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混亂的聚會 “皇後果然聰……(2 / 2)

錦宮花容慢 一日不見 4785 字 10個月前

小心陪著笑臉,心中哀怨自己身為大長公主怎麼這麼沒威嚴。並且計算著要如何重力反擊一次,以正聲威。

“夕渃……”看著夕渃臉上的笑變質成明顯的不懷好意,挽頃不著痕跡的輕輕拉了拉她的袖子,小聲喚著仍沉醉於臆想中而不自知的夕渃。

“郡主,我來遲了。”柔軟婉轉的聲音滿是歉意,同時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不約而同的將視線移向站在入口處的女子。絕代色、世佳人。雙睫微垂,如新月清暈,一襲輕紗般的藍衣,弱質纖纖,柔美飄逸。

挽頃收回目光,眼角的餘光捕捉到容墨眸中一抹即逝的異樣流光。

“這是顏芊,說起來還是我的救命恩人。”夕渃走到顏芊旁邊,拉著她走到中間。

“顏芊見過皇上,皇後,各位大人。”聽過夕渃的介紹,顏芊依次對眾人行禮。

“姑的恩人,理當由姑姑款待,朕還有要事,就不留下了。”依舊是高深莫測的笑,容墨也不理會眾人的反應,轉身欲走出澗然亭。

“皇上急著走,是顏芊做錯了什麼?”顏芊細軟的聲音掩不住其中的堅持。

即使再如何不懂規矩,也不至於如此犯上。顯然顏芊的行為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

容墨停下步子,微闔的雙眸輕輕睜開,回身饒有興致地垂視著顏芊。良久,容墨輕笑出聲,隻是笑意未達到眼底,幽冷的眼眸隱約透露一絲起伏:“那還是朕讓人誤會了?”

夕渃站在顏芊的身後,提著心仔細的盯著容墨的動作,生怕前一刻的還輕笑的某人會雷霆大怒。畢竟如自己大膽也是不敢這樣與他說話。

挽頃一直是處在邊上看著中央的兩人,也分明看到容墨深不見底的眸光中隱約的異樣。移開視線,斜靠著欄杆半側朝向水麵,燈火的光亮散落在稍有波瀾的水上,透出稀疏的溫度。迎著淺風半闔的雙眸是青雲流觴般的淡然,向來不是感情激烈的人,何況是絲毫不關於自己的事。

隱隱約約的淡淡草藥清香在鼻尖縈繞散開,她微微睜開眼睛,莫雲洛已站在近處,溫清的雙眸睨著遠處目光對峙的兩人,如風卷了塵世的淡漠。

感受到身邊的目光,莫雲洛也移了視線過去,正好與挽頃投來的眼神相撞。一樣的如山水清韻,似在對方眼中看到另一個自己,相視而笑,莫逆於心。

夕渃猶豫著是否該出聲打破這非正常的寂靜,怎麼說這次晚宴也是自己安排的,有什麼事也是脫不了關係。正當氣氛一觸即發時,夕渃重重咬了唇角,卻來不及開口,就被顏芊的一陣咳嗽打斷。

“怎麼了?難道是毒發了?”顧不得什麼,夕渃急急忙忙扶著顏芊在最近處的石椅上坐下,伸手要替她檢查。

“咳咳……”斷斷續續的咳嗽,顏芊穩住呼吸,不著痕跡的躲開夕渃的手。

平複了氣息,顏芊緩緩站起身,淺笑嫣然,“郡主,我有些不適,先回去了。”說完,也不等眾人反應向亭外走去。

“我送她回去。”偷瞄一眼神色無起伏的容墨,趁他還未發怒之前離開是最正確的。夕渃半踮著腳尖以最輕的聲音,最快的速度離開亭子追上顏芊。

“這晚宴看來是不可能繼續了,我還是回府去再儘興。軒軒、熙熙有興趣嗎?”半眯著眼慵懶枕手靠在柱子上的容謙優雅地伸了伸手臂,看上去顯然沒有絲毫的不儘興,怎麼也是免費看了場好戲。

聽著惡心的稱呼,左冥軒、文晨熙忍著想吐的衝動點頭,畢竟對於目前來說最重要的還是先離開這個超低氣壓的地方。

冷窒的空氣流動,容墨始終站在亭子的正中央,沒有任何動作,俊逸的臉上絲毫沒有要發怒的痕跡,隻是一雙桀驁淩冷的雙眸瞥過欄延處的兩人。

莫雲洛先一步走上去,在經過容墨身邊時,有幾秒的停頓,牽動的唇角依稀能辨彆出意思:“很像,但不是她。”

雖然背對著自己,挽頃也能知道莫雲洛有說些什麼,至少有片刻容墨深不可測的雙眼漫上了一抹傷沉。

莫雲洛仙逸的身影慢慢地滲進夜色裡去,亭子內隻剩下容墨與挽頃。

“怎麼?皇後是希望朕送你回去?”眸中的感情早已消失無蹤,絕至而無可挑剔的五官細致的排出完美的輪廓,俯視依舊倚著欄杆沒動的挽頃,唇角沒有了平日偽裝的笑。

“皇上多想了,回錦思宮的路臣妾還是記得的。”挽頃說的字字輕緩,語音溫婉恭謹。

“是嗎?那是有事要對朕說?”容墨走近挽頃,半步的距離讓挽頃清楚地感受到他身上邪魅危險的氣息。

“臣妾知道皇上政事繁忙,又怎麼敢拿一些小事來煩擾您。”半垂著雙眼,纖長卷翹的睫毛在細致的臉上留下兩道月影。挽頃看著地上的影子,試圖消去心中的不自然。

“皇後如此為朕著想,朕實在應該謝謝皇後。”仿佛來了興致,容墨伸手執起她腮邊被風吹開的一縷青絲把玩起來,唇邊重新漫上笑意,隻是眼中的淩冷沒有化開反而更加濃重。

“臣妾受不起。若是與皇上聯係少了,最受益的應該是臣妾。”見容墨沒有放手的意思,挽頃索性睜開半闔的雙眼,迎上他的目光。

“哦?”容墨微施力拂開手中的發絲,眸光一緊,唇角的笑意卻愈加深:“皇後這句話很容易讓人誤會,皇後不想解釋嗎?”

“皇上不喜歡臣妾,臣妾在後宮就不至於成為眾矢之的。”重新垂下雙眸,向來隻在書上接觸世人的挽頃習慣保持著距離看人,他身上的氣息太近,近到良久的沉澱始終不能適應。

容墨沒有說話,徑自走到桌邊拿起桌上放著的酒盞,又返回到挽頃左側站住。居高臨下,似欣賞著無痕清水,隻是眼中的精銳足以穿透天地,像是明了天下,又仿佛目空一切,一如孤傲遺世、睥睨千秋的帝王。

良久,端著酒盞的右手探出欄延,微微傾低手腕,琥珀色的液體便由緩至急流出落入水中,帶起一片漣漪。淡淡的琥珀色淹沒在如玉般的清水中。“皇後果然聰明,隻是皇後真的認為能置身事外?”隨著最後的字音消失,容墨鬆開執著酒盞的手,“啪。”酒盞落地,散碎的瓷片滿地,沒看她一眼,容墨向亭外走去。

挽頃看著他一步一步邁開從碎片上踩過,大片的瓷塊被碾成兩半發出尖銳的聲音。他的話盤旋凝留在耳邊,不錯,入了充滿爭鬥的宮廷,如何能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