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彆人不了解你,難道我還不了解嗎?你是什麼樣的孩子我最是清楚,你當初既然接下教主這個擔子,必定也是全心而為絕不會辜負的。”
“姥姥!”藍鳳凰嗚咽。
“教主,果然你才是最了解她的。”金珠大聲說道。
“金珠,你怎麼能擅自離開五仙教?”姥姥看著她皺了皺眉頭。
“木朵太不夠意思了,如果她不揭穿藍鳳凰,說不定現在也不會有這些事。”她不滿意嚷嚷著。
“事情遲早敗露,隻是早與晚,這點上不怪木朵。”
“好好,她是好人,那現下我這個壞人不說話了。”
藍鳳凰和姥姥都無奈看了看她,卻都笑不出來。
“姥姥,事情其實是.........。”
姥姥上前憐愛的摸了摸她的頭發:
“個中因由,田伯光都與我說過了,這事我已心中有計較不提也罷了。”
“不提?即便有諸子風的緣故,也是我疏於防範才犯下的錯誤,如果時刻將教規記在心中也許一切都不會發生。”越是容易被原諒,她越覺得自己對不起姥姥。
“唉,事已至此,說這些合用?”
“姥姥,”她想起一事,上前抬起淚眼,“藍兒不是想離開五仙教,實在是心裡對懲罰的後果恐懼非常。”
“我都知道,藍兒心裡想的我都懂。”她笑著扶起了藍鳳凰,“姥姥今天來隻是想看看你,大戰在即,咱們能相見的日子不多了。”
“真的會打嗎?姥姥,咱們五仙教就先服軟,答應了任教主所說之事,事後在計較還不成嗎?”
“哪有那麼簡單,”姥姥歎了口氣,“教中又不是一個人說了算的,現在金珠不在也就我和茗長老燕長老資格老,木朵現在做了長老也是要聽我們指示,可是下麵還有護法還有一乾教眾,咱們苗人都是吃軟不吃硬的氣性,好好說這事興許能成,但是任教主上來便如此蠻橫,他們大半都覺得日月神教瞧不起人,後來這一番硬逼的態度,使得大多五仙教的人寧願丟了性命也不低這個頭。”
意思是說,現在這事已經跟她是不是失身沒有關係了是嗎?
“這麼說我有沒有觸犯教規他們也不在意了?”
“也不是,關鍵在於你犯了教規懲罰是咱們內部的事,如今卻是被神教如此對待,他們很是不平。”
藍鳳凰明白了如果自己沒觸犯教規,那麼五仙教也犯不著與日月神教死磕,他們現在恐怕是覺得自己教主不貞犯了教規,結果日月神教跑來橫插一腳,還帶著威脅,他們當然就不乾了。
“姥姥,怎麼能讓我脫罪?”她急切問著。
“這個,不容易。”姥姥沉思了一下,說道,“百年前教規製定之時,創教教主曾說過,為了保證五仙教繁榮昌盛代代相傳,做了教主的女子必須保證處子之身不得婚配,用潔淨的身體主持祭拜這樣才能受到庇護。如今,大家認為日月神教如此對待五仙教也有你的原因在裡麵。”
“因為我失身不潔淨,所以不被庇護了?”
姥姥凝重的點了點頭。歎息道:
“現下所有的罪責都在你身上,想要消去,除非能有人替你受這一切。”
“什麼意思?”藍鳳凰愣住了。
“教規中指明教主如果失身必是要萬蛇嗜身,現下如果有人替你去,那麼你就可以免罪。”
“替我?”怎麼可能有人肯替?那想起來就渾身戰栗的刑罰,誰會放著好日子不過去替她受著?想至此,她顫聲道,“姥姥,可還有其他的辦法?”
“沒有了,隻單單這一個辦法也還要看為你犧牲的人是誰了。”
“田伯光怎麼樣?”金珠突然插嘴,“那家夥那麼喜歡你,如果你讓他替你去死,說不定他就去了。”
藍鳳凰狠狠瞪了她眼,這種時候扯田伯光做什麼。可人家金珠完全看不明白:
“如果他萬一不去,就說明不喜歡你,以後彆跟他了。”
“金珠,我怎麼能讓人替我受這份罪?”藍鳳凰忍無可忍,她怎麼可能讓田伯光去做這種事,當然要是換成諸子風她絕對舉雙手讚同。
“你這孩子看著狠,其實心裡最善,日後在江湖上就這點讓我總是放不下心。”姥姥看著她帶了些擔憂。“田伯光此人雖說這次幫了我們不少,但畢竟當年來偷過秘籍而且江湖上名聲不好,你可是想好日後與他一起?”
“啊?”藍鳳凰輕呼一聲,“他都給您說什麼了?”
“還用他給我說什麼嗎?姥姥這麼大年紀的人什麼看不出來?單單他曾經盜過秘籍如今卻不畏艱險的敢為你而來,就說明一切。”
藍鳳凰羞愧的低下頭,自己確實與他是失身在前,相知在後,不,也許還早,她說不清楚是什麼時候自己就沒將他當了外人,雖說嫁他這事沒想過,但與他這樣一直笑鬨著過下去卻是心裡隱隱的期望。她抬頭望著姥姥:
“藍兒願與他一起不離不棄!”
“我看那孩子也是個實心眼,與他也不吃虧,隻是你仔細著他的風流債。”姥姥帶笑說道。
“這個不必掛心,我有很多法子能讓他風流不起來。”說起這個,藍鳳凰半點看不出剛才的嬌柔。
“不過………”姥姥剛要開口就緊緊閉上。每多一會門外進來一對人,領頭的是諸子風,未語先笑:
“您老可說完了?在下倒不是急著趕您走,隻是您老再不出去門口五仙教的人恐怕要造反了。”
“老身這就走,隻是敢問門主何時才能放了藍兒?”姥姥毫不客氣的問道。
“不是我不放她,而是怕她走出這個門去被你們五仙教的捉去喂了蛇。”
“你對我們的教規很內行?”金珠甕聲甕氣道。
“不敢當,隻是略懂而已!”他謙恭說完,不再言語,擺明了是在趕人。
“我走了,好好照顧自己。”姥姥深深看了看她,頭也不回的走了。
“等等,我送你!”金珠跛著腳跑了出去。
諸子風留在原處未動,緊緊盯著她,臉上的笑逐漸隱去,等藍鳳凰回過神來的時候他的手噌在了自己的眼角上,她大吃一驚的急往後退去,不放心的用手重新拭了遍他碰觸過的地方。諸子風看著自己空空舉著的手,愣了愣後慢慢收回笑道:
“師妹大可不必防我道如此地步,如果諸某想害你,大可以在每日飯食中下藥。”
藍鳳凰不說話隻是瞪視著他滿眼戒備。
“唉!”他歎了口氣後,又恢複了平日笑如春風的樣子,轉身而去。
她兀自鬆了口氣,坐在那呆呆的出神,直到金珠回來她還在思考,吃了晚飯,金珠已經呼呼大睡,藍鳳凰才有些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