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知道,我給他說,這是為髭切先生準備的以後,就十分積極地來找我了。”
想要讓神裡綾人自願去做什麼事情,必然要有相對應的好處才行。
幫助托馬不僅可以吃到有意思的點心,還能讓對方在髭切麵前提上一嘴。
這顯然是穩賺不賠的雙贏。
髭切大概能明白神裡綾人在想什麼,謝彆托馬後,他站在走廊的拐角,靜靜地思考著。
“髭切殿,接下來難道不是去綾人大人的房間嗎?”以髭切的性格,狐之助認為自己猜測的並沒有什麼問題。
“嗯.......”髭切眯了眯眼睛,有些苦惱地說道,“少主這樣做顯然是料定我在收下點心後會去找他。”
“但是,你難道不好奇,我如果沒這樣做,少主會有什麼反應嗎?”
狐之助打了個激靈,熟悉的惡寒再次襲來,“髭切殿——”
“哎呀呀,隻是一個好玩的猜想罷了,我相信少主也考慮到我會這麼做了吧。”髭切笑嗬嗬地說道,“那這樣的話,我還是去找他一趟好了。”
那估計會露出吃驚的表情吧,畢竟是超出計劃外的事情。想到神裡綾人那張一向笑以待人的臉上露出這種神色,狐之助忽然期待的晃了晃尾巴,但沒過一會它的身體一僵。
待在髭切殿身邊這麼久,一下就理解髭切殿的惡趣味了怎麼辦,它要變成壞狐狸了!
正如髭切所說的那樣,神裡綾人預料到自己如果不主動,肯定等不來人這樣的可能性,因此在看望過父親後,他回到房中稍作整理便打算去找髭切。
哪怕髭切來找他了也沒關係。
神裡綾人如此想著:到時候隻需要早點出去遇到髭切,然後說上一些示弱的話語,自己便成為了掌控的那一方。
這樣不僅可以擁有髭切先生的感激,還可以讓對方在自己身上得到想要的反應。
不得不說,誌同道合的人在某些時候,腦電波會達到和諧的統一。
這個時候就要看誰技高一籌了。
神裡綾人來到門前,剛想打開,就聽到了近在咫尺的敲擊聲。
髭切居然會直接來找他的嗎?
神裡綾人有些挫敗地拉開木門,“髭切先生,這也是你預料到的情況嗎?”
“哎呀,怎麼能這麼說呢,我可是真心實意地想要感謝少主呀。”髭切睜開雙眼,茶金色的眼睛在看到對方的反應後彎了彎,“少主,我也隻是運氣好罷了,萬一你比我先一步,那我就和少主此時沒什麼兩樣了。”
不過,哪怕沒有如神裡綾人所計劃的那樣進行,他還是高興於對方來找自己。
壓在心中的巨石微微鬆懈,讓神裡綾人有了喘氣的時間,他吃著點心,和髭切說起今天去天領奉行遇到的事情。
由於九條裟羅送來的請帖過於突然,神裡綾人就隻找了終末番的風隱充作隨行武士和他出行,好在過去也隻是聽九條奉行說些不痛不癢的事情,對於他而言,隻要不涉及家人與社奉行的利益,一切都可以暫時忍受。
“回來的時候,遇到了一批想要刺殺的武士,從服飾上看不出他們屬於哪一方,但我已經放風隱派人去追查了。”
“即便少主說的雲淡風輕,但還是凶險異常,也不知道那群人什麼能夠明白,某些事情不是靠這種手段就能改變的。”
勘定奉行在離島忙於自己和至冬使者的談判,天領奉行也隻顧得上給神裡綾人使些小絆子,實際上內部的下屬家族也混亂不堪。
能夠有閒心派人來暗殺的隻有本家的人了。
髭切早已見怪不怪,倒是狐之助聽明白後一直吱吱叫著給神裡綾人鳴不平。
“嗬嗬,暫且讓他們得意一會好了,對我而言他們派出這些主力也是件好事,有朝一日處理起來也很方便。”神裡綾人剛想說些彆的,就聽到門口有家仆來報社奉行在找他。
髭切不動聲色的和神裡綾人對視一眼,對方臉上露出幾分傷痛。
今天社奉行是難得的好精神,想要找自己的長子多說些什麼也是正常的。
畢竟之後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來到社奉行房門前的時候,髭切對神裡綾人點了點頭,然後附在耳側輕聲承諾,“少主,我會等你的。”
此時,天邊響起一道悶雷。
冷色的光映在髭切笑起的臉上,他看到神裡綾人在關上木門之前,無言地與自己對視了幾秒。
燭火晃動,隨後趨於平靜。
髭切轉過身,看向天際,本以為會迎來時間溯行軍出現所產生的黑色洞口,但他隻看到後院角落的屋簷上立著一道人影。
翻飛的鬥篷中,髭切隱約看到來者的臉上帶著一個黑白兩色的麵具,猩紅地眼眸平靜地注視著自己,沒有任何進攻的打算。
髭切笑了笑,將那振完好無損的太刀抽出,然後橫於身前,語氣綿軟的說道。
“那麼,到鬼退治的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