稱呼 酸澀的第十四杯奶茶(1 / 2)

月亮在影向山後散發著微弱的光芒,站在屋頂的話隻能看到山脈起伏的形狀,雖然可以看得出山勢走向,但顏色卻徹底與天幕融為一體。

夜色連綿,萬籟俱寂。

守夜的家仆從房屋中走出,在簷下掛上帶有椿紋的燈籠,昏黃之中透出閃著細光的雪花。

這是神裡屋敷僅有的光源,守在最上方的髭切長舒一口,眼前氤氳出一團白色的水汽,模糊了本就朦朧的夜景。

他已經連續好幾個夜晚在這守著了,伴隨著社奉行每況愈下的身體情況,稻妻各方勢力遣派人員前來問候。

白天拜訪的全由神裡綾人招待,晚上的客人自然就交給了髭切和終末番等人。

本以為會是一個安穩的夜晚,站在他肩上的狐之助忽然身體一顫,然後像是被刺激到一樣瘋狂的抖動了起來。

從毛發上四落的雪花飄到領口中,很快化作冰涼的液體浸濕了脖間纏繞的黑布,涼意順著脖頸一路向下,衣服貼在皮膚上帶來陣陣黏膩感。

髭切微微一笑,另一手捏住狐之助的脖子,將他吊在自己的麵前,本體出鞘,抵在它的身側,似乎在思考從哪裡下手。

“髭切殿,咱們冷靜一點,剛剛有人在暗算我!就是後麵那棵樹啦!”

小狐狸伸出前爪,它使勁點著身後的那顆柏樹,被銀白覆蓋的樹端微微晃動,像是挑釁它一樣。

“沒錯,就是這樣,剛剛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背後一涼,沒想到有人在這裡埋伏。”狐之助立馬做嚴肅狀,顯然它也知道這幾天情勢緊張。

神裡屋敷雖然在半山腰容易鎮守,但空間的狹小和成片的樹林也加劇了刺殺者的隱匿。

髭切沒有感覺到任何氣息,但依舊提高了警惕,他邁開雙腿,手中的太刀在夜晚閃光一絲冰冷的光。

“誒嘿,是我啦,髭切先生。”

一顆黑色的頭從裡麵冒了出來。

屬於忍者的裝束讓髭切鬆了一口氣,仔細看去,那雙熟悉的眼睛裡帶著些狡黠,臉側的十字疤痕也在夜色中柔和了不少。

在夜晚的時候,世間萬物落入太刀付喪神眼中就像是加上了一層奇怪的濾鏡。

“我被少主派過來陪你了,髭切大人。”風隱嘿嘿一笑,枝葉晃動,順著屋簷,他輕鬆地來到髭切身邊,腳下踩得瓦片輕輕響動。

髭切好心地提醒道,“這是少主的房間。”

“誒誒誒!”風隱連忙壓低聲音,他向下望了望,身上的的忍者服在髭切眼中顯現出五彩斑斕的黑。

所以說為什麼每次任務都要在晚上進行呢。

如果多一些夥伴的話,現在已經是休息的時間了。

髭切收回本體,有些出神的想著,他看向遠處,今晚沒有敵人出現,隻有一輪圓月掛在天邊。

下意識摸向身上掛著的第二把太刀,髭切輕輕搖了搖頭,“風隱,你師父要是看到你這身肯定會說你的。”

“這是小倉屋最新定製的絲綢忍者服,髭切大人。”風隱見神裡綾人沒有什麼反應,又放心的和髭切聊起天來,“據說可以順應環境變化成對應的顏色。”

說著,風隱跳到了另一個地方,身上的衣服顏色也隨之變化他對自己的新衣服十分滿意,“髭切大人,你知道小倉屋吧,那可是町街最有名的成衣鋪了,我去的時候聽說奉行大人給少主準備了一套衣物,連奉行大人都在小倉屋製定衣服,可見那裡的老板記憶精湛,所以我這身衣服不虧吧。”

對摩拉毫無概念的風隱在說出一個數字後,就麵懷期待的看著髭切,似乎想從自己‘誌同道合’的好友身上得到誇讚。

“……”髭切在他的目光下,勉強點了點頭,“確實如此。”

“是吧是吧,我聽說那是奉行大人給少主準備的生日禮物,髭切先生肯定也準備了吧。”風隱一說個開頭就停不下來。

雖然他過於熱情的性格會讓髭切感到一些困擾,但很多時候還是可以給他帶來一些有用的信息。

“禮物啊。”髭切麵不改色的說道,“當然準備好了,我每年不都及時給少主送過去了?”

要麼是短歌詩集,要麼是毛筆。

反正看起來挑不出錯就行。

不過今年或許稍微改變一下?髭切雖然記得神裡綾人的生日在三月份這件事,但對他能否過好這天抱有懷疑。

誰知道社奉行能堅持到什麼時候呢。

髭切心中一歎,見麵前這人還想說下去,及時打斷了他,“既然是少主叫你來和我一起守夜的,那你去原來的地方繼續潛伏吧,以免我有死角顧及不上。”

風隱難得和他見一麵,這次機會還是因為神裡綾人安排他與髭切換班,如果不是時間和地點不對,他真的很想和髭切好好說一說有關早柚的事情。

“哎,好無情啊,髭切大人。”風隱無奈的哀歎一聲,隻好將真想講出 “其實是少主叫我來把你換下去的,快回去休息吧,這裡有我。”

看來是被迫加班了,髭切心中一動,也不計較他兩次開口對不上,試探地問道,“這是少主的意思?”

“是啊,我本來在少主身邊待命來著,但是他批公文寫著寫著就把我叫來了。”

風隱一手握成拳,放在嘴邊咳了幾聲,然後揚起一個古怪的笑容說道,“風隱,後半夜的值守就拜托你了,之後讓髭切先生去休息吧。”

看得出來,他是在模仿神裡綾人。

髭切見狀也不推脫,和他說明了近日的情況後,就利落的跳到庭院中。一抬起頭,就能看到那個終末番的忍者在屋簷上趴下身體對自己揮著手。

“我看清楚啦,他手裡還有那種小石子,就是他彈得我!”狐之助義憤填膺地說著,“下次一定要他好看。”

“我記得風隱上次還給你帶了油豆腐吧。”順著走廊向前走著,在看到窗邊透過的燈光後,髭切站在原地駐足了一會。

狐之助看出他要去找神裡綾人,就壓低聲音繼續說著,“那是因為他要我聽完早柚的成長記錄。”

髭切默然,沒想到狐之助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承受了這麼可怕的事情。

順著相反的道路繼續前行,髭切在完全不屬於自己的房間前止住腳步。

“是髭切先生嗎,直接進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