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母親是個服裝設計師,平時工作很繁忙,她不想影響母親工作。再說,她從小獨立性就比其他同齡人的孩子要強,有時候她還會反過來照顧母親,很小的時候她就儼然像半個小大人。
猛然,她記起還未打電話報平安,這個時候母親的工作應該也忙的差不多了,小雪下床換了件衣服拿起手機和皮包走出寢室。
下樓後,站在一棵大梧桐樹下,小雪撥通了母親的電話。
“小雪?”
“媽,我到了學校,一切都很好,您不用擔心。”
“恩,好。”
“媽,那掛了。”
“好。記得有什麼事就打電話我。”
“知道了,我會照顧好自己。”
電話那頭是片刻的沉默,然後也不知道是誰先掛了電話。小雪看著手機上的號碼有一陣呆滯,在她的心裡,偶爾會覺得母親並不愛她,也就是那麼一瞬間的想法。其實,多數時候她對她都很好,她也沒什麼好抱怨。畢竟,把她養這麼大,母親承受了許多流言蜚語,那些壓力總是來源於無形,卻也傷人於無形。
況且,她的母親性子比較冷淡,從來不會像其他孩子的長輩那樣將她擁在懷裡,她和她隔著一段距離,那裡小雪進不去,那裡隻有母親一個人。想起火車站送離自己的母親眼中依稀的淚光,又在她的腦海裡晃動,她有種錯覺,不知道那一秒是真實的還是夢境?也許,天下的母親終歸都是愛自己孩子的吧。
小雪將手機放到皮包裡,往學校食堂走去。食堂現在很多人,大概是因為正趕上吃飯的時間。小雪去存了一個月的夥食費到飯卡裡,然後拿著碗筷去選自己比較喜歡的菜,看來看去都沒找到讓自己有食欲的菜,於是就打了一碗稀飯,一個下飯的泡菜,一個饅頭。選了一個靠窗的地方安靜的坐下來,準備開始給身體補充能量。
板凳還沒坐熱就聽見一個聲音有點突兀的響起。
“我可以坐嗎?”
小雪頭沒抬隻是“嗯”了一聲算是回答。
顯然,她的獨處空間被這個人攪亂了。她不曾去看對麵的男孩,她隻是安靜而專注的吃著眼前的食物,好像她眼裡隻有它們,沒有其他。
雖然這邊她吃的一絲不苟一心一意,但是那邊一抹探尋的眼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臉上。然後,對麵的男孩再次打破了沉默的空氣。
“鼻子還疼嗎?”
“啊?”
“不會失憶了吧?鼻子不是流血了嗎?”
小雪一怔,終於抬頭對上了一雙幽深好看的眼睛。這才想起來,中午被這個人的籃球給砸到流鼻血。
“沒事,隻是流了點血。”她禮貌性的回答著他的問題。
“恩,以後走路要看路,不然你就算八條命也不夠用,遲早魂歸九天。”
她呆了呆,這人是說她被他的球砸到也不值得同情,因為她自己不看路,所以歸咎起來是自找的?還是說這是出於一句關心的話?但是,哪有人這樣關心人的?
“哦。”小雪不想再說話,隻是用簡短到不能再簡短的單音節回複。
“我叫顧律桓。”
這人有完沒完啊?吃個飯都不能清淨,她有點不耐煩。她對他是誰沒興趣,特彆是拿球砸她的人。她不喜歡和一個陌生人套近乎,但是出於禮貌,她也不能完全不理對方,所以在男孩告知他名字的時候,她敷衍的應聲道:“嗯。”
小雪繼續吃著東西,就連那個叫顧律桓的人什麼時候走的她也不知道,畢竟他對她而言隻是陌生人罷了。
吃完東西後,小雪一個人在校園裡溜達了一番,然後又回到寢室準備洗澡後看書。
此刻,夜空已經掛滿了璀璨的星辰,一閃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