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月 龍晴本倒想著這件事,乍聽顧……(1 / 2)

龍晴本倒想著這件事,乍聽顧滄箬這麼一問,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回答。說"是",這似乎不太仁道,萬一不是,又顯得自己多心了。若說"不是",自己又的確對此事有著很大的疑惑。

"我不是在懷疑你的居心。"龍晴連忙說道:"隻是這件事實在有些奇怪,我不得不往那方麵去想。"

顧滄箬緩了口氣:"你說得對。"

說得對?龍晴此時也有些懵了。若這真絲顧滄箬所為,為何大哥還要一心維護?既是傷了人,她再提起此事時又怎麼會如此理直氣壯?他閉了閉眼睛。他剛剛看到傅龍城肋下的傷口時,當下就有將葉淇淇碎屍萬段的衝動。然而當他注意到這傷位於肋下三寸時,就心知大哥是說了謊。以葉淇淇的武功,怎會出手如此之沒有準頭?就算換作是在場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他便自然而然地聯想到顧滄箬了。

"為什麼?"龍晴皺緊了眉,看她的神色中,多了少許質問和失望:"我們傅家如何對不起你了你要恩將仇報?"

顧滄箬聽此言先是心一沉,隨即便氣說道:"傅家對得起我什麼了?你們審視了我一路到最後懷疑我通遼、知情不報、見死不救的不都是你們麼?課那邊宋謹和顧滄箬可是我的生身父母,再怎麼不濟,生我養我也總對我有恩吧?你們自己忠孝仁義那是君子,我微儘孝道就成叛徒了是吧?"

顧滄箬一直對傅家弟子對自己的態度很是惱火。她一直不明白為何自己所做那麼多硬是不能得到他們的認可,就連這個傅龍晴也是牆頭草。稍出點問題首先便懷疑起她來。原先她一直告誡自己,人家兄弟情深,自己是外人,想讓他們誠心相待,自己先得十二倍地付出。然而累了,倦了,他們依舊和自己保持著距離,若即若離。"即"的是風平浪靜的時候。一旦外麵有任何風吹草動,"離"這個動作,他們做得比誰都好。她漸漸意識到自己的悲哀--"不信任"。她努力許久得到的回報隻有這三個字。

"滄箬,你不是那樣的人。"對上她的眼睛,龍晴突然也為自己剛剛過激的話而後悔。雖然事實證明顧滄箬一心為傅家。但他卻不敢說服自己去徹底相信她,特彆是大哥為她所傷的時候:"在玉雲那裡你賣關子是為了套出事實,在岩洞裡,你和我吵架是為了脫身出去。這些我都知道。但是你這次一舉我卻不明白為什麼。你若想幫你爹娘,何必等到那時,平日中,你有的是下手的機會…"

話間,一隻壁虎突然上了對麵的牆。顧滄箬抓走枕邊的一支銀簪抬手飛了出去。壁虎的尾巴被銀簪死死釘在牆上。壁虎掙了掙,並不能掙開,過了一會兒,它突然用力一拽,將尾巴生生拽斷,逃了。

顧滄箬冷笑。

傅龍晴恍然間明白了什麼。直對上顧滄箬的雙眸,不知道說些什麼。

顧滄箬歎了口氣:"龍晴,若是我真絲蓬萊派的人或想投靠蓬萊派,我不會和你們周旋這麼久引你們懷疑,也不用采取這麼過激的手法使自己陷入困境。何況,若我真是無緣無故傷了我大哥,他又何必替我出言隱瞞?"

龍晴又看看壁虎受不住力而掉落地麵的斷尾:"對不起,是我多心。"

顧滄箬扭過頭去不再看他:"你對我,連最起碼的信任都做不到,又如何急著給我承諾。"

龍晴本也無心懷疑她,怎奈這事情到頭來疑點重重,他實在不敢拿自己兄弟的安全開玩笑。剛剛本覺得有些歉意,聽到她這麼說,不由得又皺了皺眉:"你對我尚做不到坦誠相待,又讓我如何信任你?"

顧滄箬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龍晴向來溫和,謙讓,也就是能和自己扯上幾句了。她本挺喜歡讓龍晴稍微學會點反抗與強勢,可連續幾次她都幾乎被龍晴的幾句話堵死。

見顧滄箬不說什麼,龍晴遂捉起她的手去翻了工具給她換藥。斷指處恢複得倒是很好。隻是可惜了這隻手。龍晴突然間生出了無限懊悔來。當時他倒是強烈地感覺到了顧滄箬的反常,卻忍了下來,心知自己精通所有藥物不會為人所害。而當端起的杯子被顧滄箬突然打掉時,甚至有那麼一刻他是欣喜的。至少,他是多心了,顧滄箬沒有害人的心思。可他還是失測了,茶的味道很怪甚至有些刺鼻,他辨不清這究竟是什麼物質。而他看到顧滄箬有一些猶豫時,終而不自覺地將杯子放到嘴邊沒有喝。那是心中總覺得毛毛的,卻沒想到這一頓卻直接導致了那酸灑到了她手上。

不知當時自己若是毫不猶豫地喝下去,她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現在還痛不痛?"感覺顧滄箬手抖得厲害,他問道。

"你想娶落月嗎?"顧滄箬突然問了這樣一個問題。問罷還很有挑戰性地看著他。

"啊?"龍晴此時倒是有些鬱悶。不知怎的,自從遇上了顧滄箬,他的反應就變得異常遲鈍。原本和很簡單的事經她的嘴一問,到了自己這兒就死活轉不過彎來。

顧滄箬笑笑:"那你現在想見她嗎?"

顧滄箬從手中拿出一張紙條:"luo yue is here."

"陸路丟過來的。"她說

龍晴看著一串字母,不解地看著她。

"就是落月來了,"顧滄箬歎氣。

話音未落,龍晴已經感覺到了腳步聲逼近,不由向門看去。

顧滄箬笑笑:"你去開門吧。"

龍晴此時心中倒是有些躁動,下意識地起身去開門,然而轉眼看了顧滄箬,又坐了回來:"不用了。"

顧滄箬乾望著他:"那你就去和她把話說清楚。"她抬了抬頭,指向門口。

龍晴看著她沒動,這個陸路倒真是神通廣大,竟有本事將落月都請了來。想必她是非要鬨出什麼事來才肯罷休。半晌,他還是緩了口氣,起身開了門。

"龍晴…"落月本站在門外,乍見龍晴開了門,本是嚇了一跳。然而這一時的驚嚇立馬就轉化成了無限的委屈和辛酸,眼眶濕濕的。

"落姑娘。"龍晴打量了她一番,兩個月不見,似乎是又瘦了不少。她穿著一身群青色的錦袍,麵色有些發白,路途的辛勞儘現於風塵仆仆的臉上。

"請進。"他勉強笑笑,側身請落月進來。

落月打量了屋子,最後將目光放在了顧滄箬身上。

顧滄箬禮節地一笑,掀開被子就要下床。

龍晴兩步搶到她身前將被子蓋回她腿上:"老實蓋著,還想發燒不成?"話倒是訓斥的語氣,然而到了落月耳中,卻充斥了更多的甜蜜與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