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蘭 玉雲被摔了個正著,心中有些……(1 / 2)

玉雲被摔了個正著,心中有些生氣,然而對上傅龍城的目光,他或多或少看到了些許的歉意,心中覺得一軟。

見玉雲不說話,傅龍城繼而道:“十年對你的不聞不問是我的失誤,但是這十年來,你都乾了些什麼?殺人放火?叛國通遼?普天之下還有什麼是你不敢乾的?!”傅龍城本來不想生氣,但是不料卻越說越氣,說道最後幾句話幾乎是吼了出來。

玉雲似乎並未被他威懾住,掙紮著站起來,說的話也有些激動:“對,我什麼都敢,就是不敢再做你傅龍城的徒弟!”

話音未落,小卿突然間向他出手三下兩下將他再次按到在地,體內沒了火麒麟作祟,小卿不得不承認此時的玉雲實在是好對付:“就憑你這點本事有多少資格能讓師父費儘心機地挽留你?既然你一日為傅家弟子,,我們就都必須對你負責任,絕不會容許你到外麵做些不為事理所容的事!”

小卿的話說的玉雲腦子“嗡”地大了。十年了,十年這麼漫長的時光,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糊裡糊塗地度過的,他對童年唯一的記憶就是在傅家的那一段幸福時光,有人管,有人教,有人疼。而自從自己被蓬萊派抓去,記憶就變成了練功,練功,再練功;然後殺人,殺人,再殺人;最後通遼,通遼,再通遼。但是自己究竟有什麼錯呢?難道十年來他師父沒有管過他,他還要遵從著師命而不去謀求生計嗎?

“你們都認為我有錯,但你們有沒有想過,如果我不殺人,就會被人殺,如果我不通遼,也會被人殺。我現在就是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本來以為,你們會包容我的所作所為,但是現在證實了,你們都隻會追求你們的所謂道義,而絲毫不知道人性。”玉雲被小卿暗著,心情卻越發平靜下來。毫無間隙地吐出這些話,他感到心中舒服了很多。

“我們可以寬容你,但是並不代表這個社會就能寬容你。師父教育我們,是為了讓我們更好地融入這個社會,。你認為你現在這個樣子能夠融進去嗎?”小卿見他安靜下來,一邊說,一邊鬆了手:“雲兒,去和師父道歉。”最後這句話,小卿說的信心滿滿,似乎就肯定了玉雲能夠乖巧下來。

玉雲愣了一下,看了看小卿,又看了看傅龍城,終於深吸了一口氣,跪直了身子:“師父,還肯認雲兒嗎?”

傅龍城看他的目光很直白,然而卻一直沒有說話,似是在審視著什麼。一時間,屋子內安靜極了,每個人看龍城的目光中都充滿了期待和渴求。

“師父。”小莫突然間從屋外閃進,恭謹地站立在傅龍城身後,手中平舉著一根深紫色的約兩指粗的藤棍。小莫的意思很明顯,玉雲既然做錯了事,傅龍城應當予以管教,而隻要傅龍城教訓了玉雲,就等於徹底承認了玉雲的身份。

傅龍城淡然接過藤棍,緩緩握緊:“你說說,你今天都做錯了些什麼?”

啊?玉雲一愣,忍不住抬頭看了看傅龍城,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這到底是什麼意思,不過他還是馬上明白過來,有些遲疑地說道:“雲兒不該冒犯師父……”

說完了,見傅龍城仍舊沒什麼反應,他繼續說道:“不該冒犯師兄……”

“還不該……”玉雲說到這裡便卡住了,半天沒有反應。

而此時,龍城手中的藤棍已經按在了他的肩上:“跪好!”

玉雲從小離家,雖然記得家裡的規矩,但是哪能十年了還一如既往地規矩,一時間是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就這麼愣在那裡。

傅龍城可以說從未在打人的時候遭到冷場,今天事情特殊,感覺卻很怪異,不等玉雲作出反應,手中的藤棍已經呼嘯而下,重重落在玉雲的脊背上。

玉雲被突如其來的生疏疼痛嚇了一跳,但還是死死咬住嘴唇,沒有叫出來。一連十下,藤棍自上而下成功地讓他從肩到腰的皮膚都肆虐地疼了起來。

品味著這種生疏而尖銳的痛,玉雲心中突然多了一絲的暖意。

然而,玉雲咬了唇,正準備承受下麵更重的擊打,傅龍城突然就收了手,將藤棍遞回小莫手中:"你記著,你一日是傅家弟子,為師就絕不會允許你做這些不著調的事。"

傅龍城不想打玉雲,玉雲能隨著蓬萊派做這些惡事,他這個做師父的也不是沒有責任。他一心認為玉雲死了,一直沒有派人去尋過,若不是這個失誤,玉雲也不至於淪落至此。俗語說,子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他又為師又為父的,既是過,又是惰。他為了玉雲的事不隻一次狠罰龍晴,卻從未考慮過自己的過失。想到這裡,他轉身出了廳門。

小莫看了看小卿,又看來看玉雲,將藤棍放到旁邊的桌子上,伸手去扶玉雲。

"師兄……"玉雲感到了小莫手心的溫度,眼中突然充滿了霧氣。

他身陷在蓬萊派,受儘屈辱,受儘折磨,好不容易有機會拋頭露麵,做的還淨是些見不得人的勾當自家兄弟不計前嫌地接納他,他又何必非將自己陷入這種水深火熱中呢?況且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他永遠都是傅龍城的徒弟,傅小卿的師弟。於情,於理,都是如此。

縱使他在蓬萊派做了天理不容的事,但是自家兄弟又有什麼好隱瞞的?況且就算回傅家被家法處置,也總比在蓬萊派毫無人格地自生自滅強不止百倍。

小莫溫和死衝他笑了笑,給小卿讓開了地方。

小卿輕輕為玉雲整理好衣襟:"雲兒,過去的事不用再想了,如今這種情況,大家都有責任,"

聽小卿如此說,玉雲心中一酸:"師兄!"說罷便撲到小卿懷裡哭了起來。

玉雲這一哭,一半的感動,一半的委屈。小卿見玉雲這麼抱著自己,有些不知所措,隻得拍拍玉雲表示撫慰。

顧滄箬悄無聲息地退出小廳,輕輕掩上房給傅家兄弟一個真空的環境。不料剛一轉頭準備走,就一頭撞在傅龍晴身上。

"呀!你怎麼在這?"

"我……不該在這嗎?"龍晴被她突然間問的沒頭沒腦的,說道:"大哥讓我來叫你過去。"

"叫我?"顧滄箬也有些摸不著邊:"叫我做什麼?"剛剛說完,想到剛才和傅龍城說的有關金龍令的事,心下有些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