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姻抱著小細作回了寢房,看到他頭發還濕漉漉的,等他拿出了日記後,給他好好擦乾頭發,彆再生病了。
藍絮被放在地上自己站好,他猶豫一下,緊張地捏了捏手指,便走到了床旁,他又回頭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薑姻。
薑姻一臉期待地望著他。
藍絮深吸了一口氣,爬到了床邊,鑽了進去,他在想,一會兒怎麼解釋偷的三張變兩張了呢?
說自己好奇想嘗嘗味道,所以吃了一張行不行?
這樣的借口也太荒謬了吧!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想到這樣的借口。
薑姻又不是傻子!
藍絮摸到了被他夾在床板下的圖紙,他拿了出來,將兩張紙交了上去。
薑姻欣喜地接過去,同時問:“就兩張嗎?”
有兩張也已經很好了!
這可是阿絮寫的日記呢,一想到能再次見到阿絮的日記,她的心思都活泛起來了。
薑姻打開紙後……
薑姻:“……”
藍絮看到薑姻的表情從滿懷期待瞬間就變成了怒氣衝衝。
藍絮磕磕巴巴地解釋:“我……有一張是……”
他還沒想好借口啊!真的要說吃了一張嗎!
薑姻將兩張紙重重扔在地上,兩步上前掐住小細作的脖子將人按在了床上。
兩張紙是輕飄飄落在的地上,而藍絮是被重重砸在床上的。
砸得藍絮的腦袋都“嗡”的一下。
“耍我?是不是給你好臉色太多了?”薑姻怒不可遏,本以為能拿到阿絮的日記,沒想到是玩具圖紙。
這不就是她密室裡的玩具圖紙嗎!
“我……咳咳……阿姻姐姐……”藍絮說不出話,他被掐得太狠了,說不出幾個字就感覺眼前一陣發黑,馬上就要被掐死了……
薑姻看著小騙子的臉色通紅,知道再掐下去他就真的死了……
如此相像的替身……
她最後還是鬆開了手。
藍絮大口大口地喘息著,他的雙手握著自己細弱的脖頸,他試著爬起來,但是剛才被掐成那樣,現在渾身都無力,隻剩下被動的咳嗽。
“咳咳咳……”藍絮咳得越來越厲害,咳得眼淚都出來了。
薑姻坐在一旁,她冷眼看著小騙子,再次問:“日記呢?你不說,我有無數種辦法讓你開口!”
藍絮說不出話,還是一直咳嗽。
一聽到薑姻的問話,藍絮想要立刻回話,生怕遲了半刻,她又發瘋來掐脖子。
可他還說不出話,越緊張害怕越咳得劇烈。
他就是這樣,一嚇唬就會愈演愈烈,隻有安撫才能好起來。
從來都沒人哄他的,他一貫隻有自己哄自己。
他在心裡反反複複地告訴自己:彆害怕!不會死的!
對了,許願!從小他就這樣,隻要許願就一定會有好事發生的!
許願薑姻放過自己!
“說話!不許再咳了!”薑姻耐著性子厲聲質問著小騙子。
藍絮安慰了自己幾句,果然好受不少,他逐漸不咳了,費力地從床上爬起來,抱著膝蓋將自己團成一團,方才咳得眼淚都出來了,他現在眼睛紅紅地說:“我……丟了……真的……我要是有……肯定就拿出來了……”
他不知道日記是什麼,他在密室裡隻偷拿了書信,還有這三張玩具圖紙,再就是那個小布老虎了。
不對,藍絮自己捋順了一下,明明是從暗巷回來,薑姻就開始發瘋的,那還是因為渡氣那事。
薑姻看著他縮在床角瑟瑟發抖的模樣,她是真想直接將他掐死。
但到底還是舍不得。
此時,阿婷進來,她的手裡拎著剛才小細作丟下去的小包袱,她將小包袱交到家主的手上就出去了。
薑姻打開小包袱,裡麵除了一大堆情書之外,就是小布老虎。
藍絮見她在翻這些東西,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胸口。
還好還好,半顆解藥他放在身上了,要不然現在落在薑姻手裡,拿不回來是一說,要是被問起來,更是難解釋了。
薑姻長歎了一口氣,她自己也寬慰著自己,要是小騙子真有阿絮的日記,剛才也拿出來了,甚至當街攔馬車的時候,就不必拿假白玉笛子做信物,舉著日記豈不是更真?
或許阿絮的日記是在小騙子的主人手裡吧,或者他隻知道下落?
這麼一想,薑姻打算想個法子,讓小騙子自己把日記拿回來,小騙子來府上兩日了,偷了一張玩具圖紙送走,至今還不知道他到底要偷什麼。
即使再問下去,小騙子現在也交不出來。
隻要能哄得小騙子將日記拿回來,她願意拿小騙子當一輩子的阿絮替身,好好待他。
這事她是有把握的,畢竟小騙子中的毒,她也有解藥。
同一張床上,心思各異的兩個人都在安慰著自己。
還都給自己安慰好了。
薑姻閉眼搖搖頭,再次睜眼看向小騙子的時候,見到小騙子隨著自己的目光顫抖了一下,她說:“那就當你丟了吧……”
藍絮倏地瞪大了雙眼,這樣也行?
他甚至都不知道薑姻說的日記是什麼東西,許願又成真了!
薑姻將散落的情書一一摞好,問:“拿我這些東西做什麼?”
藍絮想,不能直接回答“跑路”,那該說什麼?
對了,他已經通過密室裡的書了解了一些她的阿絮,他試著用撒嬌的語氣說:“離……離家出走……”
薑姻頓時笑了出來,這個小騙子呢,說他像,他也就隻有臉像,說他不像呢,他蒙混過關的樣子還挺像的。
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