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大哥,登封的酒好還是我們西安的酒好?”唐子清開口問道。
“隻要是酒,是好酒,那就都好。”他飲下一杯,漫不經心回答。
記得也是在那酒樓,當時隻是閒的無聊,與天河幫的老大打賭,要是自己敢去那正派聚集的衡山城留夠了半個月,那幫主自願輸他二十兩黃金。這些是身外之物,田伯光到不很在意,隻是他生平對武功極為自負,第二天也就去了,他在的地方自是少不了酒和女人,沒想到正麵相逢,她身邊已經站了位器宇軒昂的男子。忍不住說了幾句嘲諷的言語也是當即後悔,可看她處處維護又心情煩悶,草草打發了身邊女子後,獨自往衡山城而去,溪邊有個美貌尼姑依稀是恒山的,想起藍鳳凰身邊那個華山派的人,五嶽同屬一家他恨屋及屋,上前去掠了那尼姑,淫賊名聲在外也不怕多一條非禮尼姑的罪,反正就是看五嶽派的不順眼。正巧那個華山派的送上了門,他心知藍鳳凰必定就在附近,不過這小子武功著實差勁,他帶著些賣弄的跟他比起武功,也不在乎小尼姑是不是跑掉了。
他在回雁樓放下身段跟令狐衝這小子稱兄道弟無非是想他娶了儀琳,誰知道他跟藍鳳凰聯合起來反對。不過在群玉院之時,他竟然偷襲得逞,親上了藍鳳凰,當時隻覺心跳似乎都停頓了唯一後悔的就是還未來得及感受唇下的觸感,那也是她第一次像個正常女孩子般臉紅。
記得與她同送小尼姑回恒山。
記得她為了救自己被不戒掠了去。
記得她在嶽不群和令狐衝麵前保護自己。
記得知道自己喜歡她後的驚訝自卑以及煩躁。
記得聽說五仙教與百藥門聯姻時迫不及待想知道她的回答。
記得自己第一次表白時候她竟然酒醉不知的那種尷尬無奈心情。
記得藏經閣一夜他耐心引導後兩人的歡愉和事後發現被利用的激動憤怒直到心灰。
自己付出了這麼多,就是塊木頭也應該有所表示了,可她還不如木頭,木頭還能打能罵,打她?疼在自己心裡;罵她?還不如罵他自己。他又喝下一大口酒,任辛辣的味道順著喉嚨而下,混和著心中的情緒。
經過一夜後,他有些迷茫失望,原本的自己前麵無路,隻是走到哪裡就是哪裡,遇上她之後一心盼她高興,無憂無慮,現下又恢複如初。
“田大哥,”唐自清見他隻顧著喝酒,笑道,“聖姑救出來之後,你要去到哪裡?”
去哪?沒有她哪裡不是一樣?
“不知道。”他酸楚的搖了搖頭。
“都說是桂林山川甲天下,我卻不信有這麼好。一直想去還未得機會。”她清淺的笑笑。
明擺著邀約的話,田伯光卻並不往下接。當年跟她的一段緣分早就斷了,初時自己也曾恨過心傷過,不過都是過去的事了,也許她也是身不由己也許她也曾反抗過,不過這跟他田伯光已經沒什麼關係了,因為不管怎麼解釋她確確實實參與了諸子風的陰謀,這足以證明她對自己並無多少感情。江湖上傳過百藥門門主的師妹受過不少江湖世家的追求,年少時覺得這是一個女人的魅力,漸漸年長後明白如果她對那些人就像當初對自己一般,隻是成就名聲的踏腳石。
為何喜歡藍鳳凰?因為她純粹,有時候覺得她想的多心思重,可是她對人真誠,就連那個小尼姑,明知道正邪不兩立卻還是好心送她回恒山。對那個壯丫頭也是看的比自己還重要。
“不好,酒裡有毒。“眼看著唐子清臉色大變,張口吐了出來。
他還來不及想什麼,胃中就是一陣翻攪,仗著內力強,他不一會就壓製住了毒性,再看酒樓內所有人無不吐的渾身酸軟,扶牆而出。他本欲離去,卻看著唐子清柔弱的幾乎站不穩,惻隱之心微動出手扶住了她。
出了門呼吸到了新鮮空氣,他才想到除了她有這本事的人可是不多,這個念頭讓他心下狂喜,卻在掃望四周之後逐漸淡了,直到消失。
怎麼可能是她?她,根本不懂什麼是情。
“五仙教的教主是不可以婚配的,如果我沒有了處子之身,要受教裡的極刑處置。”重新想起她的這句話,田伯光突然明白為何她對令狐衝、對自己都很好,然而好中都帶著疏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