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絮沒想到竟然會這麼順利,他故意略顯笨拙地爬上了馬車。
畢竟他現在可是千裡投奔,一路勞苦,不能暴露他有身手一事。
馬車裡很是寬敞,但卻被酒氣充滿。
藍絮有點緊張地坐在馬車一側,他一身的破破爛爛和車裡的華貴內飾格格不入。
他不安地捏了捏自己手中的白玉笛子,總覺得太過順利了,之前閣裡派來的六個兄弟有三個能和目標說上一句話,有三個連麵都沒見到就被拖下去嚴刑拷打了,如今自己竟然能上了目標的馬車,是因為……長得像嗎?
他心底竊喜,他太想完成任務了,閣主答應,隻要完成這件任務,就給自己解了毒,還賞賜一百金,放自己自由,他都想好了,他想去一個小山村躲起來過清閒日子。
他越想越覺得未來有希望,決心好好表現。
他偷偷用眼角餘光去打量薑姻,果然和情報上寫的一樣:
冰冷嚴肅,不近人情。
不過這一身酒氣,她怎麼喝成這樣?
他正準備按照被教好的話開口……
就被一隻大手拎著衣領揪了過去!
“阿姻姐姐!”
藍絮被一把撲倒,他目瞪口呆地望著壓在身上的人,變相陡生!他好像明白她要做什麼了!
屬下識趣地下了車,將車內空間留給家主和那個小細作。
她剛從家主的眼神中得知這小乞丐的真實身份。
同為當街攔下馬車的細作,這個怎麼不像上回那個,直接捆了雙手拖在車後帶回府審問?反而是叫上了車?
興許是因為長得真的太像了吧。
方才離得遠沒看出,離近了才看清,這個小細作和家主密室裡掛滿的畫像簡直就是一個人。
所以家主打算親自“審”吧?
馬車裡,薑姻三下兩下就撕碎了藍絮本就破破爛爛的衣裳。
藍絮被嚇得雙手抱住自己,閣主交代他的任務就是接近薑姻,爬上她的床,使儘渾身解數討得她的歡心,以此騙來情報,甚至策反她。
可是……怎麼進展這麼快?!他還沒準備好!
“阿姻姐姐?等……”
不等藍絮說完,就被她的大手捂住了嘴。
“不許這樣叫我!叫我妻主!”薑姻已經醉得快神誌不清了,她看著身下之人的這張臉,像阿絮,也更像那個薄情寡義的人!
本以為年底能娶他過門,能聽他嬌笑著叫一聲妻主,如今呢!
“怎麼不叫啊!讓你叫我妻主!聽不到嗎!”
馬車裡搖晃得厲害,內飾的流蘇穗穗不斷敲擊在車廂內壁上,清脆的聲音稀釋了某聲音。
“唔……唔……”
因為藍絮被捂著嘴,怎麼都叫不出這聲“妻主”,他想要掙紮,但不能暴露身手,他必須演好這個千裡投奔薑姻的小竹馬,而且……她的力氣太大了,他感覺自己即使反抗也反抗不過……
“叫我一聲妻主都不肯!一聲聲陛下不是喊得很甜嗎!”
薑姻越說越瘋,馬車晃得愈發劇烈了,內飾的流蘇穗穗已經被晃掉了。
藍絮疼的厲害,還喘不上氣,一聲都吭不出來,隻得不斷流淚……
他的眼淚流到她的手上,她停頓了一下。
“你還有臉哭!入宮那日不是笑得很開心嗎?!”薑姻說著,抬起沾染眼淚的手,甩了甩手,見著身下之人哭得淒慘,這張臉,曾經有多麼喜歡,現在就有多麼厭煩,下一刻,她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隨著每一下,都更加用力地掐。
藍絮被迫張大了口,這回沒被捂住嘴,卻更是沒法說話了,他連氣都喘不上來。
藍絮被掐得滿臉通紅,他費力地抬起手,雙手握住這隻掐住自己脖頸的大手,他想要掰開她的手指。
他不想死,他還想完成任務……還想解毒……還想要一百金……還想要自由……
他想活著!
可是他卻根本掰不開,隨著被掐的時間拉長,他的眼前一陣一陣發黑,手上也沒力氣了,最後手跌落下去,徹底暈了過去。
薑姻也一口氣乾了個爽,倒下了。
她是徹底醉暈了。
馬車不再搖晃了,屬下叫停行進的馬車,上了車,眼看車裡一片狼藉。
屬下搖頭歎氣,將醉暈的家主扶起來,本想幫家主穿好衣裳,卻發現家主的身上有血……
小細作借機刺殺家主?!
以家主的身手即使醉了也不應該啊……
她再看向小細作,血是他的,沒想到小細作竟然還是個雛兒。
馬車停了,是到薑府了。
屬下安排下人將醉暈的家主抬回房裡去,她再將被x暈的小細作五花大綁,拖去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