麵闖進來個小丫頭,年紀不大卻是嬌媚萬千風情絕佳,被她挑逗的燥熱不已,一時心火難耐竟然給她占了先機,有毒的女人不能碰。這是他的教訓,可跑路之時還是被算計了,這女人就是慢性毒藥,一點點的腐蝕人心,讓人想碰不敢,不碰又可惜。
雲南邊境上,瀟灑離去後的心裡竟是空空蕩蕩,原來習慣了與人同行,如今形單影隻這麼的不適應。此後繼續花天酒地,歌舞升平,沉迷女色,卻隻是讓寂寞孤單的感覺如影隨形般的更加強烈,然而越強烈他越是過的荒唐,怎樣都填不滿心中的空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