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放 “隻要活著就行。”(1 / 2)

諸子風信步走了出來,臉上的笑帶著一絲陰霾,看了看藍鳳凰後對外麵那些人一擺手:

“抓住她。”

立馬大批量的人上來圍住了她,諸子風這時候又加了句:

“隻要活著就行。”

意思是傷了殘了毀容了無所謂,隻要留口氣就成,藍鳳凰看著他簡直恨得牙根癢癢卻也奈何不得,現今的情況是怎麼對付裡三層外三層圍住自己的人,她注視著越來越多圍向自己的人群心裡快速一盤算,轉身飛躍而起,細細的煙霧從她周身散開。圍住她的人由裡往外慢慢倒下。

五仙教的毒就是好用,不過她仍是不敢大意,畢竟田伯光送來的有限,而日月神教的人源源不斷的湧來,她矮身下去在一個昏倒的人身邊拾了條鞭子,順便躲了兩把暗器。找準了一條路後,掠了過去。

藍鳳凰這一次打定了主意,既然諸子風不想要她命,那她就能殺多少是多少,隻要能少一個人威脅五仙教,隻要能讓五仙教在多做一刻的準備,就算送了命她也不在乎,這事是因她而起就算無法從這結束,起碼她也儘自己所能的努力了。留得青山在的道理她比誰都懂,隻是當青山之上無樹做柴的時候,留不留也就沒有意義了。

右肩處火辣辣的疼痛影響著她右手的力道,隻得改用左手握鞭,而左手的力道比之無恙的右手又差了不是一星半點。她眼中隻有黑色和紅色,黑色是需要攻擊的人,紅色是被攻擊的人流出的血,不管是死了還是傷了,她就這樣踏著血一步步的走著。

一柄白色折扇打亂了她眼前的世界,諸子風白衣飄飄的立在黑色與紅色之上,像是解救眾生的天神一般,他的眼裡沒有憐憫,有著困惑和心疼:

“我一直以為你是聰明人。”

“我確實很聰明。”猛然停下藍鳳凰站立不穩,隻覺得左臂酸軟右臂疼痛。

“你應該能審時度勢,選擇對自己有利的。”

“我隻求問心無愧。”她咬了咬牙舉起鞭子往身後攻去,兩聲慘叫過後再無聲息,稍後狠聲道,

“隻要我還有一口氣,便不會讓你動五仙教。”

諸子風看了她許久,手中折扇抬起,慢慢道:

“我本不願傷你,如今卻是你迫我出手。”

“想當婊子又想立牌坊,你當世間真有那便宜事!”她冷笑一聲,提著鞭子飛身往後而去。

她知道自己一旦與諸子風對決,三招之內必會落敗,不若先躲他一躲,儘力殺幾個人再說。沒想,力竭之下輕功也使不上力,每一出手諸子風的折扇必然跟隨左右,在折扇遞過來之際,伸手輕擋,諸子風折扇回旋收起再打開後臉色一變,白玉般的手幾乎以眼見的速度在發黑,他抬頭冷冷道:

“不知好歹。”

說罷不再客氣,折扇化作幾道白光隨著她周身幾大要害而來。藍鳳凰眼睛一閉,腦中儘是田伯光笑吟吟的不正經模樣,突然想他了,要是能再見一麵該多好!

預期的疼痛沒有來到,諸子風的折扇在她喉嚨處停住,藍鳳凰睜眼瞧著他,譏諷道:

“怎麼,不舍得殺我嗎?”

“哼,你一心求死以為我會看不出來?”

“笑話,我還未活夠為何求死?諸子風,你今日放過我,來日我必不會饒過你。”她瞪眼看著他。

諸子風的折扇由往前遞了一寸,已經抵住了她的皮膚,藍鳳凰輕輕閉了眼,如今天大地大已無可去之處,這也許是最好的結局,瞪了很久那一擊遲遲沒有落下,喉嚨處的壓迫感驟然消失,她驚訝張眼,看到諸子風折扇收回,正若有所思的看著自己。

“諸門主要是不殺,那我可就走了。”藍鳳凰轉身而行,步子還未邁出,身上的穴道立時被製。

“你到底什麼意思?”

諸子風看了她半晌垂下眼簾道:

“來人,將她綁住送到我那,明日一早攻打五仙教。”

“是!”立馬有兩個黑衣人拿了繩子過來將藍鳳凰綁了個結實

死其實就那麼一下的事,想開了並不是那麼可怕。可如今的待遇讓藍鳳凰懷疑諸子風就是故意的讓她活受罪。穴道被製渾身發麻,現在被繩子勒的地方倒是不麻了,跟著右肩的傷口此起彼伏的疼著,使用過度的左手已經不像是自己的了,軟軟的垂在一旁動一下都費勁,尤其是諸子風隻說是送到他那,沒說明怎麼送,怎麼放,那些人也粗魯抬著藍鳳凰一路顛簸到了諸子風的帳篷,扔麻袋一般照地上一堆,還乾嘛乾嘛去了。

藍鳳凰緩了半晌才恢複知覺,想想心裡淒楚,想她也是堂堂五仙教的教主,平日走哪裡誰不是禮讓三分的,如今落魄成這樣怪誰呢?還不是諸子風,想來想去,心裡又將他罵了百八十遍,罵著罵著竟是睡著了。

等她再張開眼,天已經黑了大半,屋子裡也點上了燈,諸子風坐在燈下捧著本書邊看邊皺眉頭。柔和的光線照在他的臉上,其實這人挺好看的,為何做出來的事卻如此呢?她有些疲憊的歎了口氣。

“醒了?”諸子風笑著上前,伸手解了她身上的繩子。

“不怕我再跑?”藍鳳凰挑了挑眉。

“我會一直守著你。”他溫柔笑著,順便解了她的穴道。

守著?想起同樣說過這樣詞語的那個人,藍鳳凰低頭不再言語,費力的抬起左手輕輕活動著。

“師妹舊傷複發,先上點金瘡藥。”他從袖中掏出個小瓶,與一直以來給藍鳳凰的一模一樣。

“不用了。”藍鳳凰譏諷道,“師兄這傷藥還不如不用好的快。”

“這一瓶保證不會。”他認真道。

“是真的不用了,師兄的保證太過廉價藍兒還是自己吹吹好的快些。”

諸子風收起那副溫潤笑容,似笑非笑道:

“隨你!”說完也不再理她,回到自己桌邊繼續皺眉。

藍鳳凰也不管他,勉強站起來溜達了一圈,順了桌上的點心和茶水後又翻了套衣服換下,找了那張唯一的床躺了上去。

睡了半天,這時候反而難以入眠,她背對著諸子風,想起田伯光,他說今晚會來救自己,希望他千萬彆來,金珠的事情後這裡的戒備肯定森嚴,他想從諸子風眼皮下麵救走自己是極難辦到的,她早上那一番作為也存了不要田伯光晚上再來此處的念想。如果他不來那一定是在周遭急的團團轉,興許也少問候不了諸子風的娘親和祖宗們,想到這她臉上露出笑意,腦中儘是他著急的那副模樣,就這樣笑著笑著眼淚便掉了下來,她咬住下唇不讓自己出一點聲音,哭累了人也睡著了。

一晚儘是噩夢,都是她被人追殺和殺人的場景,眼前儘是鋪天蓋地的血紅。早上醒來渾身酸痛,她慢慢坐起身,發現自己是和衣而眠,而現在身上蓋了一層薄毯,上麵散發著淡淡的馨香氣味,右肩的傷口也被細細包紮好了,看著微有鬆動的衣衫,藍鳳凰緊忙掀開被子,還好,該穿的都穿著。

她起身下了床,諸子風已經不見了,帳篷中間的地上有打了地鋪的痕跡。沒一會,一位百藥門的人上來將她請進了停在門口的馬車上,車裡燃著熏香,不遠處諸子風在跟一個日月神教的人商量著什麼。今天是諸子風攻打五仙教的日子,萬不能讓他得逞,藍鳳凰伸手去拔身邊人腰側的長劍,手握了上去使了使勁竟然沒拔出來,她才想到這諸子風防著她這一手,在自己沒醒的時候點了化功香,登時氣得牙疼。

“師妹,睡得可好?”他笑著過來問道。

“好的不得了。”藍鳳凰也笑著回答,實則已經氣到內傷。她答完一頭鑽進了馬車,思考著下一步該怎麼辦。

遠處突然傳來急促馬蹄聲,一女子的聲音由遠而近叫道:

“傳日月神教教主令!”

藍鳳凰坐在馬車中登時豎起了耳朵,等著下文。

“諸子風在此,敢問教主可是找諸某?”

“正是找的門主,”來人有禮貌的回答。“教主有令,命諸子風即刻放了藍鳳凰不得與她為難。”

“為何有此一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