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往心裡去,就是對這人行事反感,他女兒的命是命,彆人的就不是了嗎?”藍鳳凰不提還好,說起後又想到了當日的凶險情景,
“還好有驚無險,他未真正傷了你們。”令狐衝點點頭道。
藍鳳凰心不在焉的點頭表示同意,整個思想卻飄到了當日的情景,那天田伯光當麵吃下毒藥,沒有半分猶豫,當時隻覺得他夠朋友,自己是不勝感激,如今物是人非他已經不知去向了。恍惚之間才遲鈍發現麵前的酒壺早已是空的了,她的笑容有些落寞,對著令狐衝晃了晃酒壺,他笑道:
“這佛門靜地也就這麼些酒了,咱們今日既然不過癮,就去山下的鎮子上喝怎麼樣?”
“令狐......掌門。”一個柔柔的聲音插了進來,隻見儀琳抱著一個與自身身材不相配的大酒壇,滿麵大汗淋漓。
“儀琳妹妹。”藍鳳凰笑著上去接下了酒壇,並騰出隻手拉著她道,“過來一處坐,我剛還想著來了陣子怎麼未看到你。”
“藍姐姐。”儀琳的眼睛閃著亮光看了看藍鳳凰,“改日再聊吧,我還有晚課未做。”
“哦,也好。這些個日子不見怎麼瘦成了這樣?”她捏了捏儀琳的手腕,看著那沒巴掌大的小臉問道。
“唔.......我先去了。”她支支吾吾臉色有些紅的看了看令狐衝後,飛似的跑走了。
藍鳳凰大概明白了什麼意思,不過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隻能說是情字弄人。她過去重新坐好,笑吟吟的舉杯:
“咱們繼續!”
令狐衝苦笑一聲道:
“以妹子的聰明,應該不難看出,素聞你們交情還不錯,有空勸勸她吧。”
“大哥怎麼看不透?這種事誰勸都是沒用,非要她自己悟了才是正理。”藍鳳凰正經道。
“唉!”令狐衝愁悶的歎了口氣。
“沒什麼好煩惱的,不去理她,時日長了保證一切煩惱皆消。”
“就你這性子我看是誰喜歡了你,誰有的受了。”他搖頭笑道。
喜歡自己?藍鳳凰想到的是諸子風,這是第一次說喜歡自己的人,結果怎樣?
“應該是誰喜歡我,我就有得受了。”她恨恨說道。“不過讓我難受的人,總有天我會加倍討回來。”
“聽你這話,大哥真是慶幸從未把你看做女子。”
“什麼?”藍鳳凰眼睛一瞪,“大哥你這話什麼意思?”
“就是說跟你說話還真覺得不出你是女子.”他嗬嗬一笑。
“你這話傷了一個弱小女子的自尊。”她受傷說道。
“弱小女子在哪裡?”他笑道,“我怎麼從來不認得?”
“當然有啊,”她眼珠一轉道,“我們家盈盈就是,她是需要強而有力的臂膀來守護的弱小女子啊。”
“盈盈很好,對我沒話說。但是,”令狐衝抬頭困惑道,“我怎麼都無法將她當做伴侶,她給我的感覺高高在上虛無縹緲,好似不是真實存在的一個人,似乎隻要我一覺醒來她就不見了。”
藍鳳凰第一次聽他訴說自己的情感,登時有些尷尬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沉吟了會才道:
“興許你們隻是初相識,日子尚短又是聚少離多,少了了解和溝通,而且盈盈又是日月神教的聖姑,群豪對她唯命是從,你自然將她當做高高在上不可觸碰的人了。”
“也許吧。”他語氣一轉說道,“我和田兄看來都是那同病相憐之人。”
“為何?”她有些不明白。
“當然都是喜歡了一個高高在上的人了。”
“他也喜歡盈盈?”藍鳳凰不解問道。
“唉,我真同情田兄!”他有些戲謔說道,“我說的那人是你。”
“什麼是我?”
“田伯光喜歡的人是你。”令狐衝無奈道。
“不可能。”藍鳳凰想都沒想一口答道。
“怎麼不可能?”
“當然不可能,我與他隻是朋友。”她心裡有個聲音在說,過了那一夜還是朋友嗎?隻是你自己一廂情願的想法。這樣想著,她的語氣也就不那麼堅定了。
“怎麼不可能?你與他在衡山群玉院之時,我就在你們隔壁;不戒用你做人質,田伯光為你吃下毒藥;華山之時,他拚了命的要打敗我就是為的回恒山救你,我這個局外人都看出來了,妹子怎麼還沒察覺?”令狐衝好笑道。
“不....不可能。”藍鳳凰有些驚恐的瞪眼看著令狐衝,隻想證明他是戲言。
“少林寺出來之後,盈盈與我說過萬裡獨行田伯光恐怕是不想在獨行了。”
“什麼意思?”藍鳳凰低了頭,心裡感覺怪怪的。
“你猜。”
她生平最討厭人家讓自己猜,因為不管什麼她向來都猜不出。就像田伯光的事,她隱隱約約有些感覺但又想這不太可能,所以找了很多原由來否定,如今被令狐衝一言中的,說的還句句在理,她辛苦搭建起來的那層認知倒塌了。
“我不勝酒力,回去睡了。”藍鳳凰站起身來,不等他說什麼快步離去。
田伯光喜歡自己?他喜歡自己嗎?也許、可能會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