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在江湖的日子很是無趣,自己吃飯自己住店,盈盈自從那日之後就沒了消息,而令狐衝率領群豪攻打了少林寺後也沒了去向,藍鳳凰百無聊賴的離開登封,不想再碰到田伯光和那個什麼唐子清。
其實她很想回雲南,畢竟那裡才是家,有姥姥有金珠,可出了這事她又不敢回不去,生怕不小心被人看了手臂,問起守宮砂她可就無法交代了,想起這些她就心情十分的不好,住在個小客棧裡吃了睡睡了吃,閉著眼一天天的過日子。
這日她如往常一般來到樓下,坐在角落裡點幾個小菜一壺清酒,來往的人隻能看到她的背影,大多數人還是不會注意到這個位置還有人。晌午十分,隔著兩桌來了幾個江湖俠士打扮的人,言行舉止非常囂張,他們坐在了大廳中間一張桌子,嗓門異常大的談論江湖最近發生的幾件事,藍鳳凰最近過的基本算是半隱居,但對江湖上發生的這些新聞還是比較有興趣。
“前些日子令狐衝帶著島主幫主等等的豪傑攻少林,真是百年未見之奇景,想少林一向是武林中的泰山北鬥,這次恐怕損失不小了。”一個黑臉膛的大漢幸災樂禍說道。
“能有多大損失?這次五嶽昆侖武當都來少林寺助陣,恐怕令狐衝那也得不了好去。”
“真不知道令狐衝被華山派逐出門牆之後再見嶽不群是什麼局麵。”一個白淨的胖子笑嗬嗬問道。
“能是什麼局麵?衝冠一怒為紅顏,他為了魔教任大小姐能闖少林,哪裡還當自己是正派的人?”
藍鳳凰吃了一驚,令狐衝怎的被逐出師門了?以前在華山之上見到令狐衝在嶽不群麵前那是畢恭畢敬,禮貌規矩的,難不成嶽不群是為了任盈盈的緣故?可江湖上都傳任盈盈鐘情令狐衝,並未說過令狐衝對任盈盈如何如何,大概是嶽老頭太過於嚴肅,連自己門下弟子被人喜歡都受不了,隻是不知道令狐衝被逐出師門之後心裡怎麼受得了。不過聽這意思他被逐出師門是在去少林寺之前,這麼說他對盈盈不是沒有情意,興許是知道了這些事要救盈盈被嶽不群阻攔,後來他執意而為才被逐出華山,要真是這樣,他倆的好事指日可待。
突然之間,她覺得自己失身不是多麼值得鬱悶的事了,自己既是令狐衝的妹子,盈盈肯定不能看著她被教規處死,再好一些的話,連諸子風都逃不過,她藍鳳凰也讓他知道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合歡藥。
她自顧自想的正歡快,那三個人已經講到了其他的事情,話裡話外的還帶著對令狐衝的敬仰之情。
“要說這令狐衝行事讓人匪夷所思的地步那是大大不如恒山派的師太了。”
“你是說那件事?”這人嗓門之大讓鄰桌的人側目,但也都對他口中所說之事好奇。
“嗯,那幫老師太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竟然讓一個青年男子做這幫尼姑的掌門........”
餘下兩人撲哧樂了,古往今來,讓大男人做尼姑頭,就像讓女子做少林寺的方丈一樣,都是聞所未聞,匪夷所思之事。
“好像就是下個月,令狐衝要接任掌門,咱們去瞧個熱鬨?”
“在山下瞧嗎?咱兄弟這名頭,恐怕還沒走上半山腰恐怕就會被轟下來。”
“道上的人都說他義氣豪爽,愛交朋友,咱們去會會他,興許能有機會結識黑木崖的人。”
“這年頭,都是什麼事?恒山派找了個男人做掌門,這掌門還跟魔教的聖姑有一腿。”一直不太說話的那人自言自語道。
“隻能說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彆多,不管他是什麼人,咱們去瞧上一瞧,日後說起來,咱們趙氏三雄也見過世麵了。“
“哥哥說的極是,一處去了說不定能結識江湖上重要人物,咱爺們也算是闖出來了。”
這邊三人策劃著美好未來,藍鳳凰所在的角落已經人去桌空。再怎麼掩飾,江湖上的人對於他擔任尼姑首領也還是看笑話的居多,她也很好奇他怎麼就答應了的,而且恐怕他攻打少林得罪了大多數正道的人,如果任掌門的儀式上再有來為難的,她也好做個幫手。
一路走來相安無事,不多時她到了恒山,當年就是在這裡被不戒那個和尚扔給了儀琳的,想那個情景她竟然有些此去經年的味道。
半山腰就碰上了巡山的尼姑,她簡單說明來意後跟著去了主峰。令狐衝聽到她來了,鞋子還沒穿好就迎了出來。
“大哥。”藍鳳凰笑著打了招呼將手裡的幾壺酒遞了過去,道,“許久不見。”
“妹子,怎麼想起來找我?”他看著藍鳳凰,興奮的臉色發亮。
“還不是江湖上盛傳你要做掌門了,我來給你道喜順便討杯酒喝喝。”
“那些江湖人不笑話我就謝天謝地了。”
“大哥說的哪話?借他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笑話你不是?”她彆有深意的笑道。
令狐衝知道她話中暗指任盈盈,臉上不由一紅,道:
“大哥在這無聊的緊,正盼著來個人陪著大哥解解悶。”
“可是想找人陪你喝酒呢?”
“正是,妹子真是深知我心,咱們今晚不醉不歸。”
“好,陪你喝酒沒問題,你要給我講講怎麼做的這掌門。”每個人都有一顆八卦之心,藍鳳凰也不例外。
“哈哈,好!”令狐衝找了佛婆安排藍鳳凰進廂房做簡單梳洗。臨去之前,藍鳳凰突然想起一事,神秘兮兮的問,:“不戒大師在山上嗎?”
“不在,怎麼了?”令狐衝奇道。
“一會在講給你。”
恒山之上整個環境簡樸肅靜,確實是出家人清修的好地方,藍鳳凰可不認為這地方適合令狐衝,等著備好了酒菜後,隻餘下他們二人,令狐衝娓娓道來當日怎麼救過恒山三定,她們怎麼為了營救盈盈去少林求情,又怎麼在少林被人殺害之事,說道情起之處,雙手握拳狠狠砸在了石桌之上。藍鳳凰勸慰道:
“恒山派師太真是女中豪傑,大哥需當不負她們重托,這樣也算的報答了她們。”
“確實如此,當日我和盈盈也說過,此生定當為她們報仇。”
“盈盈?”藍鳳凰抿嘴一笑。
“這個,我們之間........。”令狐衝不知道怎麼開口。
“不用解釋,年輕人之間情情愛愛的很是正常。”藍鳳凰用老氣橫秋的口氣道。
“是嗎?”令狐衝打趣道,“那你和田兄是怎麼回事?”
這下戳到了藍鳳凰的死穴,她心情一下子跌倒了穀底,唇邊的笑意也淡去不少。令狐衝一看即明白倆人這是鬨了什麼矛盾,當下不好再問,轉而想起另一事,開口問道:
“你來時問起不戒大師可是與他有過節?”
好歹令狐衝是不戒她女兒門派的掌門,藍鳳凰覺得他知道了反而好些,萬一不定哪天遇上了那大和尚,令狐衝起碼能從中調節。當下從衡山城田伯光掠了儀琳開始一直到送她回了恒山,然後被不戒掠來了恒山,她話語中半句未說明儀琳喜歡令狐衝,然而整件事的由頭卻明明白白放在那,令狐衝也不可能不知道。講完後,他大笑道:
“這位大師就是小孩子心性,妹子也彆忘心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