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中午不是才做過,那現在怎麼又要來啊!
藍絮閉緊雙眼,他來之前就做好獻身的準備了,閣主本就是要自己靠臉爬床的,但是她也太粗暴了,不光動作粗魯,還喜歡掐人脖子,中午差一點就被她活活玩死了。
藍絮在瑟瑟發抖時,腦海中閃過閣裡的那些細作。
他們身為細作,色|誘是必不可免的手段,也加以這方麵的訓練和教導。
他從小就知道色|誘目標是要付出巨大的代價,很多細作靠色|誘的辦完差事回來,人都被玩得渾身是傷、半死不活,有的甚至都被玩廢了,最慘的直接回不來,所以他這些年故意在臉上塗黑灰,還時不時在閣主麵前裝嘴歪眼斜。
閣主嘴上常說他這張臉小時候還挺好看的,長大怎麼還長殘了?
但也因此一直沒有派他去色|誘,隻是派遣一些傳遞情報、偷盜信物的差事。
不用見人,也就不用獻身。
他隻是不想被玩廢,想好好活著而已。
直到三個月前過春節,他也得了點賞錢,開開心心去街上買了兩根冰糖葫蘆,坐在樹下吃。
他雖然身份卑微又過得困苦,還朝不保夕,但他還是儘自己所能找一些儀式感哄哄自己,吃這麼好吃又難得的東西,當然要梳洗乾淨先許願再吃啦,但卻被路過閣主抓個正著,一直故意扮醜的事暴露了,直接被指派了這項獻身爬床的差事。
藍絮緊張得不斷吞咽口水,他感覺身下的傷口還沒痊愈,還能感覺到疼痛,但總歸不能拒絕她,不過要是因此能討得她歡心,那麼拿到令牌也就是遲早的事。
令牌送回閣裡就能換取一百金,就算身子被她玩廢了,也能苟延殘喘度過餘生。
一想到一百金,藍絮就不那麼怕了,不就是疼嗎,不就是被掐脖子嗎?
中午那回沒被玩死,這回應該也不會死……吧?
藍絮胡思亂想了半天,卻什麼都沒等到,他悄悄睜開一隻眼睛,看向身側的人……
她……睡著了?
薑姻的呼吸均勻,閉著雙眼,她當真睡著了。
藍絮的眼睛轉了轉,想著她應該正要做,卻突然醉暈了吧。
那他就乖乖等著吧,等她醒了再來做。
藍絮悄悄活動了一下手腳,痛還是鑽心,但被包紮得很仔細,估計要不了幾日就能痊愈了,不過雙手廢了,以後怕是不能種田了……
那都是以後的生活了,先不去想。
藍絮滿腦子都是拿到一百金後怎麼花的事,就這樣胡思亂想到了天黑。
直到……薑姻醒了。
藍絮頓時緊張起來,他呼吸急促,胸口不斷的上下起伏,他告誡自己彆那麼緊張,閣裡是教導過的,這種事越緊張越疼,越緊張越容易早x,這樣就討好不到她了,所以必須放鬆下來……
薑姻不光睡醒了,還酒醒了,她坐起來,看著躺在身側瑟瑟發抖的人。
她中午實在喝太多了,即使現在酒醒,依舊頭疼欲裂。
薑姻雖然喝多,但不會斷片,她記得自己都做了什麼,她想起自己在馬車裡做出的荒唐事,也想起自己在地牢裡做出的荒唐事。
薑姻看向眼前的小細作,他好像在等待著什麼。
他真的很像八年前病死的阿絮,阿絮如果還活著,應該也這麼大了吧,她實在忘不掉阿絮,於是千方百計尋找與阿絮相像的人去愛。
可惜,世間男子都是薄情寡義,根本就不值得去愛!
除了已死的阿絮,誰也不配再得到自己的愛了!
不過……看著這麼相像的一張臉,薑姻是真的舍不得把他殺了,儘管他是敵國派來的細作,而且……連笛子都吹得那麼像,看來敵國是真的下了一番苦功夫啊,那不如就當個排解憂思的玩具吧。
薑姻想到這裡,神色緩和了幾分,她伸出手,摸了摸小細作的臉,問:“你怎麼不笑了?”
藍絮等了半天,沒想到她說出這麼一句話,他連忙擠出僵硬的笑來。
下一刻,薑姻立刻掐住他的脖子,惡狠狠地說:“不像!不許這麼笑!要笑得甜,懂嗎!”
藍絮被她的陰晴不定嚇壞了,他更是連假笑都笑不出了。
薑姻覺得這個小細作真是浪費了這張臉,她看著被掐得幾乎要斷氣的人,到底還是舍不得殺了他,她鬆開了手,耐著性子說:“你不會笑,那我來教你,你想想開心的事,我要看你發自內心的笑,懂了嗎?”
藍絮大口大口的呼吸,剛剛差點又被掐死了,他上哪裡去想開心的事?
他記憶裡幾乎沒什麼開心的事,除了偶爾領賞錢買根冰糖葫蘆吃……
可若是不聽她的,怕不是又要被掐脖子……
於是藍絮逼迫自己去想,想想一百金,想想解毒後的自由生活,想想再也不用去辦那些危險的差事,想想……更能遠離粗暴又可怕的她!
“這樣就對了,這樣才像,以後就這樣對我笑。”
薑姻滿意了,她輕輕撫摸著他的小臉,她覺得她的阿絮又回來了。
真好,那就當是一場夢吧,就留著這個小細作,陪著她做夢好了。
藍絮沒想到竟然又蒙混過關了,自己果然運氣好呢!看來拿到令牌也是遲早的事!
一百金!嘿嘿……除去日常生活的口糧,還能隔三差五吃一根冰糖葫蘆呢!
兩個人都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