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被揭穿,藍鳳凰也說不出什麼了,她隻是默默抽回手臂放下了袖子,似乎這樣才能遮蓋過去,洗清諸子風給自己的恥辱。
是的,就是恥辱,她其實從未有過這麼深的感覺,之前還沒覺得怎樣,隻是單純的栽了跟頭想要報複回來,這一刻,她才是真真正正的恨上了諸子風。
(幽蘭淚奔:這孩子就是遲鈍………)
“說說這是怎麼回事?”木朵的臉色很是難看,她嚴肅道,“你不會不知道咱們的教規,既然知道為何還明知故犯?”
“你那麼凶做什麼?”金珠不樂意道,“先聽聽教主怎麼說?”
她能說什麼?隻能苦笑著把自己與諸子風的過節以及被他下藥之事說了一遍,中間省略了田伯光。
木朵可是嫁了人的,這方麵是過來人,她立馬問道:
“既然你中了合歡藥又不是諸子風所解,那麼解了藥的人是誰?”
“是個無名小卒,不重要。”藍鳳凰有些心虛。
“既然不重要,那你為何沒有提過他一個字。”
“那人解了毒就走掉了,我並不知道是誰。”
“說謊,以你平日的做派,怎麼可能會放那人走掉?即便當時不處理也會問清楚姓名門派。”她咄咄逼人道,“你分明是在護著那人。”
“木朵,藍鳳凰已經說了自己是中了毒,?而且她也不是故意的。”金珠不滿道。
“這事不是故意的就能解決嗎?”木朵皺了眉頭,“教主失身這是多大的事,你明白嗎?”
“嗯,我沒有了再做教主的資格。”藍鳳凰酸澀說道。她怎麼會不明白,自己從開始就明白隻是不想去麵對不願意去想這後果,她的心情從未像現在這樣低落。
“早知如此,為何不防備?這百藥門針對五仙教不是一天兩天,怎麼還會大意?”木朵責怪的說道。
“是,一切都根源都在我,是我大意了,是我過於相信自己,也是我沒把教規時刻記在心裡。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也不是我所願,咱們還是先想想怎麼解決的好。”
“解決?”木朵凝重了神情,“教規裡寫的清清楚楚了,還需要商量嗎?”
“啊?”萬蛇噬身,想起來藍鳳凰不寒而栗,她無措的看著金珠和木朵。
“她是教主,也是與咱們一起長大的藍鳳凰,你怎麼能讓她受這刑法?”金珠不滿嚷道。
“你再大點聲,讓外麵的人聽到她就能立馬行刑了。”木朵煩躁道。
金珠閉了嘴,臉色也是不好:
“我就知道那諸子風不是什麼好東西,早知道當年咱們去百藥門的時候,趁著他沒成氣候直接弄死得了。”
藍鳳凰讚同的在一旁點了點頭,道:
“事已至此,我已經無話可說,隻要見見姥姥求個情,能讓我去手刃仇人。”
“你還想見教主?她老人家如今和燕長老名長老一處閉關煉藥,你這一去事情鬨道燕長老那裡,誰都保不住你。”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倒是想個能行的。”金珠也煩躁起來,來回踱步。整個大廳內氣氛肅穆,籠罩著一層風雨即來的感覺。過了多時,木朵終於開了口:
“五仙教藍鳳凰觸犯教規,與男子私定終身後逃出雲南,今日起五仙教下令追擊。”
“就這樣?”
“你走吧,從今起你就是五仙教的罪人,隻要被抓回來就要受刑。”
“木朵,你也太無情了。”金珠不滿。藍鳳凰拉了拉她的袖子,哽咽道:
“她沒有立即處置我已經是莫大的情分。”知道木朵說到做到,也知道這是她能寬容的最大限度了
木朵瞧了瞧她,轉頭往裡麵走去,在門口處側了下臉:
“還不快走?”
“謝謝。”藍鳳凰使勁握了握金珠的手後轉頭便走了,她怕再看一眼這從小到大的麵孔會禁不住哭出來。
到了門口她,站在山上最後一次環顧四周,要把一草一木都記在心裡,也許自己這一輩子都沒有資格再回來了……….曾經嬉戲的山林,苦練武功的石室,祭祖任職的山頂,這裡每一處都是回憶,都是在姥姥疼愛下的自由歡樂,以後再也無法看到這一切,想到這雙眼漸漸有些模糊,藍鳳凰強打起精神逼回了眼淚,起碼現在她還是教主,不能被上下來往的教眾看到她的脆弱。
田伯光在山下好吃好喝的等著藍鳳凰,卻看到她一臉陰鬱的出現在麵前:
“這是怎麼了?諸子風給你氣受了?”
藍鳳凰不想再提,況且時間緊迫萬一走漏風聲或許有其他的意外,自己就走不成了,她拉著田伯光上馬飛馳。沿路的風吹在臉山竟然有疼痛的感覺,她的神思恍惚著突然聽到耳邊有人大聲道:
“你不要命了嗎?騎得這麼快太危險…….”
她反應了一會想起是田伯光,這才緩了速度,此刻已出了五仙教,她再也忍不住的下馬痛哭,這一哭嚇壞了田伯光,急忙下馬來問道:
“怎麼了?可是諸子風又欺負你了?”
藍鳳凰不願搭理他,雖說始作俑者不是他,但當時為什麼不推開自己?現下竟然隻有他跟在自己身旁,想到這她心裡一陣陣的難過泛上來,嚎的聲音更大了。
“彆哭了。”田伯光手忙腳亂的拍著她的肩膀,眼裡帶著心疼,“是不是教裡發生什麼事了?放心,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他摟住藍鳳凰的肩膀,一下下的拍著,田伯光不安慰還好,這一下,藍鳳凰自己更加控製不住悲慟情緒,索性哭了個痛快,隻是急的他不知如何是好。
女人都是水做的,而藍鳳凰這樣的大概是水泥做的,化不開也穿不透,平日堅強的不像女人,可是一旦化了,就是滔天大浪平地波瀾,招架住很難。
“淫賊,你在做什麼?”平地裡一聲響雷似地聲音炸了開來。震得藍鳳凰的嚎聲卡在了嗓子裡。
“壯丫頭?你來做什麼?”即便幾年未見,金珠這形象的,常人也不容易能忘了。
“當然是找我們藍鳳凰,你又在這裡做什麼?”
“當然是陪著她了,沒看見她哭得這麼傷心嗎?”
金珠端詳了藍鳳凰下,發現她臉上是帶著淚珠,道:
“木朵這家夥太不夠意思了,一起處理教務這段時間都快煩死我了。走,她不是說讓你逃出雲南嗎,我跟你一處。”
“你跟著我做什麼?”藍鳳凰反應過來,大聲道,“犯錯的是我,跟你有什麼關係?彆胡鬨了,快些回去。”
“五仙教太無聊了,我要跟你走。”金珠不乾道。
“不行,”田伯光也不乾,“我們兩人恩恩愛愛的一處走,你跟著摻和什麼?”
“恩恩愛愛?這怎麼回事?你手臂上的守宮砂不是他弄沒的吧?”金珠皺眉,難得聰明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