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 章 卻道是故人 福伯撲通一……(2 / 2)

錦宮花容慢 一日不見 3129 字 10個月前

為出宮不惜打破了之前的低調行事,因為如此可笑的原因就不見?漏洞百出,容墨一聽便捕捉了一絲端倪。昨日才見識了她過目不忘的奇才,竟然說了如此蹩腳的謊話。唇邊難得一見的浮上一抹謔笑,卻不準備點破。

隻手支著身子,另一隻端著茶杯,睨著狹長的雙眸細細端詳背麵上的花紋。“是嗎?朕以為溫國公見到了皇後,病情會好的更快。”

“也許是臣妾想錯了,白白浪費了皇上給臣妾的機會。”心上衍出一抹無奈,沒有餘地的選擇,又如何是自己想的對錯能改變的。

“對錯與否不重要,關鍵是皇後似乎沒有機會了。”臉上忽然綻放了一抹邪魅的笑容,眼底卻瞬間染了幾許冷冽。手上的銀質扳指似極輕地拂過茶杯,忽然那青花瓷杯沿著劃過的痕跡斷裂開來,兩聲不同時碎裂的銳響,茶水撒落一地。

殷紅的血順著手掌流下之前,挽頃分明看見了他用裂開的碎杯片狠狠地劃在手上。來不及思考他話中隱含的深意,更顧不得他的行為用意,便聽見容墨低沉的聲音:“朕的手在錦思宮受傷了,皇後是不是應該負起責任替朕包紮傷口?”

走近他身前,挽頃俯身看著他還在流血的掌心,極深急長的一道口子,要很大的力才能夠有這樣的效果。垂下眸去,修長的細指從左袖處抽出一條新素帕,習慣了多帶一條以備不時之需,如今竟然真用上了。輕輕纏在傷口上先止了血,目前偌大的廳子再沒有其它人,也隻能親自去取藥了,“臣妾去拿藥替皇上擦傷。”

容墨寂言默許了,視線穿過開敞的廳門能看見外麵的天景,薄涼的唇角浮上一個詭魅的冷笑,深邃魅然的褐色眸子多了一重狂傲殘忍。至始至終,你,尹文挽頃就沒有不被牽入的機會。

取藥的路上不自覺的起了猜測。那樣故意的自殘是為何,那麼明顯的刻意讓自己看清了碎片劃破掌心的一幕。看不透也猜不透,不如不看不猜。加緊了步子,很快拿了藥箱返回大廳。

在容墨身邊坐下,翻開整齊列滿各式各樣瓷瓶的藥箱。拉過他的手,纏著傷口的帕子上已染了殷紅的斑駁血跡。緩緩解去帕子,掀開沾了血汙的袖子,慢慢擦拭去手上殘留的血痕。

手腕處一枚橢圓形的透明體吸引了她的目光,似融入了骨髓的和諧,說不出的材質,比起琉璃更細致更柔和,上麵刻著一個墨字,十分特彆的字體。

隱藏著的記憶,如此真實的就出現在眼前了。挽頃怔怔的看著,移不開雙眸,仿佛下一刻便會幻化成泡影消失而去。下意識地把指尖輕輕覆上去,還是舒服的溫熱與印象中無異。

“皇後似乎忘了該給朕上藥的。”她的失態看在容墨的眼中多了分詫異,卻故作自定,用了未受傷的手從藥箱裡取過藥瓶,遞到她麵前。

容墨的話打斷了她遊離的思緒,慌忙收回撫在刻著墨字的異物上的手。清澹從容的雙眸添了幾許猶豫遲疑,重重的咬緊了唇角,最終什麼也說不出口。就算確定了是他又如何,他已然再不是十年前溫潤如玉的少年了。

收回心思,挽頃接過藥瓶,專心替他手上的傷口擦藥,然後極輕極輕地在塗了藥處裹上一圈又一圈的白色紗布。

“有勞皇後了。”看了一眼裹了厚厚紗布的手,容墨站起身。

挽頃低著頭靜靜收拾著手上的紗布,一折再折整理好,放回藥箱裡。隨後也站了起來,怔怔看著背影的他一步一步踏出錦思宮。幾步遠近的距離,卻仿佛是在儘頭處,夢縈十年,道是故人,我知,君不知。

不論是早上,還是現在,轉折都來的太快,快到來不及去適應。心中一滯,似失了氣力一般,手重重用力才勉強撐著身子。

“皇後。”慕兒端著藥進來就見了滿地的碎片,把藥碗就近放下,急匆匆過去她身邊,看到她的青色的外衫有幾處血跡,“您的手受傷了。”

“沒有,剛才替皇上包紮的時候不小心沾到了。”緩了緩神,挽頃拿過盛藥的碗,不帶一絲猶豫的喝儘,苦澀在口中散開,卻也正好沉澱了那份多餘的情緒。那個在竹林中溫溫笑著的白衣少年,不如留在記憶中更好。

慕兒端起她的手仔仔細細檢查了一番,確定沒有一處傷口,才放下心來。也不能怪慕兒多想,剛踏入門口就看到她臉色蒼白的駭人。對慕兒來說,隻要挽頃平安,其它都是無關緊要的,即使受傷的是皇上。