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規定我贏了不許走?”說著,薑姻看向莊家的荷官,問:“我要走,誰敢攔?”
莊家的荷官一見客人要打起來,她朝後麵一揮手示意來人,再上前來打圓場,連連說著:“各位貴人和氣生財,和氣生財……”
幾句話後,這裡又恢複了平靜。
薑姻贏了一袋子錢,摟著藍絮走出了賭場,卻沒有上馬車,而是走進了一處暗巷。
藍絮雖然身手不高,但是他一直在做偷情報的差事,他已經察覺到了身後有人跟著,正是方才被薑姻贏了不少錢的女人。
“彆亂動,不許出聲,乖乖跟我走就是了。”薑姻察覺到一側的藍絮想要逃跑的動作,真是耐不住性子,可彆讓他壞了事。
藍絮愈發緊張起來,因為身後跟蹤的“尾巴”已經越來越近了,從地上的倒影來看,她還拿著武器。
藍絮心一橫,閉著眼跟著薑姻繼續走……
一聲悶響,薑姻被敲中後腦,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藍絮愣住了,薑姻被敲暈了?
“哼!”女人扔了手裡的棍子,一把揪住藍絮的頭發防止他跑了,又用鞋尖踢了一腳地上的薑姻,說:“什麼貨色,贏了我的錢還敢跑?不過你這小美人長得不錯,就當是你賠給我的吧。”
說完,就從薑姻的身上搜刮各種金銀。
藍絮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分明就是薑姻的圈套,那自己該怎麼做?
如果什麼都不做,就會看著薑姻被搜刮錢財後,再看著自己被抓走。
如果被抓走了,不就辦差失敗了嗎!
不,不能失敗,就算是薑姻的圈套,也絕不能被抓走!
藍絮伸出手,抓住女人的手臂,在她的手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你!”女人吃痛,將藍絮重重摔在地上,一腳踩住他的後腰,說:“還敢咬我?等我回去好好修理你!”
就在這時,阿婷帶著官差出現,大喊:“這裡有人打劫!”
女人轉身就跑,偽裝成熱心路人的阿婷和官差一起去追。
藍絮來不及爬起,手腳並用地爬過來,他雙手按住昏迷的薑姻,先是探了鼻息,還有氣,又用力搖了搖,大喊著:“妻主?你彆死啊!你快醒醒!薑姻!你不能死!”
她不能有事啊!
她要是有事,那自己該怎麼繼續潛伏?還怎麼尋找情報?現在連令牌的影子都沒找到,若是她死了,那閣主肯定會殺了我的!
藍絮見怎麼晃都晃不醒她,堂堂一國宰相薑姻,真就被一棍子敲死了?
藍絮手筋被挑,身上無力,剛才又被那女人重重摔在地上,渾身發疼,連起身都困難。
暗巷裡連個過路人都沒有,藍絮情急之下,不知道想起了什麼,他俯下身,捏開薑姻的嘴……
嘴對嘴給她渡了一口氣,不光渡氣,還在她的下唇上咬了一口,咬完再繼續渡氣,如此反複,他脖頸上的小銀鈴一陣亂響。
這一刻,藍絮的心裡很亂,大腦空白,他隻是隱隱約約感覺心裡有一個聲音在告訴自己,這樣渡氣能讓昏迷的薑姻醒過來。
薑姻立刻睜大雙眼,她猛地起身,一把揪住藍絮的衣領,冷聲質問他:“你怎麼會這個?誰教你的!”
藍絮猛地被頂起來,他要不是被揪住,怕不是被撞在暗巷的牆上了。
“你……你醒了……太好了……”藍絮聽不懂薑姻的話,他隻知道薑姻醒了,那就還可以繼續留在她的身邊尋找情報,不用死了。
此時,阿婷趕了過來,說:“家主,事成了。”
薑姻卻好似沒聽到阿婷的話,她怒氣衝衝地起身,拎著藍絮就往暗巷的出口而去。
那裡停著馬車,薑姻拎著藍絮上了馬車,將人重重地按在車廂裡。
“說!你到底是怎麼知道的!”薑姻的臉色陰冷,眼神裡盛滿殺意。
藍絮嚇壞了,今日之事,他從頭到尾都是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怎麼招惹到了她……
“你說不說!”薑姻掐住他的脖子,惡狠狠地說。
今日本是配合抓人,安插個“釘子”,這釘子以後要和她單線聯係,所以才以自己為誘餌,念著小細作隻有半顆解藥臉上寫滿了悶悶不樂,便想帶他玩一玩,反正他也看不懂在乾什麼,也不怕他走漏風聲。
薑姻被“敲暈”後,就繼續裝暈,等阿婷回來複命,因為阿婷那邊還沒得手,卻沒想到小細作竟然會阿絮的“渡氣”。
這是薑姻和阿絮的小秘密,約定了連日記裡都不寫的小秘密。
真正的小秘密隻能記在心裡,連日記都要瞞著的。
畢竟日記裡寫的也不是完全的真實,她在日記裡隻寫開心的事,就連阿絮的死,都被她“美化”了事實,寫他鬨脾氣離家出走後丟了。
《吾夫阿絮》就是薑姻的日記,她的手稿曾被偷過一次,所以關於阿絮的情報漏成了篩子,這幾年敵國不斷派來人冒充阿絮,都是因為手稿泄露的情報。
而渡氣是他們約定過,隻要對方“暈倒”,就要一邊渡氣一邊咬下唇,一下就能“救活”啦,這隻是他們之間的小小遊戲。
可為什麼小細作也會一邊渡氣一邊咬下唇?
難道是阿絮的日記被小細作偷走了?
當年阿絮死後,所有的遺物都陪葬了,可是阿絮的日記《吾妻阿姻》不翼而飛,薑姻尋找多年都未果,可不是彼此約定過,這個小秘密連日記裡都不寫的嗎!
為什麼小細作卻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