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晴,你陪我去行嗎?"
"我去怕是不好。"龍晴說著,見顧滄箬眼中滿是祈求,心下一軟:"我就在外麵。"
顧滄箬心下一急,乾脆全盤托出:"你大哥把金龍令拿回來了,還對我一通說教。讓我清醒點。我這個人就是這樣,對誰都好,就是不會說話,不然也不至於讓人覺得我多事。以前我還毫無顧及地反駁兩句,現在就是連說都不敢說。到時候一句話說不好怕是又要弄巧成拙了。"
"大哥對你很是寬容,你就說得再不好,他也不會往心裡去的。"龍晴有意避開她的話:"快去吧,大哥還在等你。"說著退後了一步,給她讓出路來。
顧滄箬被他的話賭得難受,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什麼好。她深深看了龍晴一眼,轉身向大廳方向走去。
眼前突然間空無一物,龍晴心中突然一陣悵然。一時間,顧滄箬與他從傅家出發開始的一係列事件驀地湧入他腦中。
"你們兩兄弟彆爭了。不如這樣,讓龍羽和我說,然後我去找傅龍城。"
"很榮幸聽到傅三老爺對我的高度評價。"
"金龍令被偷了。"
"讓她拿著吧,反正我拿著也沒用。"
"我昨天殺人不是有意,隻是怕她將你內力吸走。"
"等等,你不能進去!"
"那至少我們一起吧?"
"龍晴!""你快跳啊,絲帶會化的。"
"……你嚇死我了……"
"如果你不能答複,那麼我等著,但如果你不能承諾,那麼就彆給我希望。"
想到這裡,他忽然有些後悔,然而一轉眼,顧滄箬已經進了汀蘭居的大廳。
"找我嗎?"顧滄箬跨進門,見傅龍城背對她站著,似乎在抬頭看汀蘭居大廳上方那塊匾。
"群而不爭。"傅龍城冷冷將匾上的內容讀了出來。
顧滄箬聽他語氣不佳,也心知這不是說話的時候,隻好靜待著下文。
"可你現在在逼著龍晴‘爭而不群’!"傅龍城轉過身來,眼中隱有怒氣:"你何必一定要淌這渾水?"
顧滄箬倒並不是怕他生氣,隻是怕在他生氣時與他對視,隻好低了頭:"我不是故意的。"
"龍晴也有婚約。"半晌,傅龍城覺得和她說話必須從多角度切入,故而說道。
"我知道,但是實話說吧,我真的喜歡他。"顧滄箬驀地一抬頭,對上傅龍城的眼睛:"我本來就是個穿越過來的人,相信龍晴他們也跟你說過。我生活的世界中沒有什麼父母之命,也沒有什麼媒說之言。喜歡,就是喜歡了,不需要道義和規製作理由。"
"你可以遵從你的道義,因為你受到和我們不同的教育,但是龍晴不行。父母之命,他必須遵從。"傅龍城轉過身去,感到自己明顯有些浮躁:"你不能讓他成為不忠不義不孝之人。"
"武詩兒早跟金戈洗月軒的落陽跑了,"顧滄箬見傅龍城無動於衷,隻好出了這樣的下策:"龍晴現在出現,沒準還反而會被人當作是他橫插一腿,這總是不劃算吧。你身為傅家家主,接受得了一個跟彆人私奔的女人嗎?"
"這又是從哪聽來的閒話?"傅龍城微微皺眉,對龍晴越發地不滿。這麼大的事難道他都不知道說嗎?
顧滄箬見他皺眉,知道自己好像又說錯話了,心裡"咯蹬"一下,不過話已出口,隻能硬著頭皮說下去:"是聽來的,可是不是閒話啊,是鐵錚錚的事實。龍晴一直斟酌著,怕你為難,但是這種事就是再齷齪也是要浮出水麵的啊。"
說到這,傅龍城才想起顧滄箬和自己的婚約來,沉默了半晌,他終於說道:"龍晴的妻子可以不是詩兒,也可以是任何人,但不可能是你。"
"我……"顧滄箬礙於傅龍城的麵子,總覺得直白地說話會傷了感情,話到了嘴邊,還是咽了回去:"哥哥,我父親現在在哪?我想去看看他。"
哥哥?傅龍城聽得這個稱呼愣了一下,轉過身來,雖然沒有說話,但詢問的目光很是明顯。
顧滄箬儘意避開這個金龍令的關係,意思很明確,想到這,傅龍城也就不便多說:"我讓龍星帶你去。不過,他可能已經不是以前的宋謹了。"
傅龍城直接叫宋謹的名字讓顧滄箬很詫異,這個忠於禮數的人怎麼會如此態度對待長輩?難不成真的是宋謹做了什麼天理不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