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絮緊張得不斷吞咽口水,他的目光死死地盯著閃著寒光的小刀。
“可是……可是……”藍絮語無倫次的一邊說一邊想借口。
“公子,沒有可是了,快些脫了吧。”神醫說。
藍絮的手按上自己的衣帶,他想說,能不能等薑姻回來再商量這事,可就算薑姻回來,以薑姻對自己毫無耐心的性子,怕是連一句話都聽不進去呢。
他想起薑姻讓自己帶傷吹笛子,在水裡泡掉血水,不都是嗬斥加威脅?
藍絮又脫掉一件外衫,看了一眼門口的方向,薑姻沒有回來,就算回來又能如何?
不過還是嗬斥加威脅罷了。
一樣是命令自己脫掉衣裳,乖乖趴下等著挖肉割皮。
好吧……即使是這樣,那能不能被薑姻抱著來啊……
藍絮覺得,如果能被薑姻抱著哄著,好像會少疼一點?
神醫又催促了一句。
藍絮覺得自己真是異想天開,怎麼做替身還做出感情了?
被抱著被哄著怎麼可能會少疼一分?
該不會是被折磨了太久,腦子不清醒,疼出幻覺吧?
藍絮又脫下了一件衣裳,現在僅剩一件裡衣了。
藍絮又看了一眼門口,他的心裡許願薑姻能身著鎧甲從天而降,大手一揮,像是話本子裡的孫大聖一樣,再說一句——“住手!誰敢傷他!”
藍絮被自己想象的畫麵逗笑了,笑後更多的是無可奈何,他從來都是身不由己,便脫下了最後一件裡衣。
藍絮剛要趴在床上……
“那個……門沒關好,有風吹進來了,我好冷,你能去把門再關一下嗎?”藍絮指著門,慢吞吞地說。
神醫看出來這是公子的借口,公子膽小,定是怕疼吧,不過這個確實很疼,誰都會怕,她起身,去重新關了一下門,再回過頭的時候……
公子人呢?
藍絮正趴在地上,扭著屁|股,兩條腿拚命地蹬,眨眼間就爬進床底了。
他的手裡還拖著那隻小布老虎,躲起來也沒忘了他的“孩子”。
他怕“孩子”會成為人質,逼他自己出來。
他這純屬多慮,因為神醫根本想不到這麼“幼稚”的手段,拿一個什麼小布娃娃威脅他出來。
太幼稚了。
神醫被氣笑了,行醫多年,沒見過這樣的人。
薑姻如此身份,怎麼弄了這麼腦子不好的男寵啊?
“出來。”神醫蹲在地上,往床下看去,看到瑟瑟發抖的小公子正縮成一團,藏在床底,不肯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